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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是虎視眈眈的異族入侵,后方是勾心斗角的兄弟鬩墻,師傅付出了怎樣的犧牲才換來今天他的君臨天下,還有魏將軍、薛姑娘,那年比肩天下劍指沙場的他們,今日卻天各一方,他們在彼此心中的地位是無法被任何人取代的?!?/br>沈重笑點點頭,他明白了,所以姬慕白的存在,就像在述說著那位皇帝的背叛,對那個時代的背叛,魏將軍直到死仍在北疆守衛國土,那位從未在朝堂上出現過的太傅宋還也仍為了這江山安定漂泊在外,唯獨皇帝,在京都皇城中生兒育女,獨享著他們一起打下來的萬里山河。皇帝不得不需要一個子嗣,但注定不可能喜歡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生下的一個無關緊要的兒子,而且未來,還不得不把他們那些人付出全部心血得來的天下拱手相贈給這樣一個不被疼愛的子嗣,這種對自己命運的無奈,實在不會是一位上位者所能接受的。沈重笑輕嘆一口氣,皇帝的心情其實很容易猜出,只可惜了這位年幼的皇子,還渾然不知自己的所作所為具是空妄。“我拒絕做慕白的師傅,一方面本來就說過,不再涉足廟堂紛爭,另一方面,第一次看到這個小孩被他的父皇指派到我面前要求我教他的時候,說實話,我的內心是很氣憤的,當年的姬大哥真的已經將過去與師傅一起經歷的風風雨雨都輕易的放下了嗎,”致遠嘴角牽起一抹不經意的苦笑,“連我自己都覺得這樣的想法很蠢,很無理取鬧,但是我是一步步陪著那兩個人走到現在的……我又不是真的神仙,怎么可能沒有自己的喜怒哀樂?!?/br>所以魏晚秋的出現,無疑是皇帝對命運的一場反擊。“嗚……”正這時,床上趴臥著的人發出一聲低微的□□,兩個站在床邊的人立刻俯下身去查看,便看到姬慕白皺了皺眉,慢慢睜開眼來。姬慕白被接二連三的夢魘攪擾的根本無法安眠,在清醒與混沌中掙扎著還是醒了過來,他這幾日都是這樣睡睡醒醒的折騰,是故雖然還不認識這位救了自己的高大男子,只依稀知道是神農莊蕭藝師的朋友,但是幾乎每次短暫的醒來都能看到他端坐在自己身邊,他醒來的時候總會覺得后背火辣辣的痛,使得身體無意識的緊繃,卻拉動肌rou牽起更大的痛苦,便是這個人將內息注入被疼痛折磨的身體,安撫經絡心脈,才得以讓姬慕白減少痛苦。這次醒來姬慕白的臉色似乎已經好轉了許多,如此重傷可以恢復的如此之快,也不得不佩服鬼手老頭醫中仙壽的名號。姬慕白乘著感覺自己還算清醒,本想好好感謝一番這位武林俠士,但眼角瞥見,似乎還有一人站在比較偏后的位置,他因為趴著的姿勢而且身體也不得動彈,是故一開始并未注意到,現在既看到一些衣飾,便轉頭去看。雖是日夜兼程而歸,但致遠的白色裘氅并未臟亂不堪,襯著他本就柔和的眉目,仍是翩翩芝蘭公子的模樣,這讓剛經歷過奇怪的夢境的姬慕白一時有些分不清真實與幻境。“慕白,我是致遠,你的傷勢如何了?”致遠見到姬慕白一臉茫然看著自己呆愣的模樣就輕聲笑了出來,細聲問道。姬慕白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仍是靜默了一陣才慢慢反應過來,致遠本以為他會露出吃驚的表情,卻沒想到姬慕白突然像是從噩夢中驚醒過來一樣,驚恐的看著自己,然后迅速回望向一旁的沈重笑,那個眼神充滿了慌亂和驚疑,有那么瞬間致遠甚至懷疑,是自己做錯了什么,才會導致現在的結果。待看到沈重笑用幾乎察覺不到的幅度搖了搖頭,姬慕白才突然如釋重負的癱軟下去,剛剛的緊張讓他暫時忘記了背上的傷口還叫囂著疼痛,現在一放松,只覺得那無數傷口撕扯著后背,讓他倒吸了一口冷氣。致遠將兩人動作看在眼中,卻不多言,只靜靜等著姬慕白自己恢復過來。“師……”過了一會兒,姬慕白才能開口說話,但因為睡了太久的原因,嗓子很是沙啞,猶豫著才道,“致遠莊主?!?/br>致遠看著姬慕白蒼白的臉色和額上細密的汗珠,這聲清淺的“致遠莊主”更是莫名讓致遠胸中一悶。“致遠先生!致遠先生……”門外謝渟岳急匆匆的聲音由遠及近而來,到了門口才算想起還有個待修養的病人換了輕聲。致遠從姬慕白房中步出來,謝渟岳急急忙忙上前說道,“剛剛京城來了使臣,說皇上得知幽州失了兩城大為震怒,擬下一份圣旨降罪呢,而且皇上得知您親赴此處便要您親自去接旨?!?/br>TBC作者有話要說: 快到年底又要開始忙起來了。。。所以更的速度越來越慢。。。見諒但是字數有多哦??!☆、陰差陽錯宣旨的使臣舉著錦帛入得內堂,環顧了一下道,“皇上諭旨,為何不見幽州侯前來接旨?”“皇上不知道慕白受傷了?”致遠瞇起眼來詢問來使。“下官未曾聽說幽州侯受傷之事,州侯是何事受傷的?傷勢可嚴重嗎?”那來使也不敢怠慢了姬慕白的事情,畢竟這是才被謫的皇子。“州侯是為了保護中山郡而被匈奴人所傷,傷勢頗重,現在還無法下床行走,故而不能親自來領旨?!敝逻h緩緩說道,卻看那來使臉色有些猶豫,便又追問道,“聽聞皇上為了幽州兩城失守之事大怒,這圣旨中可有提及一二?”“圣旨下官也未看過,但恐怕……還煩請莊主大人親自宣讀圣意吧?!闭f著便雙手舉過黃色錦帕遞到致遠面前,致遠猶豫了一會,還是伸手接過,隨即展開。堂中一干人等具跪伏下去。“奉天承運,吾皇詔曰,愚子被謫幽侯不思悔改,初臨任前便詭失興平、薊縣二城,是為大過,念其年幼愚笨,不予重責,軍杖五十以儆效尤,更令其重整幽兵收復二城,是為將功贖罪,如若不然定責重罰?!敝逻h聲音不響,但庭中一時寂靜落針可聞,待他讀完,更是無一人敢開口言語半分。那來使不知所以,只得叩首站起,猶猶豫豫打破這尷尬道,“下官奉旨而來,督刑后還要回去復旨……”“不行!絕對不行!”原本跪在一邊的蕭銘川一下子跳了起來,被身邊的謝渟岳一把拉住,蕭銘川一臉的著急看向拉著自己的執事,“干嘛拉著我,謝大哥難道是要眼睜睜看著慕白弟弟蒙受不白嗎!”“……原來你來,是為了……”姬慕白被沈重笑抱著走出房間來到正廳外,正好聽完致遠宣旨。姬慕白本就無甚力氣,腦袋埋在沈重笑懷中,聲音有些悶悶的聽不真切,但沈重笑卻立刻聽懂了他的意思,剛想解釋致遠的來由,那庭中的來使被蕭銘川憤怒的目光威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