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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了一個不符合年紀的邪笑,調侃道:“難道你不希望我留下嗎?”石頭默然,默認了張小武的話。寺廟依舊破敗,和幾個月前沒什么兩樣,仿佛沒住人,只有角落里一堆整齊的枯草,邊上擺著一雙草鞋,那是石頭采藥時穿的。張小武以一個主人的姿態隨意坐在草堆的中間,動作雖然隨意,但難掩貴氣,到讓這間破屋子變得高檔了起來。快過年了,天氣非常冷,中午地面上的霜都不會融化,但是這件破廟里連一張被子都沒有,比乞丐窩都寒酸。張小武不滿地皺了眉頭,說道:“你怎么不換個地方???你就那么缺錢?”石頭坐在他身板,在張小武側過身體時就把頭靠了過去,嘴角微微上揚,輕聲道:“活著?!?/br>張小武的眉頭頓時就舒展開了,看著胸口有著黑順頭發的腦袋,寵溺地摸了摸。明明才十五歲的年紀,做這樣的動作卻毫不違和,像是長輩撫摸孩子一樣,二十歲模樣的石頭到像是孩子了。這段時間張小武在天元宗查到了不少事情,石頭的事情自然也調查過,他知道石頭是兩個月前才來到青林縣,因為李逸新看重他,所以許多弟子都知道石頭,但是他沒有發現張小武原身與石頭有交集,不過石頭通常在山里,誰也不知道他都在干嘛。他更愿意原身與石頭不相識,可這樣又解釋不了石頭對他生命的執念,讓他非常矛盾。這一夜石頭難得的又睡了個好覺,張小武的心跳就是他的救贖,聽著才能安心,雖然他的胸膛靠上去很淡薄,與烏瀝大不相同,但心臟跳動非常有力,生命很強韌,經常讓他感覺烏瀝就在身邊。這一晚他又夢見了烏瀝,第一次完好地出現在他夢里。他裸著上身,在黃豆地里拔草,汗液潤濕了他栗色的皮膚,胸口有一道完全愈合的疤,身體看起來非常健壯。仿佛是感覺到了他的視線,烏瀝轉頭過來,對他輕輕笑了一下。……天還沒亮,張小武就被一股悶意憋醒,才發現心臟位置搭著一只手,手的主人腦袋就在他腋下,睡得很安詳。張小武也不惱,張著嘴大口呼吸了幾下。天一亮石頭就要動身采藥了,張小武今天休息,就提出和石頭一起去。石頭自然不愿意,不想暴露自己能幻化翅膀的事。不過張小武有飛行法寶,他只是為了表示自己不會拖累石頭才拿出來,并且將妙音石拿了出來,試探地問:“你記得這個嗎?”石頭看了眼就移開了目光。妙音石貌不驚人,通身是半透明的琥珀色,表面有暗色的溝壑,普通人無法看出其中玄機,但只要是修煉之人,不難發現內部強大的能量。張小武不相信石頭感覺不到,他在剛醒來時就發現了妙音石的存在,但是那時的石頭毫無所覺,可能是擔心張小武的性命所致,然后他就將妙音石藏了起來,還暗喜了許久。這是他第一次在石頭面前將妙音石從儲物袋中取出來,有些忐忑,擔心石頭會見利起貪戀,拿出來也存著試探的意思。如果石頭也是背叛他的那種人的話,那他就沒必要在他身上花心思了,鑒于他對自己真的好過,他會留他一條性命。☆、第一百零二章“這是妙音石,可以控制獸物,我想你會很需要吧?!?/br>果然,張小武這么一說石頭眼睛就亮了,直盯著小石頭看,眼里有著濃烈的好奇。張小武又給石頭師范著用了一次,果然將周圍的動物控制得服服帖帖,石頭的眼睛更亮了,眼里飽含渴望,但目光坦誠,沒有一絲邪念。張小武這時才大松了口氣,不管是可以不用對付石頭,還是多個一朋友,對他來說這種局面都是最好的。石頭同意了張小武的同行,深山里妖獸太多,一不小心就會被視為食物,而且罕見的天材地寶都有守護獸,能將這些獸物全部驅趕采藥就很輕松了。于是兩人騎著張小武的玉葫蘆飛進了山里。玉葫蘆是天元宗派發給所有達到筑基期弟子的獎勵,原身張小武前段時間剛進入了筑基期,好玩騎著飛行法寶進山,沒想到意外發現了妙音石,并被同樣來找法寶的閆峰發現,才失了性命。有了張小武的幫助石頭精神上輕松了下來,專心找靈草,張小武也拿著一個小鏟子到處看,這對他來說也是個挺有意思的體驗。不知何時空氣中開始有極淡的血腥,張小武天生嗜血,對血腥極為敏感,也許是因為換了身體,也或許是因為血液的味道一直在身邊,由淺慢慢變濃著,等他察覺到的時候血腥味已經很濃了。“石頭!”石頭聽出張小武語氣不對,轉身看向他:“嗯?”張小武已經大步走了過來,視線在他身上上下看,詢問道:“你受傷了?”石頭搖頭。“不可能啊?!睆埿∥溆昧Φ芈柭柋亲?,湊到石頭身上嗅,問道:“你最近受傷了?”“沒有?!笔^剛說完就知道發生什么了,襠部有些濕濡了。哎,差點忘了這件事,這東西都半年沒造訪了,他還以為結丹后就不會有了呢。張小武一看石頭的臉就知道他在說謊,他嗅得更仔細,越嗅越往下,突然眼神變得怪異起來。石頭一把推開了他,不自在地道:“采藥吧?!比缓髠壬碜唛_。張小武拉住石頭的手,用力帶了回來,瞇著眼睛注視著石頭,稚嫩的臉有著不服年紀的成熟:“你是女的?”說著手乘其不備摸向石頭的腿間。石頭一個不防被扎扎實實的摸了一下,頓時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抬腿就頂在張小武腹部,緊接著用力推開了他。張小武到底修為不如石頭,在石頭失控之下被踢得內臟都移了位,又被掀飛了出去,在落地時才穩住身形,不至于摔得太難看。石頭心軟了一下,見張小武嘴角流下鮮血,氣就發不出來了。張小武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血跡,看了看手心,沾了少量石頭衣服上的血色,放在鼻下嗅了嗅,眼睛始終盯著石頭的臉。石頭看著張小武的動作瞳孔縮了縮,抿了抿唇,冷冷地道:“以后別再找我了?!?/br>回憶著觸摸的感受,張小武揣測道:“雙性人?”石頭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一揮手一片冰凌摔了過去,冷聲道:“滾!”冰凌也不是尖利的,張小武也不擋,被砸的滿身冰渣,最后看了石頭一眼,駕馭葫蘆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