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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丟棄在孤兒院里頭的棄嬰罷了,從小到大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長什么樣子,再加上孤兒院的院長雖然是個慈祥的老人家,但里頭卻招來了好幾個原本就在社會上不務正業的無業青年,幾乎在衛墨的三觀還未完全形成的時候,就飽受那幾個無業青年的摧殘與各種拋棄廢物等理念的灌輸。 那個孤兒院院長只能說是個善人,一個大大的善人,甚至于那種善良已經到了一種可以包容一切的地步,所以他可以接納來歷不明的衛墨,也可以懷中包容之心接納那從根子就壞透了的無業青年們。 院長的善,青年們的惡,再加上親生父母的拋棄,使得衛墨從小就是個極其矛盾的人,同時又是個極其擅長掩飾的人。 記得當初他的養父母來孤兒院挑選孩子的時候,他便立刻裝作了乖巧而膽怯的模樣,讓他們成功地將自己帶離了苦海,在養父母家中的幾年,他原以為他已經定性,他是可以乖巧懂事的,那個被老師贊揚,被父母疼愛的小孩就是他最本來的模樣,可等養父母那對龍鳳胎出生之后,他才知道他原來還有的很大的發展空間。 當初身為高級知識分子的父母是因為生不出孩子才想著從孤兒院里頭領養一個孩子,可造物弄人,后來他們還是擁有了他們自己的孩子,這樣他這個贗品自然也到了被退貨的時候了。 他曾親耳不止一次地聽見養父母在房間內討論要將他送還給孤兒院,就是送不了孤兒院也要幫他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畢竟家中有三個孩子,他們就算金錢上足夠,精力也沒有那么充足了。 那一段時間幾乎是他最沉默的時間,看著隔壁房間內睡熟的龍鳳胎,他甚至都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們才好,他那時候才剛上三年級,他還想讀書,并不想回到那黑暗到看不見前路的孤兒院中去! 他…… 不想再被人拋棄了…… 于是那段時間內他便開始對龍鳳胎無微不至地好,好到他們粘自己都粘的厲害,在聽說父母要將他送走的時候,他們兩個甚至還會抱著父母的大腿哭得直打嗝,說不要把哥哥送走,養父母這才不了了之,可雖然讓他留了下來,但后來不僅關愛越發缺少,連金錢上都不能保證了,而且龍鳳胎也與他隔了開來,活像他就像是沾染了什么傳染性的病毒似的。 只因為他們在打聽他父母的時候,知道他的父親只是社會上的渣滓一枚,前幾年已經吃牢飯去了,他媽也一直都在自甘墮落。所以他們認為基因的影響力是巨大的,他絕對也是個壞胚子,決不允許龍鳳胎與他接觸。 但又不想龍鳳胎傷心,便只能像是養著個寵物似的養著他,至于上學,他們到底都是大學教授,還要臉面,絕對做不出不讓養子上學的事情來。 可生活中的冷漠和無視卻如吃飯喝水一樣平常,有的時候衛墨甚至覺得自己就像是生活在這一間大房子里的幽靈似的。學校里頭,也不知道他那對“善良”的養父母和老師們說了什么東西,竟叫全體老師外加班上學生都憐憫地看著他。 一次推搡之后,他才知道養父母竟將他的身世一字不落地全都告訴了老師,在他一次被支走拿粉筆的時候,又告訴給了班上的同學,自此他便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弱勢群體,幾乎所有人都能夠同情他,憐憫他。 不知道誰曾說過這么一句話,比這這世上所有人都瞧不起你還要痛苦的便是所有人的憐憫你。 仿佛你就是低所有人一等似的,是個人便能憐憫你,同情你,絲毫不管當事人需不需要這種同情,衛墨便是在這樣的一個環境當中長大的。 沒有朋友,沒有親人,遇到的每一個老師同學都會在他養父母的關照下,給他以極大的憐憫,恰巧就是這憐憫,在他和其他人中間劃了一條深深的鴻溝。 讓他越來越長大的同時,也越來越虛偽。上了大學之后,他學乖了,開始學會充分利用其這份憐憫來,笑容幾乎就從沒有在他的臉上消失過,也使得之前還遠遠觀望、生怕一個不注意就能刺到衛墨脆弱自尊心的同學們也一個個地湊了上來。 相處之后,衛墨那種讓每個人都如沐春風般的待人方式,幾乎立刻就吸引了一大幫朋友,在他們的支撐下,衛墨才可以在畢業之后就馬上辦起了自己的公司來。 那個時候,被養父母教養良好的龍鳳胎,兩人都沒有考上重點,氣得養父母每回在他回家的時候都沒有一個好臉色給他看。 畢竟曾經引以為傲的親生子不學無術,高不成低不就,他們一直不看好的養子卻混得如此風生水起,這叫他們怎么能夠咽的下這口氣,只恨不得將衛墨的公司搶過來直接蓋上他們兒女的名字。 而衛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外頭八面玲瓏的他本來應該非常容易就能夠看出養父母的臉色來的,偏偏卻像是什么都看不到似的,逢年過節就要大包小包地趕回家,在鄰里羨慕的眼神中踏進養父母的家中。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對這一切,對養父母,對他的公司,那些稱兄道弟的朋友,包括眼前這看似美好富貴的生活,都厭惡到了一種極為惡心的地步。 整宿整宿的,他都睡不著,他的地下室內全是打壞的沙袋,可心底的戾氣與煩躁卻仍舊像是跗骨之蛆一樣永遠纏著他,叫他更是連之前每天奢侈地睡上三個小時都成了奢望。 可以說,末世的來臨,在別人看來是個噩耗,對他來說卻是一種解脫。 之后成為喪尸的混沌,一直到半年之后才幸運地恢復神智,畢竟像他這種沒有絲毫異能的低級喪尸,基本不是遭了那些異能者的毒手,就是被高級喪尸吞噬,他能好端端地活上六個月可不就是幸運中的幸運嘛! 之后也不知道是命中注定還是巧合,他在恢復神智的第二天就遇見了他那養父母一家,四個人雖然都很憔悴狼狽,但到底都還活著。 而衛墨雖然不待見他那養父母,但到底給了他吃給了他穿,還讓他讀了大學,龍鳳胎就更別說了,自小就和他關系很好,別的不談,龍鳳胎他是不能不管的,于是他便走出去和他們會和了,想著只要將那四人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自此之后,他與他們再無瓜葛。 但衛墨不知道的是,原本還算是純良無害,只有點不懂事的龍鳳胎弟妹卻在那短短的半年之內完成了脫胎換骨般的蛻變,并且通過各種蛛絲馬跡發現了他的秘密,表面上與他虛以委蛇,轉身便將他賣給了基地的實驗室,說什么末世的希望就在他身上,只因為他是第一個有自己意識,并且不會得到喪尸攻擊的,喪尸。 他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