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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下的敵兵,這樣一方在明,一方在暗,攻城一方的弓箭手可以準確瞄準城頭,而城頭的弓箭手只能摸黑朝著遠處射。 “稟上將軍,先鋒營已經原地待命!” “稟上將軍,弓箭手就位!” “弩機營就位……” “沖車就位……” 韓信坐在方椅上,四周也圍坐著十多位將領,在眾人前,十多名校尉開始回報著大軍備戰的情況。 “好,傳將令,前將軍公孫丑、先鋒將軍顏梁,領軍八萬,戰波!” “末將得令!” 公孫丑、顏梁起身接過令旗,先行退下,去清點人馬準備開攻。 “右將軍龐虎,中郎將東郭勝、賀梟領軍十萬,負責第二輪攻城!” 龐虎、東郭勝、賀梟三員將領起身,應諾接過令旗,轉身去各自點兵,職位較低的偏將軍之下,還有校尉(千人長)、祭酒(五百長)、旗門(百夫長)、驍騎(什長)、小校(伍長)。 “咚咚咚……” 城外戰鼓擂動,前排陣列的輕甲兵用兵刃磕碰著盾牌,發出鏘鏘鏘的震響,同時喝著破風!破風!破風!盔甲鮮明,劍戈閃亮,氣勢雄渾,一觸即發。 “出兵!” 先鋒八萬人馬開始動了,數千鐵騎率先沖出,大地微微顫動,蹄聲殷殷如雷,旌旗飄展,隨后輕甲步兵、重甲步兵、盾牌手、長矛手等全線出擊,黑壓壓的人頭如潮水一般涌向了漢明關。 “火箭手!”陳平長劍一揮,上千名火箭手手挽長弓,瞄準城下敵兵來騎,上千火箭齊齊發射出去,沖在最前的騎兵應聲落馬,火勢瞬間點燃他們的衣衫,慘叫聲絡繹不絕,跟隨其后的步騎卻渾然不絕,快速穿過受傷的同伴,就在這時,放置在地溝的火油薪柴忽然燃起,形成一道道火墻把沖在最前的幾萬先鋒軍斷開,火光沖天,映得一箭之地如同白晝一般,敵兵士卒身影和面孔清晰地映射出來。 “啊…”身上著火了士卒驚慌失措,無心戀戰,丟掉兵器在地上打滾,有的已經成了火人,凄慘地嚎叫著,一箭之地內如同煉獄一般,叫得戰場這些錚錚鐵漢心里都在發毛。 ———————— PS:周三前鮮花雙倍,有花的別攢著了,全部投上??! 第四十二卷漢中困境第四章血氣沖天 甕城又稱月城、曲池,是古代城池中依附于城門,在城門外口加筑小城,高與大城相同,與城墻連為一體的附屬建筑,多呈半圓形,少數呈方形或矩形,當敵人攻入甕城時,如將主城門和甕城門關閉,守軍即可對敵形成“甕中捉鱉”之勢。 淳于婉兒下令一天一夜內建起甕城,動用了軍中上萬壯丁,從兩旁峽谷當地取材,石塊、泥土、木材,迅速修建起來,橫長約五十步,正好將雄關城門擋住,由于地基未足夠夯實,工程粗糙,牢固性遠不如城墻的堅固,與其說城墻倒不如說是石壘,但足以防守一陣子,而且阻擋沖車和敵兵對主城門的破壞。 一輪火箭矢射出后,一箭之地內燃起了幾道火墻,阻斷敵兵的沖鋒,但仍有上萬勇猛的士卒頃刻間完好無損地沖到城下,開始攻打甕城。 “射!”甕城和主城墻林立的弓箭手挽著弓,朝著下面如螞蟻群一般的敵兵猛射出去,沖在最前的士兵紛紛中箭倒地,慘叫聲一片,如割草一般收割著鎮西楚軍的生命。 韓信在后方看著前面波死傷的士卒,眉頭一皺,沒想到這次對方竟然在數日內備戰妥當,甕城、火壕硬生生阻擋著大軍的鋒芒。 數十萬大軍投入的戰場比的很就是士氣,誰的軍隊紀律嚴明、視死如歸,兵甲精銳、戰斗力強往往就能在沙場上壓制對手,畢竟這樣的地利下,擺陣法、用謀計完全沒有多大效用,除非對方的主帥不通兵法,意氣用事,如戰國趙括一樣紙上談兵,否則誰也不會在占據地利的情況下出城迎戰甚至被伏擊的可能。 “弩陣出擊!” 聽到主帥下令,腳蹬弩陣的士卒撐開了弩機,朝著兩百步的城頭射出,這種弩機乃是目前鎮西楚軍營中威力最強的殺傷武器了,無數大弩,猛烈地傾瀉了出來,鋪天蓋地全部都是密集的箭雨,彌漫了天際。 “啊…”城頭一些守卒和弓箭手被射中,一頭栽落城下,沒被射死的也摔得血rou模糊了。 主城上固定架好的連弩機也瞄準了遠方的敵軍弩陣,迅速還擊回去,呼嘯的破空弩箭聲,蓋過了其它威勢,密集地對射各有傷亡。 “派出三千人運石土撲滅溝壕的火,第二輪人馬準備出陣!” 韓信坐在將臺木椅上,指揮若定,似乎前面壯烈慘死的士卒不是自己的人似的,決定要增派兵力奪回戰場的主動權,雖然雙方都有幾十萬大軍,但無法同時戰斗,只能一的,畢竟城墻上城池下的空間都有限,只能等前面一波士卒戰死,后來才能補上去。 攻城戰,守軍占有城關地利優勢,而主攻的一方可以占有戰場的節奏和主動,而且能數倍于敵的兵力投上去進攻。 頃刻,數千人用衣布袋子裝著石土鋪蓋上去,壓制住火勢的同時,也有不少士卒被亂箭射死,被火燒著焚死,到處都是將士嚎叫,血威滔天,給nongnong的戰場之上更增添了一份沉重,整個山谷蒙上了一層nongnong的血腥氣。 “咚——咚——”,沉悶而又巨大的鼓聲,在楚軍后方大陣中震響,號角聲、馬蹄聲、腳步聲、兵甲摩擦聲、刀槍撞擊聲,第二波十萬大軍出動了,仿佛顆顆重木,撞擊著大地,聲勢浩大無比。 龐虎、東郭勝、賀梟三將各帶騎兵、輕甲軍、重甲軍沖鋒陷陣,迅速沖過了火墻,冒著密集如沙的飛蝗流矢,如洪水一般涌到甕城外,增援前面的將士,前仆后繼,殺不完一般。 漢軍先鋒將軍藁侯、丁仲守甕城,有兩萬人左右,城頭站在甲板上的士卒負責射箭和扔石塊、火木、干草,后買士卒負責傳運守城的工器具、箭羽桿,以及清除傷亡的尸體,小小甕城,卻荊條有序地防守著。 這時外面的楚兵用盾牌作掩護,堆在了城墻下,密密麻麻的人群正在駕云梯、射鉤索攀爬城墻,還有沖車、戰車在沖撞甕城的城墻和城門,弓箭手也在掩護中著射殺城墻垛口的守卒。 一時間城上城下,喊殺之聲震天,每一刻,都有無數的生命在滅亡,血流成河、堆積如山,殘肢腦漿分減著,殺殺殺!戰場上每個將士心中只想著這一個字! 密密麻麻成千上萬的人馬前仆后繼地攻打著甕城,兵器的寒芒、沖天的血光不斷刺入眼簾,淳于婉兒屏著呼吸,注視著這一切,神情莊重起來。 她似乎感受到數十萬人的氣血、戰意凝成一股,隱隱約約在這片戰場上,化成了一個獨立的戰爭空間,任何玄術都無法影響這種殺氣,而且她還感受到了在那尸骨成堆血流成河的上空,凝成了一股股軍人死魂,陰魂不散,鬼哭狼嚎,似乎雙方戰死的將士的軍魂仍在不死不休地對抗著。 用鮮血和生命鋪墊出來的輝煌,何等殘酷! 這世界上,只有萬物之靈的人類,才有能力組織這么多生命,才有能力毀滅這么多生命,人類是該自豪還是悲哀?這么多人戰死沙場究竟為何? 不管了,既然龍郎要爭天下,婉兒就是廢棄終生道行,陪他征戰煉獄大殺四方又如何,誰讓他是婉兒的夫君呢?漢明關一定不能破,韓信也一定要敗,但凡阻擋龍郎一統天下的阻礙,就讓婉兒一并清除吧! ………… 與此同時,略陽縣邑外也陷入了鏖戰,喊殺聲和兵器戰馬混合成一股轟天價地的無限巨響,一撥又一波的人潮和箭矢襲擊著略小的城池,整個城邑隨時都有要破城的危險。 “張相如大人,你看,城下就是敵兵,好像是楚軍的服飾?”那名校尉指著城外正在大舉進攻的敵兵說道。 張相如是略陽縣丞,負責縣城的軍政要務,聽到急號,立即披甲上陣,帶著親兵趕來,一見城外黑壓壓的戰馬和人影,以及千軍喊殺之聲,心頭一驚,哪里突現這么多的楚軍? “怎么會是楚軍,楚軍不是在漢川東北、西北和正南面嗎,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里,而且還在上萬人,難道從關外繞走天水一帶草原殺過來的?”張相如吃驚說道。 “這個不得知曉,但對方兵力是在太多了,而且裝備精良,驍勇善戰,有些像以前虎狼之師的秦兵,城內正規漢軍只有三千人,兩千多剛招募一個月的新兵,完全抵擋不住??!”校尉回道。 張相如皺眉道:“速去派人向周圍縣邑告急,請來援軍共同抗敵!” “遵命!”那校尉轉身欲走,卻被張相如叫?。骸奥?,就怕這支楚軍人數不止一萬啊,若是在中途伏擊援軍就遭了,豈不又中了敵軍之計,派出求援軍的斥候后,再派出探子秘密查探城外敵軍的人數,尤其是周圍一帶茂林和山麓,大意不得!” “末將得令!” 