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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的辣。南九面前是一個舉著盆子的少年,見他抬眼瞅了一眼,驚的退了一步。隨即背后抵上了一只手,喑啞笑著的聲音傳來,小將軍受了傷,吃不得酒。少年忽然明白,轉身又舀了另一邊的桶子,嘩啦一聲全潑了上去。身上又是一疼。液體順著流進了嘴角,他抿了一抿,呵,這回又換了濃鹽水。還好,不管是酒還是鹽水,總有殺菌的作用,不然,他發了燒,傷口再感染了,就會死個痛快了。這么一安慰自己,還能抬起頭來沖漠晚風颯爽一笑。這笑氣的漠晚風手臂一緊,從袖管里摸出一個瓷瓶,快步上前,捏了南九的下巴硬灌了進去。南九沒有多余的力氣抵抗,給什么喝什么,反正只求個速死,要是毒,還能快些。漠晚風一把摔了瓷瓶,狠掐了南九的下頜,“將軍知道剛才喝的什么?”南九半睜著眼看他。“清風,”他道,“說起來,也算是好東西。能吊著你的命,卻不會讓傷口愈合?!彼а狼旋X,“既然將軍嘴硬,不如好好看看自己的血能流多久?!?/br>漠晚風走后,留了兩個小廝看守,每當南九要昏過去,就會有一盆子烈酒或者濃鹽水潑上來,片刻都不能讓他安寧。南九心里也不再叫苦了,只覺得痛閾都提高到了一種奇特的地步。一旦沒有水潑上來,倒覺得像禁斷癥狀一樣了。半桶下去,看守的兩人竟不敢再潑了。墻上的人傷痕累累、血順著腳踝一滴一滴的往下流,但他嘴邊奇異的笑著,笑的人發怵。半晌,南九沙啞著嗓子開口了,“小哥,能不能給我口酒喝?實在渴的厲害?!?/br>少年有些發愣,舀了小半盆酒真的送了上去,到了跟前,又用手掬給他喝。就著少年的手心喝了幾口,就猛烈咳起來,直咳到最后開始發笑,感慨這酒好烈,漠晚風果然也很土豪,竟然用烈酒折磨人。南九是只有三瓶啤酒的酒量的,幾口烈酒下去,整個人開始發暈,但是有清風吊著他,讓他能一直保持在清醒的邊緣。張嘴大笑了幾聲,卻沒發出一點笑聲來,沙啞著喊了句,小哥,潑,繼續潑!他南九雖然確實想做一只安逸的家犬,但奈何有人逼他當狼。既然漠晚風想看戲,那就好好的做給他看,好讓他明天來時不至于失望。☆、第十二章第三天。南九記著,已經是第三天了。漠晚風又一次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南九臉色煞白如霜,嘴唇青紫,只有兩顴上有隱隱的潮紅,沿著身軀一直到腳踝,淋漓著混著鹽和酒的血水。整間暗室里彌漫著刺鼻難聞的味道,奉命看守的小廝垂著腦袋排在一邊。漠晚風以手掩了掩鼻,低頭看了桶里的水,皆只剩了桶底一點殘余。南九緩緩眨著眼,呵呵笑著嘲笑他,“漠大公子,第三天了,你也沒能從我嘴里敲出一個字來,太沒用啦?!?/br>他以為自己這一番嘲笑應當是十分瀟灑的,結果話出口時全變成了嘶啞的低音,十分的難聽。漠晚風踢了踢腳邊的桶,桶里酒液嘩嘩一響。“我確實有些沒用,那不如今天我們換個問題罷?!?/br>南九微微抬了眼皮。漠晚風笑道,“今天就問,漠之塵對你好不好?”南九皺眉,不知他又要耍什么花樣,就說,“好,好極了。給了我許多的銀子,能不好?”一刻,又道,“對,這么說來,你對那個煉尸人也是不錯的,你們兩個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br>天造地設的,一對卑鄙無恥的小人。漠晚風眼里明顯一冷,但嘴邊笑未減,“看來將軍還不夠清醒?!?/br>繞著腳底下的水灘走到南九面前,近距離觀察了一番他一身的傷口。皮rou在烈酒濃鹽的刺激下血rou外翻著,表皮的一層都已經泡的發滂發白,底下一圈卻又刺激的一片緋紅。伸手按了兩按,蒼白的身子一顫,還能滴出血來。南九有一下沒一下的喘著,等著他有下一步更強烈的手段。漠晚風卻俯在他面前笑道,“昨日米克烏又告訴我一件有趣事?!?/br>南九無動于衷的聽。“他上次見你的時候送的東西,將軍可還記得?”漠晚風曖昧地打量他道,“不知將軍用后滋味如何?”南九不懂他說什么意思,只眨了眼看他。漠晚風略失望的嘆氣,“看來將軍還沒有體會到?!庇沂诌M懷里摸出一只一模一樣的琉璃瓶子,在他眼前晃了兩晃,“譯成中原話,這叫婉轉?!?/br>然后貼著南九的耳朵說了兩句話。南九瞬間從脖子處開始紅了起來。春風婉轉盡承歡。混蛋騙子漠之塵,那根本不是益壽延年!想想他那瓶大概現在還在右袖袋里,就恨不得馬上扔出去。見南九終于有了不一樣的反應,漠晚風也低低笑了起來,摸上了紅透的脖頸,“不如就今天一試罷?!?/br>手下下力,直接掐上了他的脖子,另手拇指一撬頂開了小瓶的琉璃蓋,就往他嘴邊湊。南九憋了一口氣硬是不張嘴,將整張臉憋的通紅。漠晚風并不急,悠然的扣著南九的脖子,手上的力量不斷的加強,甚至都要聽到咔咔的骨頭聲。綿綿的力量一層層施上來,南九最終憋持不住,直翻了白眼大大的吸氣,就這一刻,唇邊的藥瓶一個傾倒,盡數滑進嘴里。南九開始猛烈的掙脫,伸長了脖子要咳出來。漠晚風一把抓了他額頂的烏發,狠狠按到了墻上,強迫他抬起頭,看著他一絲一絲的將藥液咽下。手中的人第一次有了憤怒的表情,幽深的眼珠分毫不轉動的盯著他,火一樣燒灼著。這種表情,著實像是一只狼該有的樣子。一線嫣紅的藥液順著唇角流下來,沿著下巴的棱角,滑進頸下。給這個滿身是血的天策平添了許多荼蘼一般的末路之美。藥液滑盡了,唇角被咬狠了,開始滑下血。漠晚風接近他,邪魅的望著他笑,伸出舌尖舔了一舔,有些咸澀。南九又是一個掙扎,漠晚風順勢松了他。退到中央,拍了兩下手,便又是那把大檀木椅子送了進來。衣擺一掃,翹著二郎腿倚了上去,玩味的看著南九道,“什么時候將軍愿意說了,我隨時恭候?!?/br>南九啐了一口血以回應他。****屋內,漠之塵一遍一遍的踱步。兩天來,他們不分日夜,將能翻的地方都翻了個遍,連漠晚風名義下的所有私宅也都搜了,仍是沒有一點消息。若是浩氣盟現在質問他,恐怕又能在他的罪名里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