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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的婚事,你也惱著我……柳文景,是也不是?” 柳婧看了他一眼,垂眸說道:“是?!?/br> 鄧九郎微微一笑,他輕柔地說道:“我也很惱火?!彼曋?,他微笑著,吐出的話優美而低沉,“你背我與顧呈見面,在與我定下兩心結時,又一走就是四個月,還毫無音信,你說我該不該惱?” 他這話一出,饒是柳婧一再命令自己冷靜一點,也羞惱得臉孔發紅。她與他定下了兩心結?明明是他強行把她的名字和他串在一起好不好?還有,她那時與顧呈才是未婚夫婦,與他只是主人與門客的關系,怎么叫做背著他與顧呈見面? 柳婧氣得差點打呃,她瞪了他一眼,羞怒地說道:“這么說來,主公全然在理?” 見到她憤怒了,看著她潭水般又清又黑的眸子因閃耀著怒火而鮮亮著,鄧九郎低低一笑。 低笑聲中,他拉開馬車車門,右手撐著它。身子微微前傾,一張俊臉與柳婧的臉只有五寸不到的距離后,他凝視著她輕柔地說道:“不,我不占理。我只是惱著了。卿一別便是數月??捎兴寄钸^我,可有傷過歸期?” 他靠得她如此之近,那吐出的呼吸之氣,都暖暖地撲在她的臉上。 他的話也是如此溫柔纏綿。仿佛含著無窮無盡的情意。 柳婧呆呆看著地面,心中想道:這廝到底是從哪里學到的這一套?真是我心如鐵,也禁不起這樣的情火來焚??! 呆了一會后,她數月不見陽光而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臉上,帶了上幾分悵然。長長的睫毛撲閃著,柳婧輕聲回道:“去時便已想得明白了,此間風景雖美,奈何不是吾之故鄉?!?/br> 他問,你一別數月??捎袨楹螘r歸來而輾轉反側? 她回道。我去時就想明白了。你再好再優秀,也不是我的歸宿。 柳婧的聲音一落,鄧九郎便長嘆出聲。 他這一聲長嘆。低而沉,帶著幾分隱傷。幾分惆悵,仿佛她這句話,真的讓他傷了心。 直過了好一會,鄧九郎才輕輕地說道:“是啊,我雖是很好,卻不是你心中的佳偶……文景的意思,是顧呈才是吧?可惜,他已與你解去婚約,你們此生無緣了?!?/br> 說完這話,他直起腰,抽身離去。 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冷意,柳婧的臉微微白了白,低下了頭。明明她聽到婚約之事想要生惱的,到頭來,她感到他的冷意和氣恨之下的言語攻擊,卻仿佛是自己做了虧心事般低了頭。 鄧九郎走出幾步,只是他的眼睛,一直放在柳婧身上。 見她垂眸,他慢慢說道:“一別數月,屢屢望卿歸來,到頭來,卻得了一句‘不是吾之故鄉’的話?”他嘴角揚起一個冷笑,又道:“既然文景執意不肯就我,甚至還因此惱恨于我。我鄧九郎是什么人,用得著勉強一個女人么?行,我就依了你?!?/br> 他說,他就依了她! 他居然說他會依了她! 這是柳婧萬萬沒有想到的答案,她嗖地抬起頭來,定定地看向鄧九郎。 夕陽的殘光中,眼前這個一襲玄袍,俊美得不可一世,也尊貴得不可一世的少年郎君,淡淡說道:“我們來賭一次吧。我贏了,你跟我去洛陽,我輸了,我就放手,如何?” 在他拆了她與顧呈的婚約,在他等了她四個月的情況下,他說與她賭一場,輸了愿意放手任她離去? 這個,還真是讓人心中直犯嘀咕啊。 柳婧抬頭定定地看著他。 她的他的眼中看到了強大,這是一種她無法涉足的強大,是一個人一帆風順著長大,是一個人世間權力也罷,美色也罷,甚至連人心,都總在掌股之中,才會產生的一種強大。 微微垂眸,柳婧微笑道:“好,我賭?!?/br> 她這回答,過于爽快,令得鄧九郎眉頭微蹙。轉眼,他冷冷說道:“那就這樣說定了?!?/br> 柳婧看著他,問道:“我們賭什么?” 鄧九郎靜靜地看了她一眼后,慢慢說道:“前幾天我接到圣旨,陛下讓我便服巡察天下諸州。文景就與我一道去吧。這一次便服而行,自不能讓人知道輕易我的身份,所以,我不再是南陽鄧九,你也不再是我區區一個門客。我們結伴而行,以半年為期。若是這半年中,你傾心于我,我就以正式媒娉的方式納你為妾,若是你依然如現在這樣想著,那我就放開你的手。連同顧府那邊,我也會去一封信,好讓你和顧呈恢復婚約?!敝皇钦f到這里時,他頓了頓,想道:顧呈那小兒上次來到汝南,幾乎是柳文景前腳走,他后腳也就失了蹤。直到現在,我手下的那些人還不知道顧呈到底在忙些什么,還有他這般朝南往北的到處跑,又是為了什么?再說,他也跟得我太緊了,莫非這就是他所屬的那股子清流交給他的任務之一? 他不明白顧呈的想法和行蹤,便在心頭過了過?;剡^神后,他繼續抬頭看向柳婧,淡淡笑著,極無所謂地說道:“有一事忘記告訴你,我至今還無妻室,要是這半年中,你讓我對你死心情塌地,說不定我會心血來潮,娶你為妻?!彼詈笠痪湓?,輕浮得讓人惱火。 柳婧收起心中的冷笑。抬頭看向他,烏黑水潤的眸子撲閃著,慢慢說道:“一言為定?!?/br> 鄧九郎冷冷一笑,道:“一言為定?!?/br> 說罷,他朝著柳婧深深的凝視了一眼,道:“離出發還有幾日,文景先回去準備一番吧?!闭f罷,他衣袖一甩,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去。 望著他大步離去的身影,柳婧垂下眸來淺淺一笑。 其實,她最怕的,并不是他的溫柔陷阱,而是他以權勢相壓。既然這個賭約中他承諾不動用權勢,她又有什么好怕的?不過是守著自己的心罷了。 不過話說回來,被他這么一來,她安排的那些事,又派不上用場了。 柳婧的馬車回到了柳府。 她先回到書房,把與鄧九郎的賭約說了一遍。 柳父也是聽得目瞪口呆,他皺著眉頭說道:“這個鄧九郎,還真是難以看透?!北緛砹敢恢币詾?,他把柳婧逼到這個地步,也是要收網的時候了。他這兩天還一直想著,說不定什么時候,鄧府便派了人來,丟上一點聘禮,把柳婧抬入了鄧九郎的府中。 以他的權勢,和一個男人對女人追逐太久后,會通過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