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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攪得一團亂了呢!這兩天和鶴影的相處,好像在潛移默化間,突然就改變了好多事情,不管是鶴影對他的態度,還是他對鶴影的心情,似乎都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可是究竟是哪里不一樣,他又說不上來……他到底,到底還喜不喜歡鶴影,到底……還要不要喜歡鶴影……見他瞪大了眼睛,臉色變來變去,不知道在想著些什么,鶴影語帶嘲弄:“看,這么快你就拿不準了呢——不過你在害怕什么呢?難道是在擔心,去了那里……我又會讓你做那件事?”花籬的臉“轟”地紅成了個大柿子。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鶴影身上的某個地方,然后身子一抖,又趕緊瞄向別處,目光閃爍。鶴影伸手輕輕托住他的下巴,向上微抬,用欣賞般的目光打量著他精彩的臉色,嘖嘖稱贊:“你現在的表情,還真是有趣得很,真該拿面鏡子讓你自己好生看看,是多么地精彩……為什么這么看著我?呵,生氣了?”花籬撥開他的手,小聲道:“你,你為什么總是要戲弄我?”“‘戲弄’?”鶴影的眼睛微微瞇起,嘴角帶著一絲冷笑,“你覺得我在戲弄你?”花籬不敢看他:“我……之前是我不對,言行,言行之間多有得罪,只是……只是我喜不喜歡你,和你答應我幫赤蛇煉制仙丹,這兩件事沒有任何關系,你又何必,何必拿那件事一再戲弄于我?”鶴影卻仿佛沒聽見他在說什么,繼續自言自語似地說著:“原來你覺得那是‘戲弄’……呵呵,‘戲弄’……”他彎下腰,湊到花籬耳邊,壓低聲音,冰冷的氣息噴到他耳朵里:“你居然說那是‘戲弄’……”“其實你根本就沒有討厭吧——那樣污穢不堪的事情?!?/br>三十二花籬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一臉震驚。直到他們到達鶴仙居,他的心里還一直回蕩著鶴影的那句魔咒一樣的“污穢不堪”。——原來他一直都是記得的……原來他一直都是在用那樣的眼光看待他!在他們也算是并肩戰斗過之后,他已經悄悄地以為鶴影已經對他有所改觀,態度有所緩和,甚至在他惶恐無助的時候愿意為他提供幫助的時候,鶴影卻告訴他,在他眼里,原來他還是那個癡心妄想、自作自受的蠢貨。那這兩天發生的事情算什么?他自以為是的依賴,自以為是的信任,又算什么?花籬摸著自己的胸口,覺得自己好像連屈辱、難過的感覺都沒有了。他本來就是那樣看他的,不是嗎?去幫助他們除掉道士,是出于同為妖族的立場,愿意幫助赤蛇煉制仙丹,是為了回報元明山與鶴族的友誼——和他有什么關系?而他居然就這么昏頭昏腦地以為,鶴影對他不一樣了,鶴影或許沒有那么討厭他了。……何其可笑。鶴影進了丹房后便一路往里走,花籬便照樣步履相隨地緊跟著他。進了臥室,鶴影在床榻前停下,對他吩咐道:“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br>花籬看著他的后腦勺,愣愣地:“你……你不是說要煉丹嗎?”“花大人,”鶴影冷笑道,“我們一路趕過來,在下現在已經十分疲憊不堪,可否容在下歇息一晚,明日再為大人您煉制仙丹?”花籬雖然覺得他言之有理,自己這樣迫不及待地才到這里便催著他去做事實在有些無理,但他此時心事糾結,便被他這樣的語氣弄得滿心委屈,甚至有些氣憤。“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他言語迎合,口氣卻有些僵硬。鶴影轉過身,挑眉:“花大人這是心里不痛快了?”“我沒有?!被ɑh低著頭,看都不看他一眼。鶴影便笑:“沒有不痛快,你做這臉色是給誰看呢?”花籬抬頭盯著他,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努力做出平靜溫和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鶴影的臉色看上去比在元明山的時候更差了,他皮膚原本就很白皙,嘴唇是淺淺的紅色,可是現在,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旅途勞頓,他的臉上一絲血色也沒有,嘴唇更是蒼白得可怕。但是嘴角的笑容卻還是一樣地冰冷諷刺。“嘖嘖嘖,”他刻薄地說著,“何必呢,裝模作樣的有意思么?干嘛這么看著我?委屈了?覺得我欺負你了?”“我沒有?!被ɑh不欲與他爭辯這些,別過眼去。“生氣了?呵……真不容易,我還以為你這么喜歡我,大概永遠也不會對我生氣呢,畢竟連那件事都愿意為我……”“你說夠了沒有!”花籬終于憤怒地朝他大吼。“是!是是是!我是喜歡你!我像個傻子一樣!躲在山里看你!看了四十多年!我不知羞恥臭不要臉!明明被看不起,被踩成泥!還是沒臉沒皮地貼上來!可憐巴巴地求你做這個,求你做那個!我就是沒用!就是犯賤!就是活該!你滿意了!”他紅著眼睛吼到最后,幾乎是不受控制地哭了起來。鶴影一臉受教地看著他,聽他吼一句,眼睛里的笑意便深一分,到最后,嘴角的笑意幾乎已經抑制不住。“何必呢?”他心情舒暢地嘆息著,“你倒是也沒有那么不堪……”“誰要你假惺惺!”他的一臉笑容刺得花籬幾乎想要一巴掌拍過去,“你想怎么說我侮辱我都沒關系!我受得了!你只要記得答應過我什么,把仙丹煉出來,你想怎么樣我都滿足你!”他話音剛落,鶴影臉上的笑容便立即消失,他黑著臉,沉下聲:“怎么樣都滿足我?”“是,”花籬毫不退縮地瞪回去,“你還想怎么樣?”不就是嘲諷嗎?不就是侮辱嗎?他受得難道還不夠多?難道他還會怕!鶴影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又是愉快地一笑。“好啊,既然你這么說的話……”他朝后一倒,靠在椅背上,目光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壓低聲音。“那就再做一次吧——上次的事?!?/br>三十三“那就再做一次吧——上次的事?!?/br>鶴影這樣說著。有一瞬間,花籬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鶴影冷漠得沒有一丁點溫度的表情,就好像在說“那就給傷口上點藥吧,上次的藥”一樣理所當然。“你什么意思……”花籬兩手顫抖,喃喃地說道。“還能有什么意思?”鶴影漠然道,“你不是說,我想怎么樣你都會滿足我嗎?怎么了?做不到?”花籬垂下目光,盯著自己的腳尖,說不出話來。鶴影冷笑:“何苦呢?為了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