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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飄然離去,只是偶爾的一次轉身,那銀發及踝的模樣和含笑的桃花眼,才讓我把他和初見時驚艷世人的一代天驕聯系在一起。沒想到,這一眨眼,就過去了三十年,當年的驕子如今卻成了這般模樣。“師父!”留千跑過來,睜大眼睛東張西望的小模樣甚是喜人,“咦?君哥哥怎么走了?我還要找他玩呢!他答應過我陪我一起玩的!”我看著他不停地跑來跑去張望他的君哥哥的天真樣子,沒有時間糾正他稱呼上的問題,只是落寞的走到一邊坐下,慢慢的想,這個孩子才算是真正的受盡寵愛,可是為什么就偏偏要命中注定被我收入門下,當年師父的批命真的準嗎?讓他和我一樣一輩子困在這里……真的好嗎?——玉九,你乃天生孤厄之命,你在此守護這座陣法,能做到嗎?能。我能。可是留千愿意嗎?他能守得住這座孤寂的陣嗎?我看著他臉上無憂無慮的笑容,最終悄悄的嘆了口氣,就算最后不能,也讓我自私一點,把他留在身邊吧,畢竟陸君走后,除了他……我似乎沒有其他的人在身邊了……“師父師父!我的桂花糕呢?”留千似乎終于想起來了正事,回頭繃著小臉問我,我被他問的一愣,才想起來剛剛追著那兩只妖的時候眼角似乎瞥見了那個老板正提著兩包糕點追出來的樣子……我認真地告訴留千:“閉上眼睛,師父給你一個驚喜!”留千樂顛顛的閉上眼睛,我飛快的給自己身上拍了一個輕身符,一溜煙的回到幽竹徑中把自己的房間門反鎖上,然后躍上房梁,默數三二一,一剛落地,就聽到門外留千憤怒的聲音:“你個大騙紙!”“哈哈哈哈……”我聽著他憤怒的連平翹都不分了的聲音捂著肚子笑出了眼淚,樂極生悲,忘記了現如今躺的是房梁而不是床,身體失了平衡,眼看著就要上演一出經典的狗□□,衣領猛地被人揪住重新拎上了房梁,還沒來得及把驚恐的表情換下的我猛地對上了一張特別眼熟的臉,整個人維持著驚恐的表情凝固了……“師兄……你怎么會在這兒?”他把我拎回房梁上往門外看了一眼:“千兒讓我來的?!?/br>我:“……”把本來就隱藏的很好的失落表情再收收好,我干笑一聲:“那你等等哈,我得去換個衣服?!?/br>說著我翻身下了房梁,直接解開身上的狐裘,解衣襟的時候手上動作一頓,回頭看,見夜塵一臉淡定的坐在房梁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不由得自嘲的笑笑,人家都不避諱這個我還避諱什么?三下五除二解開了外衫,才猛的發現里面的內衫也破了一個大洞。我僵在原地,心里把那兩個好死不死的妖罵了千百遍,狠狠心直接扯開轉身要去拿另一件內衫,剛轉過身,一只手拿著我的內衫遞到我面前。我尷尬的笑笑:“謝謝師兄?!?/br>夜塵臉上沒有半點表情的嗯了一聲轉身又回到房梁上,我轉過身心里有些小失落,連誘惑都誘惑不成功的我還真是失敗到透頂了對吧……飛快的套上了內衫,我轉過身去翻我的衣服……“留千你個兔崽子!你又把我的衣服弄到哪了!”我拎著一件極其陌生的大紅色衣服,一把推開窗戶,留千賊兮兮笑著的臉就出現在我窗戶下面:“師父,那些衣服我給你扔啦!今天君哥哥來了說你穿紅色衣服特別漂亮,我就讓大師伯給我買了這些衣服……師父~你就穿給留千看看嘛~還有哦,你現在是書里面說的衣冠不整,要記得馬上關門不要被別人看到!”我氣的啪的關上窗戶,對著那件大紅色衣服運了半天的氣,最終還是無奈的伸手穿上,紅色衣服……該死的陸君那個小人!說好了不告訴我徒弟的!草草的系上腰帶,我正要推門出去,手腕被一個人抓住,我回過頭才發現某個早已被我遺忘的人,“師兄,怎么了?”他沒有說話,低頭給我系好腰帶整了整衣服,才回答:“他想看,就好好穿?!?/br>我:“……”媽的留千你個兔崽子絕對死定了你知道不!“別說臟話?!币箟m淡淡地開口,我轉過頭看著他,撇撇嘴:“我又沒開口說話你怎么知道我說臟話了?”他抓起我的手讓我看:“你每次罵人的時候都會是這個動作?!?/br>說完他施施然走了出去,我在屋內盯著自己依舊維持著拇指摩擦中指動作的手,恨得咬牙切齒,不就是對留千不好了一點么!至于這么斤斤計較么!老子不干了!憋著氣走出屋門,發現留千和夜塵正相對坐著,一動不動的對視,沉默的在一邊坐下,聽到耳邊一陣驚呼:“??!師父!你好漂亮!”聽到那個字眼我就覺得腦海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瞬間崩斷了,冷冷的橫了一眼興奮不已的留千:“你再說一遍你說什么?”他興奮地跑到我身邊蹦到我身上,雙手捧著我的臉做陶醉狀:“我說,師父你好漂亮??!”我啞口無言,怒火剎那就被他消去了大半,摸摸他的腦袋瓜,忍不住對著夜塵開口:“那個……石峰,他現在怎么樣了?”“不怎么樣?!币箟m的臉色似乎更冷了,留千看到他這個樣子直接拋棄了我撲到他懷里跟他說起了悄悄話,我看看空無一人的懷里,再看看對面兩個人親密的樣子,覺得世間之大寂寞無非我這般了……翎默默地蹭到我跟前,我撈起來它抱住蹭蹭它的鼻頭,翎歡快的在我懷里撲騰,剛開始我還饒有興致的跟它玩,知道我感覺到自己膝蓋一涼的時候我才意識到這只蠢貨每天的這個時候應該都會去小溪邊玩水……我黑著臉把它拎起來,看著它剛剛踩出來的一片水漬,覺得人生如此黑暗……黑暗到我覺得自己已經無路可走了。懶得再去畫一張凈身符,我直接對著夜塵攤開手:“師兄,凈身符?!?/br>他自然而然的拿出一張凈身符放在我手心,我低頭看了一眼,有些愣了,雖然那個印記已經有些模糊,但是我還能看得出來是我十年之前畫的,因為上面有一個幼稚到死的圖案,還是和陸君打賭輸了之后的結果……但是十年之前的符咒他居然還留著?我看著他,眼神復雜,留千回過頭睜大眼睛看著我,開口:“師父,想說什么就說吧,你不是說師父你事無不可對人言么?”我猶豫了半天,才拿著那張符小心翼翼的問:“那個……師兄,我問你一件事情?!?/br>他淡漠的點頭:“說?!?/br>我糾結著開口:“難道說你這十年里都沒有用過凈身符么?為什么拿出來的是十年前的?”是不是我說錯了什么為什么我看著他的眼神是想要掐死我呢……?☆、念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