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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傻了。 就在她傻楞楞時,一側的柳父笑問道:“這百越之地,還有這樣的奇事?” “這不算奇事?!毙绦銗灺晲灇獾卣f道:“真正的奇事是,我們出外行事,因一再打著公主的名號。所以那些夷人都以為,我們乃是公主的丈夫?!痹谝槐姶舸粽?,霍焉苦笑著補充道:“是丈夫們……他們以為我們都是公主的丈夫?!?/br> …… 六天后,鄧九郎正在書房翻看有關西南諸夷的典籍記錄。一陣腳步聲傳來。 卻是地五來到他身后,在令得書房中的人都退下后,地五湊近鄧九郎,輕聲說道:“郎君,大夫請來了。是一個豫州名醫,到洛陽附近看望親戚,給我們的人遇上了?!?/br> “豫州名醫?” “是,聽說以前也被舉過太醫,不過他自己不愿意入宮。便拒了?!?/br> “很好?!编嚲爬珊軡M意,他放下手中的書本,說道:“走吧,帶著他一道去見見黎氏阿枝?!?/br> 鄧九郎過來時,鄧母房中一個婢女剛剛退出,也不知她說了什么,黎枝蒼白的臉上透著一抹紅暈,眸中也一掃清愁。 在鄧九郎進去時,她手中拿著一個玉佩左瞧右瞧的。聽到鄧九郎的腳步聲,黎枝笑盈盈地抬起頭,一見是他,她的笑容一滯,那拿著玉佩的手,給藏到了身后。 鄧九郎也沒有在意,他大步走過去,在黎枝對面坐好后,溫聲問道:“這一日可好些了?” 黎枝是盼著他來的,聽他這么問著,一張俊麗的臉紅了紅,她輕聲道:“好些了?!?/br> 鄧九郎看著這個為自己不顧性命安全的少女,心里還是感動的,他沉吟了一會,又說道:“唐謙那里,你如果不想嫁,我就不勉強你?!?/br> 他這話一出,黎枝便羞喜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想道:九郎是不是在對我讓步了? 雖然上一次她還恨著鄧九郎心硬,可在天下女子的心里,一個男人越是心硬,越是不輕易對女人承諾什么,越是對以前的心上人念念不忘,越是有條件尋花問柳卻偏偏潔身自好,就越是讓人想要接近。因為她們總不免會想到,這樣一個重情重義的男子,如果成了我的丈夫,一定也會對我有始有終! 因此,黎枝的心中,是真的渴望著能嫁給他,與他一生相伴相隨。 黎枝在低著頭羞喜交加,鄧九郎卻在沉吟著。 過了一會,他慢慢放下手中的酒盅,抬頭喚道:“阿枝?!?/br> 黎枝絞著手,輕輕應道:“恩?!?/br> “你舍命救我,我鄧九郎這一生,只怕都報答不了你的恩情?!?/br> 黎枝臉更紅了,她小聲說道:“我不要你還報?!?/br> 鄧九郎抿了抿唇,輕輕說道:“我很感激你,你對我的好,我明白?!?/br> 最后三個字,更似承諾了,黎枝直是一顆心都懸到了嗓子口。 就在她又羞又緊張,心口砰砰跳得難以自抑時,鄧九郎輕聲說道:“阿枝,為了你的傷,我特意請來了一位豫州名醫,”在黎枝迅速抬頭,臉上血色迅速消失中,鄧九郎繼續說道:“他醫術高明,救人無數,我想讓他看看你的胞宮……阿枝,只要還有一線希望,我們就不能放過!” 說到這里,他根本不等黎枝同不同意,站起來頭也不回地喝道:“地五,把成大夫請進來!” “是!” 于地五的朗應聲中,聽著外面傳來的那不疾不緩的腳步聲,黎枝直覺得那每一下腳步聲,都重重踐踏在自己的心口上! 她想求助,她連忙看向鄧母安排在自己身邊的兩個婢女,可其中一婢雖是轉身就跑,又怎么可能來得及? 就在黎枝緊張得手都顫抖起來時,那成大夫走了進來。 看到這陌生的老者,黎枝一張臉雪白雪白,她勉強笑道:“九郎,宮中太醫已經給我看過,我不想再看了?!彼髦鴾I求道:“那種感覺太難受,九郎,我不想再被判決一次!” 黎枝哽咽著,宛如帶雨梨花的樣子不可謂不美,可鄧九郎還是溫柔地說道:“傻小姑,說不定是不是判決而是喜迅呢?”說到這里,他轉頭看向那成大夫,深深一禮后說道:“還請大夫給這位小姑診診脈!” 看到那大夫提步,黎枝的一顆心越發地向下沉,她顫抖著,直到大夫握住了腕脈,還沒有辦法讓自己停止哆嗦。 那大夫見黎枝抖得不像話,手一抬,也不知她臂間哪里點了一下后,黎枝竟是上肢一僵,不抖了! 這個大夫果然醫術高明! 在鄧九郎雙眼一亮間,黎枝的臉色刷地白得毫無血色。 饒是她極力想躲開,卻還是被大夫結結實實地按住了腕脈。 看著大夫微閉著眼時輕時重地探查著,黎枝在心頭狂喊著:上天保偌,這人一定要是個庸醫才好!求你了,蒼天,求你保佑眼前之人是個庸醫! 過不了一會,成大夫在黎枝幾乎心臟停擺中松開了她的手,就在這時,外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鄧母叫道:“擎兒可在里面?”聽到說“在”后,她的腳步聲在黎枝的望眼欲穿中,迅速地靠近來。 就在這時,那大夫也開口了,只見他撫著花白的長須,搖頭晃腦地說道:“左手關脈澀而寸脈遲,這位小姑外傷之后血瘀于肝……”他還在絮絮叨叨之際,鄧九郎瞟了一眼正待拾階而上的母親,聲音一提嚴肅地問道:“敢問您老,她的胞宮可有妨礙?以后孕育子嗣如何?” 正在這時,鄧母出現在房門處,聞言她腳步一僵,黎枝也猛地揪緊了胸口處的衣襟! 那大夫也沒有發現房中這緊張的氣氛,他搖頭晃腦地回道:“胞宮?關胞宮什么事?這小姑底子好著呢,不會于子嗣有礙……” 幾乎是他的聲音一落,黎枝白眼一翻暈了過去,而匆匆出現在門口的鄧母則轉向鄧九郎笑道:“九郎,你這是從哪里找來的大夫?他醫術行不行???” 聽到有人置疑自己的醫術,那成大夫老臉一沉,沒好氣地說道:“夫人若是不信,也可以給老夫診診,看老夫能不能說出個子丑寅卯來!” 這時,鄧九郎在定定地注視了一會母親后,微笑道:“母親要是不信,孩兒就再去請幾個大夫來診診?!币痪湓?,便徹底讓鄧母沒了聲音。 黎枝幽幽醒轉時,鄧九郎還沒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