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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面前的人的垂死掙扎,然后一把就將他扔了出去,直接撞到一側的柱子,幾乎所有人都聽見了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之聲,殿內的人抖得更厲害了,畢竟他們在場的基本都是宮內的老人,當初明淵帝暴怒之下,血洗十三王的畫面還在腦海之中歷歷在目。 畢竟除了那些毫無任何背景與能耐,甚至在先皇在世的時候都沒有封王的那些皇子們只是被流放了之外,其余那些與明淵帝爭奪皇位的十三位王爺基本上都被他一人殺了,最終竟只剩下一個癡傻懵懂的靖王,記得當初他們看見皇上殺得興起可是想連靖王也一起屠了的,最后竟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罷了手,想想當時的靖王能在盛怒的陛下手中撿回一條命,也真是萬幸! 現在的陛下竟又有了一種當初的決絕與震怒,一想到這兒,幾乎在場的所有宮女太監們都感覺自己腿一軟,差點沒就地跪了下去。 而重重撞到了柱子上,又摔了下來的安福榮則在摔下的瞬間便立刻吐出一大灘帶著rou塊的血跡,生死不知地昏迷了過去。 幾乎沒有一個人在意過他的生死,整個明軒宮的正殿之中鴉雀無聲,甚至連呼吸聲都聽不見一絲一毫…… 舉手間便殺了個人,明淵帝的眼中卻沒有絲毫的波動,隔著薄涼的空氣與正前方的景琰,眼神對到了一起,一人戲謔殘忍,一人不為所動。 就像是多年之前的血流成河的乾清殿上,屋內唯剩的兩個站立的人,站在對方的眼前的眼神一樣。 所有的一切從那時候,不,或許都更早的時候便開始了,現在才剛剛要進入高潮部分…… 他拭目以待。 明淵帝與景琰在心中同時這般嘆道。 此時,大楚的皇宮之上,朝陽正在緩緩地升起,帶給人們一種暖洋洋的意味,清晨的日光并不濃烈,樹枝之上的晶瑩露珠在碧綠的葉上滾了兩下,便墜落到了地上。 而聽見了這一巨大響聲的珺寧立刻從景琰的懷中鉆了出來,看著躺在地上連胸口的起伏都快要看不見的安福榮,腦中回想的卻是剛剛他的趾高氣揚與囂張跋扈,她默了默。 “弟妹,如果你想申辯,盡管說,畢竟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誰害死了我的十一!”明淵帝的聲音擲地有聲,抬手就喚了一個手腳發軟、臉色發白的小太監去偏殿將剛剛診斷的鐘太醫叫了過來。 小太監忙不迭地連爬帶跑地沖了出去,幾乎只過了半刻鐘,一個須發花白的身穿一身太醫服的老頭便被他帶了過來。 “這位便是太醫院的院判鐘德本,弟妹你若是有什么問題盡管問他!鐘院判的本事我一直都很仰仗,這位是靖王妃娘娘,她現在有幾點疑問想要請你解答,希望你可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若是有一絲弄虛作假的地方,呵……” 明淵帝接下來的話根本就沒有說了,想來要是珺寧推翻了之前那個鐘院判的斷言,這位老頭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聽懂了明淵帝話中的未盡意思,珺寧心下一凜,就連那花白頭發的鐘德本也是渾身一顫,“老臣領旨?!?/br> 隨后看向珺寧的方向,一副請她賜教的架勢,雖然面上看上去是恭敬而尊重的,但眼底的輕蔑與驕矜卻是騙不了人的。 見狀,珺寧就在心頭微微嘆了口氣,起身便松開了景琰的手,轉頭對他笑了笑,似有安撫之意。 人便已經走到了那早已死去多時的十一皇子跟前,不管那背后的故事到底如何,那些人的博弈又是誰勝誰敗,這個孩子始終都是最無辜的那一個,他還那么小,聽說今年才剛滿五歲,也不過剛學會調皮的年紀…… 珺寧閉了閉雙眼,蹲下身來,解開他身上的衣裳,看了看他的身體,又掀了掀他的眼皮和嘴唇,冷然的話語在整個大殿之中響起,“我觀十一皇子全身的上下的尸斑早已融合成大片了,尸僵更是在全身出現,晶體微微有些渾濁,嘴唇也開始皺縮了,其夭亡的時間也是兩個半時辰到三個時辰之前,也就是昨晚的子時時分,當時的我正處在坤玄宮里頭,和所有的宮妃都在一起,所以我應當沒有作案的時間……” 說著珺寧根本無視了那好似想要辯駁什么的鐘德本,繼續抬起十一皇子的后腦勺,伸手摸了摸,又按了按,眼中一黯,“當初我將十一皇子從手中不小心摔下的時候,他是正面著得地,當時所有的宮女太監都可以作證,而現今我卻發現十一皇子的后腦腦骨已全部粉碎,想必這才是引起他出血死亡的傷口,而他死的時候,我又有不在場的證明,所以十一皇子的死應該與我毫無干系……” 珺寧的表情格外冷靜自持,幾乎每一句每一詞都條理清晰,更有著強大的證據來支撐,整個人蹲在十一皇子前,在朝暉之中,莫名地整個人竟都有些發起光來,唬得之前的還抖抖索索的小宮女太監們一愣一愣的,各個抬起頭來啞然地望著她。 景琰的眼中也掠過一絲好奇,隨即便轉作了深深的自豪與歡喜,這是他的珺寧。 而坐在上首的明淵帝的眼中也掠過了一絲奇異的光芒,眼底的勢在必得卻更甚了,放在椅子上的手下意識地揉搓了下。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站在門邊的那個姓鐘的院判已經徹底地跳起腳來了,指著珺寧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氣得臉紅脖子粗的。 “一派胡言,你是如何得知十一皇子是昨日子時夭亡的?什么尸僵、晶體的?還有什么不在場證明!都是胡言亂語,這十一皇子分明就是昨日被你摔過之后,回到宮內沒多久便已經夭亡了,后腦上的傷口便是你的摔打造成的,你休要否認!” 看著這老頭一臉你冷酷你無情你無理取鬧,我不聽我不聽的姿態,珺寧立刻便皺緊了眉頭,“尸斑尸僵之事,你只要仔細觀察之下便會立刻知道,至于傷口之事,自然也需要找當日的證人們驗證,我只是說出我知道的事情罷了……” “呵,你一個深閨少女如何得知這些仵作的事情的?定是你信口胡謅而來的,竟還敢在這與我爭論,實在是笑話!”鐘院判一甩衣袖,一副豎子不與同謀的架勢。 珺寧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此事自是我在一本孤本上看見的,那本書好似叫做,不信的話你自可以去尋那孤本,只因我的那本早已不小心遺失,你可能要費點功夫,還有這些事情只要你細心觀察一番便會立刻得知我所說是真是假!” 見珺寧一副言之鑿鑿的架勢,那鐘德本的眼中瞬間掠過了一絲驚疑不定,他的確是有心去實驗一番,但此時自己一旦松了口,便是承認這靖王妃所說據是事實,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