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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老頭氣得跳腳,但仔細想想卻發現他說的是實話,并且還挺有道理,每次吹胡子瞪眼地回家,第二天又當做什么都沒發生繼續來。薛半夏還挺愛看他整人,喝到興致高昂時也會跟他討教二三,甚至還能斗斗嘴。明明從未見過,卻莫名熟悉。當被雨淋透的小捕快找來的時候,一身緋紅的薛半夏跟墨老板正在針對鮫綃為什么會五顏六色一事談論得熱火朝天。“你去藥鋪找素衣,他最近閑著呢?!彼〔犊鞊]揮手,一看就知道正在興頭上,根本不想走。“你還不是閑著,而且比他更閑?!敝烊笜堑哪习遄I諷道。薛半夏眼睛一翻,睫毛低垂,側過臉去,假裝沒聽到。“薛醫師,老大說您離得近?!毙〔犊爝B忙補充。墨老板手指捏著青玉杯輕晃,道:“你這小孩,真是老實。你這樣說啊,他是絕對不會去的?!?/br>薛半夏的酒杯頓了頓。“那我該怎么說?”小捕快天真地問,“您教教我?”猛喝了一大口酒的薛半夏差點被嗆到。小捕快你是單純還是心黑?“你該說薛醫師您醫術高超,有妙手回春之法,起死回生之力,這世上只要有薛醫師出手,將死之人可以跳舞,躺進棺材的人可以放歌?!蹦习孱┲Π胂?,捏著嗓子學小捕快清脆的聲音,卻又不怎么像,反倒像個陰陽怪氣聲音粗糙的大嬸。小捕快用手使勁捂住嘴不敢出聲,無奈眼中噴涌的笑意已經出賣了他。然后他就看到了薛醫師半睜半闔的眼睛,以及完美到可怕的側顏,小捕快一陣心跳加速,趕緊扭頭看向墨老板方向。墨老板有些狹促地看著薛半夏,那一眼,風流妖冶,根本不像是該出現在這個長著一張古板臉還留著長須的老板的眼神。小捕快有些心慌,卻不知道為什么。再看過去,墨老板又是那副古板的樣子了,之前那一眼仿佛只是小捕快眼花。“不去?!毖Π胂钠鋵嵏緵]有看誰,只是半瞇著眼睛喝酒,窗外雨聲淅瀝,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下來,雨天出門的感覺并不是很舒坦。“可是——”作者有話要說:鏘鏘~你有一份陳年老墨已到貨,請簽收~第15章近墨者黑小捕有些沮喪,他覺得那暈倒的中原人應該得到救治,即使他倒在地上,都還護著他那把琴,不知道他能彈出怎樣的曲子啊,自己可從來沒聽過中原的曲子。“可惜了那張琴?!彼洁斓?。“什么琴?”墨老板問。“中原那邊的七弦琴,老大說這人是個挺厲害的琴師,可惜手指都凍壞了?!毙〔犊煦卣f。薛半夏忍不住露出一個淡定溫和的微笑,仿佛耳畔的綿言細語:“既然那么可惜,就速速去沉香藥鋪找素衣,他更在行,我去的話難道你不擔心他的小命去掉半條么?”小捕快臉上的紅云直接漫上了耳朵,根本不敢看對方一眼,低著頭摳著刀柄。摳著摳著,他突然看到了薛半夏垂在一旁的手,修長帶著疤痕的手指。然后突然意識到面前這人是傳說中的“毒醫”,那股小媳婦一樣的害羞勁兒猛地不見了,慌慌張張下樓,連告辭都說得磕磕絆絆。他心想,還是去沉香藥鋪找另一個薛醫師吧,那公子身板那么瘦,可經受不起薛毒醫的折騰。“薛醫師一笑,果然溫和可親?!?/br>“這也是師傅教得好,你說的那幾招還真靈,以前我從未想過對姑娘笑一下就能脫身,從未想過說話時綿軟一點就能讓人低頭不看我,如果早些年學會該免去多少麻煩?!笨粗〔犊煜聵请x去,薛半夏收起了剛才那副浪蕩樣子,淡淡勾起嘴角。雖說也是在笑,可和之前的樣子差很多,冷清的,淡漠的,沒有過多不羈或親密的情緒。“我也想早些遇見你,但緣分這個事情說不清楚,早一步晚一步都是不同的。太早了你可能沒有閑心到我這兒來喝酒,太晚了又不知道會有什么變故?!?/br>墨老板也是一笑,那一笑才是真的燦若星辰,比之薛醫師平時的溫柔一刀,更加妖孽勾人。然而薛半夏就真的跟半瞎似的,完全沒往對面看,反倒盯緊了桌上那雙手中正在擺弄的酒盞。誰來告訴我這個是不是映月盞?映月盞應該喝什么酒來著?半晌,墨老板又問悶著不說話的薛半夏:“薛醫師喜歡聽琴么?”“在下不通音律,不怎么喜歡?!毖Π胂乃坪跸肫鹆耸裁床簧跤淇斓氖虑?,砸了一下嘴。“可是在下挺喜歡的?!蹦习迥笾?,手背皮膚略顯松弛,手心卻十分細膩紅潤。“什么意思?”薛半夏終于從映月盞的坑里爬了起來。今日他和墨老板才喝了不到兩壇三十年份的烏云然,可是他的腦子已經有些遲鈍。他一口咬在杯沿,眼中似有水光,瞟向墨老板,樣子很有些孩子氣。“一個成熟穩重有品味的男人很想聽琴,想用薛醫師今日的酒錢當那個挺厲害的琴師的診費,薛醫師是給現錢呢還是記賬?”墨老板微笑,卻已經開始收拾桌上的酒杯,最后非常優雅地扯走了薛半夏咬在嘴里的那個杯子,叫小二端走。這樣明目張膽地趕人也只有這個生意秋到小二都只需要兩個的酒肆老板做得出來了!什么今日的酒錢?之前還說咱們是朋友隨便喝呢!薛半夏表情倏地一變,淡到沒表情的臉上綻出一朵燦爛的笑容,精神抖擻,面似桃花,仿佛天降麟兒,多年不育的老漢歡喜當爹。“行,在下現在去看看那個挺厲害的琴師,好好幫他療會兒傷?!?/br>剛剛還半醉不醉的薛醫師就像換了個人,連迷迷糊糊的眼睛都瞬間清亮了起來。作為旁觀者的伙計沒來由身軀一抖,最開始習慣冷著臉的薛醫師他跟自家沒臉沒皮的老板越來越像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老板正好姓墨??!太可怕了!***烏云城衙門。薛半夏扔下了從朱雀樓借來的油傘,衙門口路過一個提著牙糖的老頭,他摸著自己打濕的衣擺,疑惑的看了薛半夏一眼。大家都是打傘,為什么這個人和自己不一樣?衣裳靴子干干凈凈,幾乎沒怎么濕。薛半夏走進去就迎來兩道炙熱的視線,弗老大和阿步。逃!腦子里蹦出這個字的時候,薛半夏的腳步幾乎停滯,半個身軀已經開始轉向,下一瞬間就可以像一陣風般跑離這里,讓那兩個人把他的身影當成幻覺。惡人自有惡人磨,記得有人這么說過。某人想剛扭頭就看到墨老板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