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就忘。

繞著湖走了一圈，沒有再聽到什么不順耳的話，巫啟川去買了包香煙，站在湖邊點燃，花慧臉上的表情連鼻子都皺了下。

巫啟川彈了彈煙灰問：“聞不慣煙味？”

花慧走過去在草地上坐下，說：“還行，你抽吧，注意愛護大自然?！?/br>
巫啟川離了些距離站著“嗯”了一聲說：“去那邊椅子上坐著，地上臟?！?/br>
花慧沒有動，而是指揮他說：“往下風向站點，都吹我這來了?！?/br>
巫啟川聽他的話走到了他的另一邊，他問：“你煙味都怕聞應該不會抽煙吧？”

“會啊，戒了！”花慧坐在地上看他需要仰頭所以就干脆沒有看他，而是繼續看湖對面放風箏的兩位。

巫啟川笑：“這戒得，真是徹底?！彼麄儍蓚€一站一坐，沉默得看著各自眼里的風景。陽光溫熱，從花慧的側面照過來，正好將巫啟川的影子拉在了他的眼前，他看著那個影子，心口突然有種古怪的悸動。他張了張嘴想要說話，那個影子突然間就動了，他受驚一樣地吞回了想要說的話，巫啟川的煙抽完了，他去扔煙頭。

回來之后他站得離自己很近，微彎下手肘就能碰到對方的褲管，想他在草地上坐下的可能是完全沒有的?；ɑ弁筇傻乖诘厣?，睜眼去看他，恰巧看到他微皺著眉低頭看過來，花慧對他笑笑。那個剎那，陽光照在他的臉上直擊人的心房，巫啟川本來想說躺在地上臟，卻因那一眼倉促地說轉了頭。

花慧很意外巫啟川竟然沒有再次說臟，挑了挑眉問：“坐一會？或者還去不去其他地方了？我們剛只繞著湖走了一圈，湖那邊還有玩的地方，溜冰場之類的?！?/br>
“你累了？”

“我還好，你想去就陪你去?！标柟獠涣业ь^看久了還是有些眼花，他閉著眼說：“我不是累，是懶得動彈?！?/br>
巫啟川在他旁邊蹲下，說：“那就不去了吧?！?/br>
花慧閉著眼說：“你不是要逛逛的嗎？”

“那去溜冰？”

花慧躺在那里不動，他說：“你請！”

“好?！?/br>
巫啟川答應完花慧就睜眼坐起了身，巫啟川對他這么敏捷地起身很是無語，默默地想也不知道他覺不覺得這樣精打細算過得辛苦。他先他站起身說：“走吧?！?/br>
交了押金領了鞋子進去，現在正是假期，場內有很多人，大多還是學生，大吵大鬧地喊，有不會的站在邊上扶著圍欄慢慢挪，也有情侶拉著手在場內起舞。巫啟川看到這種場面就有些打退堂鼓，太擠了一些，花慧倒是干脆利落地換鞋，換完問：“怎么不換？”

“人太多?！?/br>
“切?！被ɑ鄄恍嫉乜戳怂谎?，起身動作利落地滑了進去。巫啟川就看著他在場內轉著圈換著花樣，滑了幾圈后，他在邊上停下，然后跟巫啟川打手勢讓他也過來，巫啟川看了看他起身往外走?；ɑ劭粗纳硇胃械侥涿?，心里想著約摸又發神經了。

旁邊的女生正是初學，很小心翼翼地挪著步子，看到花慧看過來有些害羞地沖他笑笑?；ɑ垡不匾晕⑿?，對方斷斷續續滑了一段又摸索著回轉，停在花慧身邊紅著臉問：“剛看你滑得挺好的，能不能告訴我有什么技巧？”

“控制好平衡就行，你朋友呢？找會的帶你兩圈再慢慢松手就會了?！?/br>
“我……”對方期期艾艾地說：“我一個人來的?！?/br>
一瓶水在這個時候橫在了兩個人中間，巫啟川語氣平靜地說：“不知道你會碰上認識的人，只買了一瓶水?！?/br>
原來他之前是去買水去了，難道他是這么理解自己的手勢的？

那個女生聽了他這句話早就紅了臉，她說：“我時間好像差不多到了，你們玩，我先走了?！闭f完就慢慢地往出口挪，花慧看著她走出去，才回頭看巫啟川：“我不渴，我剛是喊你進來溜冰?！?/br>
巫啟川自己擰開瓶蓋喝了口水問：“我要是不過來，你還打算教人溜冰呢？”

花慧仍是略帶挑釁的語氣說：“管得著么你！”

“管不著?！蔽讍⒋ê苷J真地說：“正好我也不會，你要是會教就教我吧?！?/br>
“不會你剛還說來溜冰？”

巫啟川點頭，花慧看了他一會，也沒看出什么來，只能妥協說：“你去換鞋吧?！?/br>
幾分鐘后花慧開始為自己的心臟憂心，也算是徹底相信巫啟川是真的不會。他盡量壓制了火氣說：“你找平衡??！”

“站不穩，你扶我一把讓我走幾步先試試?！?/br>
花慧深吸了一口氣，伸出手拉住了他，巫啟川低著頭看著腳下摸索了一會說：“好像可以了。你帶我滑幾圈試試?！?/br>
“你自己扶著欄桿試！”兩個人掌心對著掌心，也不知道是誰在緊張，出了一手的汗，潮濕溫熱，心跳也開始劇烈，他試圖松開，巫啟川卻還是抓著，甚至他還挺認真地說：“你剛才不就是這么跟人說的么？”

花慧很正經認真地覺得巫啟川是故意的，他問：“你是真不會還是假不會？”

“真不會！”

花慧不在意地說：“我和她說的那種是女生的學法，男生嘛，摔幾跤就會了！松開，你自己學去?！?/br>
巫啟川松了手，他就滑出了場地，頗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他坐回場邊休息，拿著巫啟川買的那瓶水喝了一口，喝完意識到是對方喝過的，一時覺得那口咽下去的水有點不上不下，臉也微微泛紅。

巫啟川這會也從里面出來了，還是動作流暢地滑出來的，跟他之前表現出來毫無天賦的模樣天差地別?；ɑ垡е涝谛睦锪R了句神經??！

等到對方在身邊坐下，花慧才略帶嘲諷地說了句：“學得挺快??！”

“你教得好?！?/br>
這個下午都消磨在了公園，溜冰出來后還去看了噴泉，有年輕人往噴泉池里投硬幣許愿，巫啟川也投了一個，看了看正反，花慧只是看看沒有投，還說了句早知道你有這種喜好我就帶個一毛的硬幣了。巫啟川倒沒有嘲笑他，只是說了句是正面呢，說完還意味不明地看了看他。

回去以后下了公交車，巫啟川跟他說：“在外面吃，我請你?！?/br>
“你中午不是說還有菜剩著嗎？回去做吧?！?/br>
巫啟川直接伸手拉了他，說：“說了我請你，菜沒剩多少，壞不了，明天做！”他擔心花慧生氣，也沒敢拉他的手，只是拽著他的衣服。

巫啟川對這邊不熟，由花慧帶路，他帶著人七拐八拐地進了家小菜館，巫啟川看著他已經進門的背影略無語，最終也只好跟了進去，因為所選的地點沒有達到心目中的要求，他這頓飯吃得很沉默。

花慧問：“你家吃飯是不是有不說話的規矩？之前也沒見你遵守?！?/br>
“在想事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