張相如轉身瞧著城下不停往城墻攀爬的敵兵,心中越發著緊,他年剛三十四五,原本中原飽學之士,跟著漢軍入漢川后,又被漢王親自提拔欽點做縣丞,自覺身肩重任,自己戰死不怕,卻不能辜負眾望! “來人,速去召集百姓,但凡縣城內登記在冊的民兵,立即穿好兵甲前來守城,快去!” 在古代講究全民皆兵,這是從商周就開始延續下來,直到隋唐時期還有這樣的傳統,就是全國兵力分有正規軍和半民半兵,正規軍就是完全在軍中效命,吃皇糧免賦稅,是真正的軍人,而鄉民募兵就是復合入伍要求的壯丁,登記在冊,通常一個家族要出一個名額,平時在家務農,一旦有戰事就要披甲上陣,沒有經過太多的訓練,只知道簡單的軍令和信號。 一些親兵立即前去招募民兵抗戰,要集合全城軍民的力量來對抗兇猛的敵兵! “一定要守??!一定要守??!”張相如抽出了腰間佩劍,親自指揮著防守,不少士兵見到縣丞親自上陣,與大家一起并肩作戰,頓時激起的士氣,膽怯的心思較少了許多,鼓起了戰意和狠勁勇猛地抵抗著。 須臾之間,爬上墻頭的楚兵越來越多,十人、二十人、五十人、一百人…… “將士們,這略陽雖然只是小縣,地處偏遠,但是這里寄托著我大漢百姓的希望,頭可斷、血可流,唯有城池不能丟,為了城內的百姓、妻兒老小,為了漢王的江山社稷,跟我拼了,寧戰死,不跪活!” “寧戰死,不跪活……” “殺殺……” 城頭兩千守卒已經戰死了八百多人,而城外的一萬先鋒人馬也死傷了兩千,雖然這支秦卒兇神惡煞,但畢竟對方占據著城池之利,居高臨下,沒有真正rou搏廝殺在一起,個人的武藝強弱還看不出來。 這時城內街道喧鬧起來,不少民眾和壯丁趕來了,有的是民兵,穿著還算像樣的兵甲,從各個街道涌出,是渾身裝甲不齊全的民眾,甚至還有婦人、老叟,手持著鐵器、鐮刀、棍棒、掃帚朝著城門這邊奔來。 “楚軍的人在哪?” “趕走楚人,捍衛大漢!” “誰敢來破壞漢人的領地和城池,我們就和他拼了……” “對,我們漢人不是好欺負的……” 人聲沸鼎嘈雜,卻都喊出了殺敵的勇氣,很快軍民趕赴到了城門內的校場上,一名校尉帶著祭酒、旗門等小頭領在下面組織民兵和民眾壯丁等人,排好陣列,然后一地登上城墻去增援前線。 而那些非兵的民眾則發了簡單的鐵劍和長戈,這些人用來在后面運輸守城所用的工器具,箭簇、石塊、滾木、柴草等,全民皆兵,共同抗戰! 張相如轉身一見軍民同心,不勝感慨,激動道:“將士們、鄉親們,城在人在,城亡人亡,死守略陽,殺退楚兵……”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城內軍民沸騰,充滿了殺敵的斗志。 (漢明關與略陽城是否會破,且聽下回分解) 第四十二卷漢中困境第五章岌岌可危 蒙耀坐著駿馬背上,臉色微變地看著城頭的攻勢和防守,一萬精銳大軍對抗城門三千人的守卒,竟然損傷了二千多人馬,還沒有攻下來,眼看城破就在剎那間,但卻難再進一步,一沖上了城頭,又被殺退下來。 一座小城邑的防守能抵擋住這支大秦邊戍的精銳?蒙耀有些難以置信,以他的理解,大軍一沖鋒就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撕破城頭守軍的防線,損傷很小地順利進入城內,可現在的形勢已經大出意料了。 “全部出擊,沖上去,殺??!”蒙耀迫不及待了,后面還有大軍在觀望著,這支精銳來到這里就是要迅速攻破幾座城邑,威脅漢中,攪亂漢川的穩定,令漢軍防守全線陷入被動。 七八千人馬沖到了城下,瘋狂地朝著城頭進攻著,略陽乃小城邑,城池不算高,防守起來格外有難度。 張相如在城頭上揮劍指揮著守卒,頑強地抵抗著敵兵襲擊,好幾次差點被爬上來的敵兵占據城頭,卻又被漢軍守卒消滅,原本這些士卒戰斗力不如對方兇猛,但被護城的決心和斗志激發起高漲的士氣,誓死守衛略陽。 正是:民不畏死,何以死為第懼! 這些軍民保護城池的斗志已經壓住了對死亡的恐懼,自身潛能爆發,戰斗力竟然跟著飆升,人困獸斗,一想到城破后,城內的父老鄉親和家人都要受到屠宰,剛期待加入的漢籍和此地穩定的生活要遭到破壞,全部抱著拼死的精神來參戰,全民皆兵,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