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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同。 龍天羽手心也不由捏一把冷汗,敵方鐵騎二千,足可擊敗一萬蒼頭軍不止,倘若適才意氣用事,迎頭出戰,恐怕除了隨性的五百精銳尚可拼比,余下幾千人根本抵擋不住,心中一凜:“是項羽帶入中原的大漠悍騎!“ 這時追兵已不過百丈,普通弓箭惟有三四十丈射程,眾人身子發顫,整顆心跳動的頻率跟著馬蹄聲砰砰雜亂無章,臉變失色。 龍天羽為振軍心,搭上鐵工鐵箭,他雖然騎馬射術不精,但原地射擊卻是強項,還曾參加過國際型比賽,拉弓如滿月,箭發似流星,嗖的一陣破空急響,一支鐵箭疾飛,射向百丈處騎兵正中的一位將領。 那人身披鎧甲,足蹬烏騅馬,騎上掛著一柄畫戟,銀光閃閃,頭臉被面巾遮住,瞧不清廬山面目,但見那名將領瞧得飛箭撲面襲來,大喝一聲彩,迅速搭弓上弦,猿臂一張,嗖的一響,騎上也發出一箭。 兩支鐵箭空中相撞,火花迸發,竟不逞多讓,各自彈開亂飛插地,余勁未衰,尾部雕翎兀自顫動不已。 龍天羽原地發射占了先機,但箭行過遠,力道去了三分,又是不利;那人后箭勁長,卻馬背上拉弓,二人各有優劣之勢,仍然難分軒輊。 一箭試出彼此身手,二人遙遙相視,均忖:“是他!” 六十丈、四十丈,兩千鐵騎瞬間奔來,殺氣騰騰。銳不可擋,已然進入了龍軍射程之內。 龍天羽喝道:“將士們,勝敗在此一舉,射人先射馬,放箭!” 頓時漫天箭飛如簧,勁羽破空驟響,前方奔馳的戰馬中了一支狼牙箭竟不倒下,待三四支射中方才摔倒,沖力太大,馬上的士兵非死即傷,后面跟接而上的鐵蹄踏在前面倒地的血rou上,仍是繼續沖前,驚而不亂。 龍天羽連發三株,均被帶隊的首領揮戟一一撥掉,騎上的敵兵也在放箭,但被車輛擋住,只有極少數郭府家將中箭身亡。龍天羽見對方戰馬太過兇悍,敵軍騎兵驍勇善戰,不禁暗驚,下令道:“邊射邊退,不必驚慌,咱們勝券在即!” 眾將士聽主帥施令,緊張之情頓時緩和幾分,想到后面有伏兵援助,不必這般驚慌失措,軍心穩定,射術更精,霎時間已有數百騎兵,或人受傷或馬中箭,傷亡不低,但已離對方不過數丈,躺若沖到跟前,便可盡數誅殺。 眼看一千多追兵如虎生威,便要沖到車輛跟前,突然地面一軟,馬蹄陷落坑中,奔在最前兩排的騎兵,撲通慘叫,紛紛摔入陷馬坑內,血rou飛濺。 忽見烏騅寶馬,前蹄剛要陷入,馬背上那名猛將縱身先落在地,一聲暴喝,竟將戰馬雙臂舉起,隔空拉過陷坑之外,眾人不分敵我,均是駭然大驚。 第八卷震驚百里第七章血戰隘口 龍天羽見此狀,亦大吃一驚,暗忖:“好你個西楚霸王,果然有力鼎千鈞之能,如此勇猛者,當世罕見也!” 追兵見頭領一聲大嘯,竟將戰馬舉起,這般威勢無不倍受鼓舞,頓時人心大振,后面的騎兵飛奔疾至,縱馬高躍,連人帶馬跳過了阻礙道路的車輛,殊知飛躍的戰馬,前蹄剛一落地,地面一軟竟又中伏,撲通聲響,兩排的騎兵紛紛落入,第二道陷阱坑中。 