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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我也真是的,你這么小的孩子,便是有個什么身世,自己又哪里清楚?”頓了頓,清云公主又道:“兔兒這模樣,鄧皇后也是第一次見到吧?” “是?!?/br> “如此說來,鄧皇后回過神后,只怕也會查探兔兒的身世來歷?!?/br> 清云公主笑笑呵呵地說著,言語里外,卻有著敲打之意。似乎在要柳婧自行交待來歷。 說來也是,柳婧這個長相也太過讓人驚疑了,在這節骨眼上,誰也不想節外生枝。 可柳婧能交待什么?她自己也什么都不知道,當下,她只能閉著嘴不說話。 對于柳婧是怎么與顧呈走到一塊的,清云公主也是清楚的,見她話語甚少,自己問三句她都回不了一句,也不生氣。又套了幾句話后,便揮了揮手,示意婢女們把柳婧帶去她自己的房間。 就在柳婧跨出房門時,突然的,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了來。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不一會,一個仆人便出現在臺階下,他與柳婧擦身而過,大步沖入房間后,柳婧聽到那人急促的聲音傳了來,“公主殿下,陛下剛才醒來了,說要召你入宮!頒旨的太監馬上就要進府了,小人先來知會殿下一聲!” 那仆人的聲音一落,只聽得清云公主微微提高的聲音傳了來,“怎么可能?我們剛在宮中時都沒有人提起!”而在清云公主的聲音落下后,柳姨聽到顧呈那動聽到了極點的聲音悠揚地傳來,“殿下,此事定然有詐!在下也有人在陛下身邊,陛下若是醒來,消息立至!這多半是鄧皇后的狡計!” 顧呈這話一出,房中只剩下一陣呼吸聲。柳婧也不由停下腳步,側耳傾聽著。 片刻后,清云公主呼吸急促地說道:“……既是如此,那這宮進不得!”轉眼,她又說道:“不行,不管是真是假,圣旨不可違!” 這話說到了核心,一時之間,屋內的氣氛更加凝滯了。 柳婧也就是聽到這里,見到護衛們目視著自己,幾個婢女也連連催促著,她腳步一提,朝外緩步走去。 她在婢女們地帶領下,去了特意為她騰出的西院。這院落樹木森森,樓閣華麗,與常凈郡主所住的北院緊緊相鄰,柳婧一上閣樓,便遠遠看到清云公主的馬車迤邐而出。 她入宮了! 便是明知道有可能是陷阱,她也不得不入宮! 柳婧看著外面漸漸黑沉的天空,暗暗想道:這應該只是第一步,接下來應該還有什么招吧? 正當她如此想來時,只聽得一陣沉而有力的腳步聲,從樓板處緩緩傳來。 那腳步聲,是朝她走來的。 柳婧猛然回頭。 這一回頭,她對上燈火飄搖中,顧呈那優雅俊美的身影。這夜風起了,他也給加了一件外袍,淡青色的長袍被晚風吹得獵獵作響,直襯得這個人玉面朱顏,高雅無雙。 顧呈負著手,慢慢踱到了柳婧身側。 柳婧盯著他,盯了一會后,她輕嘆道:“顧家郎君,這里應該是繡樓……再說了,我們明天就要成婚了,你不避嫌么?” 顧呈身量頗高,聞言他抬了抬眼皮,朝著柳婧風度翩翩地一笑后,顧呈溫柔地說道:“兔兒都懷了我的孩兒了,這避嫌之舉,不很多余?” 柳婧表情一僵。 她朝平靜如昔的公主府看了一眼,忍不住問道:“你要留在這里多久?” 聽出她語氣中的不耐,顧呈只是一笑,他接過婢女遞上來的酒盅,動作優雅地朝著柳婧晃了晃后,他抿了一口,慢慢說道:“不久,一晚而已!” 柳婧:“……” 柳婧盯著顧呈,盯了良久良久,她垂下眸子,冷冷地說道:“隨便!” 吐完這兩個字后,柳婧不再看向顧呈,而是讓婢女搬出一副榻幾,半躺在上面閉目養起神來。 此時正是四五月時,夜涼如水,和風徐來,躺在這閣樓上,微微習習,倒是說不出的舒服。 便這樣,柳婧半閉著眼,專心地想著自己的心思,看著天空的明月,便當一側的顧呈不存在。而過不了多久,一陣簫聲裊裊傳來,卻是倚著欄桿的顧呈,拿出他那寶貝玉簫吹奏起來。 簫聲飄搖,如夢如幻,混合在這陣陣清風中,說不出的冷清。 也不知過了多久,簫聲突然一止,只見顧呈慢慢把玉簫收起,目視著前方淡淡說道:“來了!” 幾乎是他的聲音一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不一會,幾個太監急步入了公主府,人還沒有到,一個太監便尖哨地叫道:“木兔兒何在?陛下有旨!” 這太監的聲音一落,幾個急亂的腳步聲傳了來,轉眼間,四五個婢女跑到了閣樓上,朝著柳婧胡亂福道:“小姑,宮中來人了,讓你快快去接圣旨!” 柳婧剛要站起,只聽得一個悠揚低沉的聲音傳了來,“她不去!” 說話的人,正是顧呈! 萬萬沒有想到顧呈會這么一說,幾婢一驚,齊刷刷轉頭朝他看去,柳婧也朝顧呈看了去。 在婢女們驚疑不定的目光中,顧呈腳步一提,優雅地走出兩步,淡淡交待道:“去跟他們說,木兔兒不在公主府,如他們問起,便說她已去了城西顧司馬府的別莊中?!?/br> 幾婢相互看了一眼后,一婢福了福,顫聲說道:“可是郎君,這是圣旨,婢子,婢子不敢在圣旨面前說假話?!痹捯粢宦?,幾婢齊齊地跪在地上,匍匐不起。 她們行此大禮,那就是明顯的拒絕了。月光下,顧呈冷冷地看著她們,過了一會,只聽得鏗地一聲長劍出鞘的聲音傳來! 只見顧呈拔出佩劍,在柳婧驚愕地看去時,只見他抖出一個劍花后,鋒寒的劍尖抵在了那婢女的脖子上! 在那婢女無法自制地發出一聲尖叫時,只聽提顧呈冷冰冰的,沒有半點感情的聲音優雅地傳了來,“那這樣呢?你還敢不敢?” 清楚地感覺到頸項上傳來的涼意,那婢女連忙顫聲說道:“敢,婢子敢了,郎君息怒,婢子這就去說,這就去說?!?/br> 嗖地一聲,顧呈以一個極為優美的姿勢收回長劍,廣袖一甩,溫柔地說道:“那就去傳話吧?!薄笆?,是是?!?/br> 幾婢慌知地爬起,跌跌撞撞地下了樓。 目送著她們離開的身影,柳婧抬頭看向顧呈,對上月色上,他那冷漠得宛如玉雕的面容,柳婧低聲問道:“這旨意是假的?” 顧呈慢慢轉過頭來。 因背著光,他的眸光深邃無比,盯了柳婧一眼后,顧呈慢條斯理地說道:“不過是鄧九那廝玩出的把戲而已。他騙去了清云公主,還想依樣畫葫蘆把你也誑了去?真是把我當傻子了!” 柳婧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下面的婢女也到了,在她們斷斷續續的解釋過后,只聽得一個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