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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道:“一個小小的庶民,能得南陽鄧九地看重,那是九輩子的福份,他竟然會跑?此事大不尋常?!?/br> 王頤也叫道:“鄧九,莫非是你做了什么事,把那庶民嚇壞了吧?”他咧著白牙嘻嘻一笑,“莫非,那庶民長得太俊太美,讓南陽鄧九也動了凡心……”他怪笑幾聲后,盯到臉如桃花,拼命想顯得清冷自持,卻在這一刻,也許是眾人的目光,也許是寒冷,那 微微 ,越發顯得可憐可欺的柳婧,續道:“要是那庶民有文景這般俊,那鄧兄看上他,倒是情理當中?!?/br> 他這話不說也罷,一說,柳婧完全低下了頭。 而一直目光深邃地盯著她的鄧九郎,則似笑非笑地揚起了唇。 然后,他用他那亮得滲人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柳婧,口中則輕柔地說道:“還真讓你說中了,那小兒,就與柳文景容止相類?!?/br> 他垂下眸,慢慢抿了一口酒,靜靜地說道:“而且,我是看中了那小子?!?/br> 眾人:“……” 只是一陣安靜后,幾乎是突然的,眾人同時哄笑起來。 這一次,他們笑得特別起勁,那年小的小郡王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劉元狂笑一陣,朝著鄧九郎叫道:“我就說嘛,在洛陽時,那些紈绔私下說你鄧九時,說得你就真像個鐵人一樣沒了個欲求,原來癥結在這里?” 另一世家子也大笑道:“鄧兄鄧兄,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以咱們的身份,看中一個人竟還讓他跑了,這可是奇恥大辱啊?!?/br> “快說說,再說清楚一點……” “哈哈,原來鄧兄你也有求而不得之苦?!?/br> 一直以來,這些人就算與鄧九郎同行同止,可內心深處,總還有著幾分畏懼之意。直到此時此刻,他們才知道,原來南陽鄧九也是一個凡人。一個個哄鬧取笑中,倒是自然而然地覺得鄧九郎變得親近隨意了。 這些人笑鬧也就罷了,只是一邊笑著,一邊總不免朝柳婧盯上幾眼,想象著與她容止相類的那人到底是個啥樣。 柳婧本來就恨不得飛天遁地,感覺到這些人的目光和猜測,她更是紅著一張臉,甚至連頸項都成了桃色。 拼命咬著牙,讓自己冷靜了些后,柳婧嚅嚅地朝著鄧九郎說道:“主公,我家里還有事,我伯父他叫我……”這地方她真不能呆下去了,再呆下去,不知鄧九郎又會說出什么話來。 柳婧抬頭眼巴巴地看著鄧九郎,目光中盡是乞求。 看到她眼角泛紅,整個人都要哭出來了似的。鄧九郎垂了垂眸。 他慢條斯理地晃了晃盅中的酒后,信手從腰間掏出一塊玉佩放到幾上,道:“這是我的信物,仔細拿著?!?/br> 那玉佩一擺,王頤響亮地咽了一下口水,羨慕地說道:“姓柳的小兒,你倒好福氣?!?/br> 另外幾人雖然沒說,可他們看向那玉佩的眼神,分明也在發著同樣的感嘆:這可是南陽鄧九的貼身之物,有了它,在這小小的汝南,豈不是橫著走? 這時刻,他們就算再也沒有想到,看向柳婧時,那目光也不一樣了。 柳婧低頭看著那玉佩一眼,再抬頭看向鄧九郎。對上他微垂的眉眼,那不容置疑的堅決,她走上一步,輕輕拿起那玉佩,朝著鄧九郎一揖后,低聲道:“謝主公?!?/br> 說罷,她朝后慢慢退去。 剛剛退出,剛剛把廂房門關上,王頤的說話聲便從里面傳來,“我說鄧兄,你這可就過。自你說出他是你的人后,我們哥幾個,可就只是瞧瞧。你這丟出玉佩來,倒底是怕他往來不方便呢,還是就怕他被我們欺了?” 另一世家子也說道:“就是,姓柳的是勾人,可咱們是什么人,你說一句,我們誰也不會動他。鄧兄你現在連玉佩都甩出來,這樣巴不得在他身上烙一個印的,可是看輕了咱們?!?/br> 在亂七八糟中,鄧九郎低沉含笑的聲音傳來,“這小子不老實,我好不容易才逮到他,這玉佩給他,也算是留人?!?/br> ……一陣短暫的安靜后,哄笑聲再響。 “如此說來,那吳郡時,哄騙了你又開溜了的那個,就是這柳文景?” “鄧兄放心,我們都幫你看著這小子,保管他只能做你的人?!?/br> “話說回來,這姓柳的倒真真是絕色,嘖嘖嘖,那清冷自持又禁不住羞惱交加的小樣兒,怪不得鄧兄你舍不得放手了?!?/br> 聽著里面毫不掩飾的哄鬧大笑聲,柳婧的臉青一陣紅一陣的。 她匆匆轉身,像被什么燙了似的,慌忙地朝外面逃去。 走了十幾步后,她還覺得袖袋里的玉佩,像烙鐵一樣燙得慌,讓她巴不得馬上扔了,可又不敢。 這樣急亂地走出十幾步后,無意中瞟到四周來往的婢仆護衛那詫異的眼神,柳婧連忙鎮定心神,不緊不慢地向前走去。 只是她的心里,這時真是羞惱得恨不得大叫大嚷,又恨不得把鄧九郎砍上一劍。 出得梅園時,她的護衛馭夫還在那里侯著,柳婧急步上前,翻身跳上馬車后,她聲音沙啞急亂地喚道:“走?!?/br> 幾人哪曾見到她這般失態過,相互看了一眼后,才應了聲是。 隨著馬車駛動,柳婧漲紅著一張臉,急得團團直轉:鄧九郎這樣四下嚷嚷,在我的身上打下他的標簽……這事可不能讓他繼續下去,我,我得扳回此事。 可是,與誰商量呢? 柳婧第一個想到的,是她的父親。 可是才想到父親,她又搖了搖頭。 她的父親,被那幾個月的牢獄之災和幾個月的舟車顛簸,是真的傷得慘了。上次那場病,幾乎要了他大半條命。一直到現在,柳父還是精力不繼,大太陽的天也斷不了火爐。如今,家里人已習慣了大小事由柳婧做主,盡量不讓父親勞累。 而且,柳婧也知道,父親一直防著鄧九郎,要是知道了今日的事,只怕他第一個想法就是,求著顧府趕緊把她娶了回去,徹底隔絕她與鄧九郎之間的聯系。 父親的這種不安,柳婧其實明白。他以前身體康健,以為能夠護她一世時,是想著把她許一個真正珍惜她的好男兒,讓她幸福一生??勺詮乃〉怪?,他就老是擔憂著自己什么時候會故去,老想著替她安排好后路,免得他一旦過逝,無人替她把關,女兒會被騙被欺。所以,以前他看不上的顧呈,現在他也愿意替他說兩句好話了。 不能找父親,也不找母親,至于別人更是不可能。 柳婧急了一陣后,想道:書上說過,每逢大事有靜氣……心急最是無用,要鎮定下來,要鎮定下來。 這般念了幾遍后,她倒是真的慢慢靜了下來 鎮定之后,柳婧閉上雙眼,右手在車轅上慢慢地叩擊起來。 又過了一會,護衛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大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