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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密的汗水滲出鬢角額頭,他一掙動致遠就很緊張,那細弱的羊腸總是經不住姬慕白幾下動作,就有掉落的危險,乃至于床上被上衣服上都多多少少沾了血漬。離上次渡血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天,姬慕白的情況并不樂觀,即使不能渡血,但為了抑制毒發,還是需要為姬慕白放血,這使得他的臉色仍舊是近乎透明的蒼白,秦毅有些看不下去,坐在床邊擼了袖子跟艾墨互瞪。就在這個劍拔弩張的時刻,今宵齋后院的門被從外一把推開,沉重的腳步踏在青石小徑上,向廂房走來,還伴隨著不遠處烏龍無可奈何的喊聲,“小丫頭幫我把馬鏢頭扶起來!哎!晚秋將軍有話咱們好好說!”致遠大驚,立馬站起來就想沖出門外攔住魏晚秋,但是已經晚了一步,姬慕白所住的廂房的房門被一把推開,魏晚秋走進房中,抬眼掃視了一圈,淡淡說道,“你們都在?”眼神便停在臥于床榻之上人事不省的身影之上。秦毅沒有多想,直接雙拳就向魏晚秋面門襲來,魏晚秋委實小瞧了這小小的茶莊,怎么每個人見了他都是招呼也不打就直接進攻呢,他本就與秦毅交過手,知道對方絕非等閑之輩,便沒有留余力的抬掌相擋,沒有想到秦毅看起來來勢洶洶的一拳打在身上卻出乎意外的軟綿綿,但魏晚秋氣勁已吐,來不及收回,直接將秦毅打退摔在身后的屏風之上,秦毅身體已經十分虛弱,本想要運功擋下這股氣勁,奈何內息滯待難以運行,硬生生受了魏晚秋一掌,口中溢出幾口鮮血,但秦毅向來倔強,仍是不顧所受內傷,又顫顫巍巍爬了起來,只是他眼前一陣陣發黑,連身形都穩不住了,哪里還是魏晚秋的對手。艾墨嘴中嘖了一聲,便看到那用以制人的瑩綠色蠱蟲時隱時現,而他自己身形也極快一晃,來到秦毅身后,一掌托住秦毅背后命門,便有一股柔和的氣息緩緩送入對方體內。魏晚秋剛想開口詢問,卻感到身后隱隱一股殺氣向自己襲來,轉身便要再擋,正是剛剛被打倒在地的馬鏢頭已經再次搶攻而上。“莊主別怕,我會保護好慕白弟弟的!”其實在眾人之中,蕭銘川的身手也不算低,但他不習慣舞刀弄槍,更沒有多少實戰經驗,是時便雙手一張,站在床前,將不會武的致遠和姬慕白護在身后。“都住手!”致遠一聲高喝聲打斷了所有人的動作,眾人維持著動手的姿勢一齊向致遠看來,小小今宵齋里頓時一片沉靜?!昂喼焙[?!敝逻h不常生氣,但今天卻一臉陰沉的看著房中的數人。魏晚秋終于逮著機會開口說話了,忙收了攻勢,反而一抱拳對著致遠恭恭敬敬的道,“師父!”這一聲既出,房中秦毅和艾墨都投來十分怪異的目光,蕭銘川猛地一回身,本就十分大的杏仁眼兒瞪得老大老大的看著致遠。致遠不自在的咳了一聲,還是“哎”了一聲算是應了,“不知晚秋今日來訪,莊中實在有諸多不便,讓你見笑了?!?/br>“是末將唐突了,其實我也是得手下相報說秦將軍久未回府,一直宿于神農莊中,故大膽猜想,定是某位秦將軍牽掛之人在這神農莊中,乃至皇帝的召見都全推塞了去?!蔽和砬镎f著便向秦毅行了一禮,有些抱歉的說道,“末將不知秦將軍身體有恙,出手忘了分寸,請秦將軍見諒?!?