項羽飛身上馬,眼瞧離前面的龍天羽不過幾十丈,雖然已方傷亡很大,但只要再奔進數十丈,以雷霆的沖擊對付步兵,猶如狼如羊圈,盡可屠戮,此刻他雙眼紅漲,顯是動了真怒,大喝道:“眾將士聽令,取龍天羽首級者,封候拜將,黃金百兩!” 眾將士一聽頓時士氣高潮,不管前面有何障礙,貪欲一起,命都可以豁出去,危險自不會放在心上,一時爭先恐后,縱馬揮戈疾沖。 這時龍天羽和郭府的一千家將已退過第三道防線,進入了伏兵揮軍的射程內,饒是如此,但眼前鐵騎洶涌襲來的場景,仍是觸目驚心,連大氣也不敢喘,拉弓急射,眼看兩兵相隔不過二十丈,突然兩旁山丘雷聲鼓動,三千伏兵同時放箭,頓時漫天箭羽,籠罩敵軍上空。 咕咚聲震人仰馬翻,霎時間兩千人馬已經一大半中箭落馬,或是葬身陷馬坑中,項羽左顧右盼,身旁不過五六百人,陣勢尚整,不由又怒又氣,心想若再擋住兩輪箭雨,自可取了他們的性命。 這些騎兵均是驍勇善戰之士,無不以一擋十,但如今接連中伏,還未與對方軍隊交鋒就已折損過半,不禁氣餒三分,見主帥仍不撤退,也不敢違背軍令,依舊冒死沖前。 龍天羽見對方敵兵實在太過兇猛,馬背上擋箭射箭功夫均堪一流,不然早就全軍覆滅了,再越過第三道防線,自己與這些步兵勢必遭殃,當即下令道:“快上山丘,他們沖不上去的?!北娙藨蛏角鸢巫憧癖?。 龍天羽卻不上山藏躲,獨身仗劍佇立在原地,望著面前數百騎兵,渾然不懼,驀地扣嘴打出口哨,不遠處的拐角蹄聲大作,提前備好的五百精銳聽候命令沖出,正前中央赫然兩騎,一位將領乃裨將夏侯嬰,另一騎上無人,戰馬銀光素裹,全身膚毛雪白,正是他的坐騎“逐月”良駒。 駿馬見到主人,狂嘶長嘯,如御風一般,電掣奔到了主人身前,龍天羽一搭馬韁飛身躍上馬背,身后的夏侯嬰以及五百精銳也已馳到身側,待命迎戰。 項羽疲兵已乏,見對方人多勢重,又有精兵堵截,氣勢大減,他本想對方隊伍不過寥寥數百人,縱然身手不俗,但終究敵不過自己二千鐵騎,殊知突然冒出這么多人馬。埋伏于此,實在大出意料之外。 奔到第三重防線陷坑前數尺,項羽見對方坐馬不動,心想龍天羽鬼謀甚多,勢必有詐,急忙勒馬止步,有些人停馬不及,殘叫震天又落入坑中被尖木刺死。 龍天羽大喝道:“步兵接應斷后,騎兵跟本將沖鋒破敵去?!彼槌鲩L劍,一馬當先,氣勢凌人,身旁的五百精銳跟隨他出生入死多次,見主帥當先沖鋒陷陣,立時縱馬尾隨其后,揮戈拔劍,挺戟直搠疾沖。 兩旁丘頂處的伏兵又射出一輪箭羽,破空飛墜,項羽身側的勇士不過三百人,雖然往昔驍勇善戰,但此刻斗志全無,被龍天羽率精兵一沖,登時潰散露出缺口。 龍天羽與蒙著面巾的項羽相斗,戰馬嘶鳴,近身rou搏,劍刺戟揮火花四濺,項羽手握天龍破城戟,有獨擋千軍之勇,挺畫戟直取敵將心口。 龍天羽雙手握劍,揮臂切落,格住畫戟的鋒芒,運用巧勁化開對方驚人的力道,用力一挑橫擦戟身,刺向對方的左肋,他深知一寸短一寸險,如今要勝,非得一輪強攻不可,否則馬背上交手,自己實在不占便宜。 