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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徒的!” 柳婧連忙叫道:“母親!”高聲喚了一句,令得柳母安靜下來后,柳婧認真地說道:“這金來路沒有問題?!?/br> 她說道:“吳叔不是跟您說過嗎?上次我雇的那二十個浪蕩子,曾經在各處人多口雜之地聽了四十天的是非閑話。我這金,便是從其中一則閑話而來?!?/br> 她走到自己的房間,把那冊子拿出來,把其中一項指給柳母看了后,耐心地說了自己到了常府后的交涉過程。不過在提到常府被查抄時,她只輕描淡寫地說道:“幸好那時女兒已經離開常府了?!?/br> 柳母細細地又問了她幾句,心下相信了。她翻著那冊子,眉開眼笑地說道:“母親長得這么大,還是第一次知道,這閑雜人等的口角是非中,居然也能生出金子來?!?/br> 柳婧笑了笑,從袖中拿出裝了一百兩金的盒子給柳母。 饒是柳母本已相信,可當她真正看到這一百金時,還是被那金光炫花了眼。要知道,她和一大家子人,日日夜夜做工,累得眼睛都睜不開,腰酸得動也動不了,一日所得,也不過三四枚鐵錢??伤斆髂芨傻呐畠阂怀鍪?,輕輕松松便到手一百金。這是一百兩金子啊,這一百兩金子,可以讓一大家子吃喝一二年,可以讓她見到她的夫君,可以讓那些獄卒善待她的夫君! 柳母想到激動處,不由哽咽起來。她不想讓女兒看到自己失態,便轉過臉用袖子拭著眼。 柳婧任由母親靜靜的哭泣著。 等到柳母的啜泣聲好不容易止息了,柳婧輕聲道:“母親,我們去見父親吧?!?/br> “是,要見你父親,見你父親……”因太過激動,柳母已語無倫次。 因柳母太過激動,足用了近一個時辰,母女二人才打扮好,當然,柳婧還是那么一副男子模樣。同時,按照柳婧的要求,她的母親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衣裳。因為臉上有傷,她還特意戴了一頂紗帽。 說起衣裳,畢竟柳府也曾富貴過,所以柳母要穿華裳,家里還能找到兩件。至于柳婧,她自是穿著那租借來的男子華服。 一出府門,她又租了一輛馬車,這才帶著兩個仆人,趕向監牢。 看著那出現在視野中的監牢,一個仆人湊近柳婧低聲說道:“大郎,你說那些獄卒會不會看到我們穿得好,就使勁索要錢財?” 柳婧沉默了一會,輕聲回道:“或許會……不過我想,應該是好處更大些。反正在見獄卒時,你們別說話,一切由我處理?!?/br> 不一會,馬車到了。柳婧先走下馬車,然后,她扶著母親下了馬車。 正要閑談著的幾個獄卒,在看到這家人走來時,都是瞬時睜大了眼。這些獄卒,在官吏中是下下等,他們升職的可能性不大,一個個挖空了心思鉆營的,便是怎么從犯人和犯人家屬身上多得一些錢銀。 因此,這些年來,他們早就養成了衣帽識人的功夫。 不過柳婧一家,畢竟曾經富貴,柳婧和戴了紗帽的柳母緩步走來時,那風范十足十的。便是幾個仆人,跟在柳父柳母身邊多年,也早歷練出來了。 幾個獄卒把她們看了又看,最后,一個獄卒忍不住迎了出來,問道:“幾位這是?”……這小郎君和這戴紗帽的夫人看起來挺不一樣的,該不會是哪位貴人家的吧? 第十七章 柳父 9::19 3382 柳婧上前一步,溫和問道:“柳行舟可是關押于此處?” 竟是直呼自己父親的名字,要不是有交待在先,柳母等人這時都要朝她側目了。 與獄卒相見時要有什么表情,要說什么話,柳婧就在家中暗暗預演過無數次。因此,她此刻的溫和,是一種隱在骨子里的居高臨下,不恥下問。 果然,越是這樣的溫和,越是讓人不敢輕忽,一獄卒馬上應道:“在?!?/br> 柳婧平和地說道:“我們想見一見他,行么?” 見他們交換眼神,柳婧從袖袋中掏出十五兩輕重,卻做成了金錁子形狀的黃金放在他們面前,“還請幾位通融通融?!闭Z氣依然簡短得近乎頤指氣使。 這種金錁子,正是富貴人家常用來打賞人的,粒小而圓,光澤十分好。 這派頭一出來,幾個獄卒的態度越發恭敬了。一年長者站出來笑呵呵地說道:“郎君有禮了。來,這邊請,這邊請?!?/br> 說罷,他帶頭領著柳婧等人,朝著后面的監牢走去。 通過陰暗的巷道,不一會,眾人便進了監牢。剛一進入,一股臭味混合著潮溫霉爛的味道便充斥鼻端。 感覺到母親有點失態,柳婧握了握她的手。 經過一間間不是哀嚎便是靜得如死了一樣的牢間,不一會,那獄卒來到監牢的后方處,他指著右側一監牢叫道:“柳行舟!柳行舟!有人來看你了!”剛叫了兩聲,柳婧溫溫和和的聲音在后面響起,“這位閣下,能容我們與柳行舟單獨呆一會么?” 卻是在逐客了。 那獄卒早被柳婧這傲慢的溫和給震住,聞言他連連點頭,道:“可以,自是可以?!彼笛鄢蛑?,暗中嘀咕著她的身份,磨磨蹭蹭地退了下去。 獄卒一走,柳母便撲到了鐵欄桿上,嘶啞地喚道:“行舟,行舟!” 在她的連連叫喚中,一動窩在角落里,一動不動的人掙扎了幾下??吹剿D難地坐起,柳母放聲大哭,她嘶叫道:“行舟,你是這怎么啦????” 柳父似乎腿已受傷,他扶著墻壁,試探地走出一步,才一動,他腿一軟,在柳母的尖叫聲中差點摔倒在地。柳婧低頭一看,只見父親的腿上血rou模樣,隱隱還可以聞到一股惡臭。似是受了外傷一直沒有治療過。 柳婧既注意到了這點,柳母自也是看到了。當下,她哭得更厲害了。 這時,柳父已轉過了頭,睜眼朝幾人看來。 饒是到了這個境地,柳父的頭發依然梳理得一絲不茍,他年不過四十,看起來卻只有三十三四歲模樣。長相清俊文雅,眉目間帶著一股淡淡的憂郁,便是衣衫破爛,小腿流膿,可整個人從上到下都透露出一股清雅之氣,雖然年到中年,此刻的模樣更是憔悴滄桑至極,卻還能稱得上是美男子。 相比起柳父,正悲傷的哭泣著的柳母,不但看起來老了十歲,臉還毀了,只論外表,比起柳父來何止天差地遠? 見到柳母,柳父啞著嗓子說道:“你來了?”朝著柳母笑了笑后,他的聲音虛弱無力,“別哭?!?/br> 說罷,他抬頭轉向另外幾人。 就在這時,一個水壺塞到了他手中,柳父一怔,他看向把水壺遞來的華服郎君,在盯著這郎君盯了一陣后,他先是一怔,轉眼瞪大了眼。 見他要叫,柳婧壓著聲音說道:“父親,我是阿婧,我不想讓獄卒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