/br>秦毅鼻子里哼出一口氣,不拿正眼看他。魏晚秋也不放在心上,進了今宵齋的門時就隱約看到床上臥著一人,隔了這些個人沒有看清楚,此時便理所當然的向前跨了兩步想要證實一下自己心中所想,卻沒想到自己又是哪里觸了秦毅逆鱗,只見他一下子從艾墨手中掙脫出來,就攔在了自己面前。“這里沒你什么事,回去吧?!鼻匾憷渲粡埑裟槍ξ和砬锵轮鹂土?。“我所料不錯,慕白小弟回來了?”魏晚秋淡淡說道,看似疑問,語氣卻很篤定,“他受了什么重傷?”說著就隔開秦毅阻攔的手,秦毅有心阻攔,但心有余而力不足,被魏晚秋以柔勁重又退回艾墨身邊,然后走到床邊,就看到那個瘦弱的少年昏昏沉沉的睡在床上,臉色是沒有多少生機的蒼白,連嘴唇都已經看不出原本該有的紅色,眉頭微微鎖著,姬家人特有的一雙鳳目緊閉著,讓姬慕白顯出不同于自己的父親和兄長的柔弱,就連那位擁有傾城之姿的母妃所生下的小王爺,比之姬慕白也顯得英氣得多。魏晚秋看到姬慕白的右手手臂上一條割傷深淺有度,正好劃開血管而未傷及肌理,此時還有一些血液從傷口處滴入床邊的小木桶之中,而左手手臂上同樣有一道傷口,卻更短小,一條細軟的棉繩牽引著手臂掛在床欄上,再想到秦毅氣血虛軟的情況,魏晚秋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你們在給他換血?”魏晚秋轉過身來,看向緊張站在床邊的致遠。“塞北荒漠不知名的奇毒,多齊爾下的,問過了,沒有解藥,慕白中毒已深,光靠我的蠱蟲無法噬去那么多毒性,所以只好換血來稀釋?!卑谏砗蠡卮鸬?,“如你所見,我們這兒只有秦毅與慕白的血液相溶,杯水車薪?!?/br>“你要帶走他?”致遠直接問道,“皇帝知道了嗎?我可以隨你入宮,先留慕白在此療傷解毒?!?/br>“皇上并不知情,”魏晚秋又轉回身去看向床上的姬慕白,似乎在思索什么,就這樣靜靜的看了一小會兒,房中的眾人都不做聲,不知道魏晚秋想要做什么,“我可以嗎?”艾墨眉峰一跳,立刻就明白了魏晚秋的意思,他先前已引著自己的蠱蟲飛入魏晚秋體內,就是為了防止萬一他突然發難,而一聽此話,艾墨便心念一動,蠱蟲已經悠然飛回他的身畔。致遠關心則亂,這時反而不知該如何表態,正猶豫間秦毅也反應了過來,嘴中叫嚷著用不著你虛情假意,心中又惦記著姬慕白傷勢,若是再有一人相助,這解毒的速度當快上許多。“我與他雖然僅有一面之緣,但畢竟乃是我同父的親弟,皇上那里如何思量本就不是我等武人能夠揣測,此刻當是救人要緊的?!蔽和砬镆贿呎f著,一邊也像秦毅一樣開始除去身上的重甲。重甲除去,魏晚秋又卸了半邊衣衫,露出肌rou糾結的胸膛和手臂,他自幼戎馬,而且常年重甲加身,身量體型比之秦毅更加健美,但他為人沉靜不善言辭,此刻坐到床邊,只讓人有種肅然之感。艾墨向致遠看了一眼,后者微微點頭,他便取了小刀上前,在魏晚秋手臂上同秦毅一般開了小口,又取了新的羊腸小管連上,將姬慕白系在床邊的手抬起,也同樣接了上去。魏晚秋健康陽剛,血液帶著勃勃的生機傳遞給姬慕白,只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魏晚秋低目去看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