項羽自幼在馬背上長大,馳騁大漠旱逢敵手,尤其天龍破城戟施展開來,威力遠勝槍技,戰場上的殺傷力更非平時斗劍能比,此刻撥戟一攔,磕住對方的劍身,跟著挺戟虛幌,鋒芒四射,幻出無數戟鋒,頓時罩住了對手。 龍天羽揮劍一陣狠擋,神奇劍法全力使將出來,在周身三尺處隱約圍出一道光幕,護住周身要害,不讓畫戟攻破防線,這套劍法本是劍圣于比武斗劍中自創,與沙場上大巧若愚的斗狠、沖鋒陷陣又有不同。 饒是龍天羽精習截拳道和現代搏擊術,深知帶軍征戰馬背激斗,拼命不過數回合之間,招數愈加精簡愈加有效,他不拘于劍法,而是活學活用,明知對手一寸長一寸強,此時運起借力打力的手法,一邊卸開項羽不可一世方天畫戟上的力道,一邊順勢借力疾刺對方的破綻處。 戰不三十回合,二人手臂、肩膀各有傷痕,鎧甲被鋒刃割開,卻不見有鮮血濺出,原來項羽此行前知他厲害,暗中穿有護心甲,寶劍被畫戟蕩開,力道已衰,故此劍鋒雖然劃破鎧甲,卻未穿透貼身的護心甲,沒傷到皮rou。 龍天羽何嘗不是有防彈衣護身,便是子彈也穿不透,何況只是兵器,但被劃之處,二人不免隱隱生痛,互相均有所忌。 夏侯嬰與項軍中一名叫鐘離昧的大將拼斗起來,極是兇猛,二三十回合難分高下,余下兩名先鋒將領荊楚、滕剛身手也利落得很,連傷了十幾名黑甲精銳的戰士,率領著殘兵仍與龍軍負隅頑抗,血染戰袍。 觀戰山坡上的郭府家將與蒼頭軍看得心驚膽戰,均想這般血rou相斗純是以命搏命,兇狠超乎想象,不論斷臂還是受傷顧也不顧,退也不退,仍一如既往地硬拼沖前,直到完全失去戰斗力這才落馬犧牲。 樊噲瞧得熱血沸騰,一聲大喝,縱身躍上一匹戰馬,挺起丈八蛇矛沖下山去,張云騎馬緊跟馳下,二人加入戰圈,使這場血拼rou戰更加激烈。 ———————————— 第八卷震驚百里第八章窮寇莫追 龍天羽與項羽斗出五十回合,彼此盔甲戰袍傷痕累累,被身旁士卒飛濺的鮮血沾染了不少污跡,二人全力專攻上路面門,誰也不敢掉以輕心,對方實在太過厲害,自己稍有松懈疏忽,勢必被對手有機可趁。 旁戰的夏侯嬰持劍與鐘離昧的長斧相對,樊噲斗滕剛,張云戰荊楚,諸人功力相若,拼了幾十回合,或多或少被刀劍傷及。 龍軍五百精銳沖殺項軍三百勇士,在人數和氣勢上占了先機,雙方士兵均是一批驍勇善戰的死士,力拼之下互有損傷,卻不懼生死,過了半晌,栽倒馬下的士卒不過三百人,也有二百六七十多人。 陳嬰引一千蒼頭軍與郭典一支人馬聯合沖下,適才本懼敵軍太過威猛,但見龍天羽與樊噲、夏侯嬰精兵久戰下去搶占上風,大振軍心,懼意頓時消去,沖殺下來。 項羽見身旁的親兵越來越少,雖然愈發心狠,卻不免為己方兄弟著想,心道:“好漢不吃眼前虧,再不撤走非全軍覆滅不可?!碑斚陆械溃骸皟豪蓚?,跟我沖出去?!闭f著虛幌畫戟逼開龍天羽,接著手腕一振,搠死兩名黑甲精銳的士卒,帶頭沖出一條血路。 剛圍上蒼頭軍不敢直攖其鋒,登時被沖破一道豁口,項羽帶領著不足百名精兵團鐵騎,絕塵而去。 樊噲引兵欲追,被龍天羽喝住,叫道:“窮寇莫追!” 陳嬰這時對沛公龍天羽的果斷和手下精兵的威勢心悅誠服,心道:“當今天下,能堪擋住龍天羽者,少之又少,真為天兵神將也?!?