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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特別干脆,正因為過于干脆,便少了以往那扣人心弦,宛如弦樂般的魔力,而多了幾分文人雅客的斯文從容。 聲音一落,一陣腳步聲傳來,然后,里面是月白色長袍,外面披著一件暗紅色披風,臉色蒼白,俊美高雅的顧呈走了進來。 顧呈一入房門,便目光一轉,然后,他清楚地看到了站在鄧九郎身側,正披著濕淋淋的長發,為他研墨的柳婧! 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會在這閻王之名揚于四海的鄧九郎身畔,看到自個那未婚妻。而且這兩人,都是剛剛沐浴過,都是頭發披散,至于柳婧,身上的衣袍一看就有點大,分明就是鄧九郎穿剩下的……顧呈一怔之后,雙眼慢慢陰沉起來。 第四十九章 三人 第四十九章 三人 顧呈這般站在房門口,修長的身影擋去了大半日頭。 見他一進門便一動不動了,依然低頭行云流水般提筆書寫著的鄧九郎,頭也不抬地問道:“顧郎遲遲不入,何也?” 這個時候,不管是堵在門口不入內的客人,還是提筆書寫連頭也不抬的主人,都透著一種不合禮儀的傲慢。 在一邊研墨的柳婧抬起頭,她先看了一眼鄧九郎,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后,又抬頭看向顧呈。顧呈正在陰著眼睛盯著她,四目相對時,不知為什么,柳婧生生打了一個寒顫…… 見到柳婧的目光有點躲閃,顧呈這才提步。他大步走入堂房,卻在該止步時不曾止步。 便這般一直走入堂房中,一直來到柳婧身側。 盯了她一眼后,他解去自己的外袍,輕輕地披在了柳婧身上。然后,他白而瘦長的手指輕輕地拂了拂,在把柳婧的烏發全部置于掌中后,他三兩下把它挽了起來。然后順手從幾案上拿起一根閑放的毛筆定住成髻……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后,他又開始給柳婧扣上外袍。 柳婧木楞楞地站在那里,直到顧呈那低沉悠揚的聲音,在堂房中宛轉流蕩,“看你冷成這樣……也不注意一些?!?/br> 聲音極動聽,卻有一種格外的冷凝,仿佛在警告,也仿佛在冷酷的告誡她什么。 柳婧猛然清醒過來,她睜大水潤烏亮的眸子看著他。感覺到他給自己系的外袍過緊,那繩結都鎖住她的咽喉了。 當下,柳婧反射性地伸出手,想要把外袍脫下。 就在這時,她那正在解去繩結的右手,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柳婧低頭一看,這一看,她對上了顧呈那重重握著她右手手腕的大掌。只這么一會,她那白皙的手腕,便已變得青紫! 疼痛中的柳婧迅速地抬起頭來。她再次迎上了顧呈的目光,此時此刻,他那深濃中泛著紫光的眸子,如此溫柔多情地看著她,那眼神專注得,仿佛她從來就是他的唯一。 只是……她的手腕好痛!真的好痛好痛!就在柳婧的眼中不由自主的涌出水氣時,鄧九郎低沉含笑的聲音傳來,“文景,過來給我研墨?!编嚲爬蛇@一句話十分簡單,甚至還含著笑??刹恢獮槭裁?,隨著他這一句話一出,柳婧簡直是條件反射的向后猛退一步,迅速地與顧呈拉開了距離。 而背對著鄧九郎的顧呈,也是身軀一僵,那雙多情的眸子,這時似是受到了什么威脅一樣,警惕地陰了起來。 這時,鄧九郎帶著幾分散漫的笑聲響起,“真沒有想到,顧郎竟與文景相識?”鄧九郎越是這般散漫這般微笑,柳婧就感覺到,顧呈越是警惕。 當下,顧呈收回放在柳婧臉上的目光,微笑回頭,“恩,相識多年了?!彼D過身去。他對上了鄧九郎。鄧九郎正懶洋洋的倚在幾上,雙手抱胸地也在看向顧呈。 如以往,不管是在洛陽還是在吳郡偶然遇到時一樣,鄧九郎那比很多美女還要扎眼的臉上,有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他那亮如星辰的眼中,也蕩著一種笑意,只是這笑意是如此的冷,冷得直讓顧呈能感覺到這人流露出的殺氣。 顧呈與他對視良久后,提步走到鄧九郎的對面的榻幾坐好,便這么大賴賴地坐下,也不寒喧,顧呈便姿容高雅斯文地開口道:“顧某早在洛陽時,便聽聞了鄧郎的大名。世人都說,鄧氏有子,閻王有怒……鄧郎如此大名,顧某直到今日才得見真顏,真是萬分榮幸?!?/br> 此刻的顧呈,風度翩翩,蒼白俊美的臉上,透著一種詩書滿腹,金馬玉堂的高雅。從窗口透過來的陽光下照耀下,他不管是一舉一動,還是一抬眸一含笑,都恰到好處,仿佛是那玉雕成的像,無一處不完美,卻也無一處不透著一種匠心! 鄧九郎也懶洋洋地坐了下來。他整個人向后一倚,靜靜地瞅了顧呈一會后,鄧九郎傾身。他這般傾著身,這般含著笑,認真地看著顧呈,鄧九郎聲音輕柔地說道:“鄧某倒是慚愧了。直是來到吳郡,鄧某才知道,原來那個在洛陽風流冷煞的顧呈,卻原來是個了不起的兒郎?!?/br> 他給自己和顧呈各把酒盅滿上后,舉起自個的酒盅,抬頭抿了一口,然后,他把那酒盅朝著顧呈晃了晃,微笑著說道:“顧郎為人,便如這酒。這酒名為‘血色之月’,它初初看時,色呈青碧之色,宛如世間有德之士,光風霽月幾可見底。不過晃上一晃,這酒便有縷縷血絲滲出?!闭f到這里,他含著笑雙眼熱切地看著顧呈,認真地說道:“顧郎以為如何?” 他這話,分明含有很多柳婧所不知道的信息。 柳婧瞪大眼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知不覺中,她已屏住了呼吸,全神傾聽起來。鄧九郎這話,顯然說中了什么,當下,顧呈那蒼白俊美的臉色,微微一滯。 不過這種表情只是一晃而過,要不是柳婧特別注意他,根本不曾發現。 在鄧九郎熱切地笑容下,顧呈端起那酒品了一口。慢慢咽下,顧呈放下酒盅,微笑道:“原來這就是‘血色之月’,果然是盛名之下,其實難符??催@酒色,何等青碧鮮紅,便如那玉宇瓊樓,天生便是不凡??上?,可惜,終是醞釀時少了時侯,味失于青澀,色過于華艷,空負盛名,其實不如草芥。真是可惜!可惜!” “是么?”鄧九郎揚起了唇。只見他目光微凝,一瞬不瞬地盯住了顧呈。 然后,只見他舉起那裝有‘血色之月’的酒樽,略略抬高后,五指那么輕輕一松?!取囊宦?,酒樽從他手指間滑落,重重砸向地面,轉眼間那秦朝傳下來的,造價昂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