/br> 數千蒼頭軍這才攏聚過來圍住主帥,欽佩不已,今日也算開了眼界,龍天羽見親衛死傷百人,不由頗感惋惜,但戰爭向來都是你死我活的地方,沒被敵兵吞掉屠戮已算饒性,傷亡再所難免,想到日后與秦軍抗衡,不知會有多少男兒橫尸遍野,白骨成堆,若是只懂婦人之仁,趁早卷鋪蓋回老家的好了。 龍天羽愴然悲憫之情,一閃而過,吩咐命令下去,由陳嬰帶蒼頭軍清理戰場,包扎己方傷員,又將受傷一時還沒咽氣的敵兵一一搠死,收拾死者的兵器和中身的箭羽,清洗干凈另放車內,填埋陷馬坑,清除路上障礙。 郭昊、郭典帶人上轅車,運載兵器向隘口另端行去。隨行的五百精銳戰死六七十人,傷了百余人,其余三百多人有的或多或少掛了些彩,包扎好后,騎馬跟著主帥繼續上路,而犧牲的士卒則當地火化葬掉。 柳詩詩,張倩,郭鈺瑩見愛郎大勝歸來,欣喜萬分,雖然早有所料,但情之所鐘,難免有所擔心。 諸人聽得前線回來的士兵興高采烈地講著敵軍如何中伏、主帥如何帶兵沖鋒,中間不免添油加醋,說的神乎其神,仿佛龍天羽無敵天將一般,其實在他們每人心中,龍天羽已如天神一樣的地位。 龍天羽與強敵鏖戰百十回合,雙臂酸麻,衣甲盡破,身心疲憊,瞧見帳前三女的芳容,心中一片安寧,勉強堆起了笑容,下馬伸臂攬住三位嬌妻,笑道:“你們有沒有擔心為夫???” 三女在張良、夏侯嬰及護衛眾目睽睽之下,被他驀地一問,不禁俏臉暈紅,各自點了點頭。 郭鈺瑩嬌憨道:“我們三姐妹都很擔心你,不過料知夫君大人智勇雙全,屢戰屢勝,倒也不真的掛懷咱們會輸的?!?/br> 張倩問道:“夫君身上的鎧甲被割破數道口子,沒傷到皮rou深骨吧?” 龍天羽微微一笑,在兩嬌娃的臉蛋上各捏了一下,說道:“放心吧,我比別人更珍惜自己的生命,因為我不去了,誰又來愛護你們,只是這場仗打得太過猛烈,若非敵軍接連中伏,先怯了幾分,士氣不強才讓我軍有機可趁,沖垮了對手,否則以硬碰硬,恐怕此刻這里的人都被屠戮,再沒有站著說話的機會了?!?/br> 眾人心有余悸,不禁恍神深思,亦覺得適才血拼的險惡,五百精銳唯剩三百多人騎馬而行,數十名傷員坐到車中繼續趕路。 郭府家將在發箭中也有一二百人中敵箭身亡,但不影響大局,隊伍浩浩蕩蕩向廣陵郡的東陽縣進發。 張良、夏侯嬰與龍天羽并騎而行,前者為龍天羽講解著廣陵郡各處的地理形勢和民俗盛產等,忽地問道:“天羽,適才聽夏侯嬰將軍講,本來誘敵深入,可用滾石弩弓對付追兵,這樣減少傷害,為何你忽爾帶兵冒進,與敵人硬拼了起來?” 龍天羽向后者瞧去,夏侯嬰尷尬一笑,無置可否,別說是他,就連運籌帷幄的張良,此刻也不明他何以性子偏激了些,中途棄智斗力,傷了許多精兵。 樊噲、張云騎馬在后,側耳細聽,也想知道其中原因。 龍天羽聳肩一笑,嘆道:“事先備好的精兵只欲阻截追兵越防而已,未必想過大功干戈硬擋敵軍,只是當時形勢有變,別說蒼頭軍與郭府家將,便是連我也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