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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妃將備好的毒藥交予親信手中之時,他悄悄地站在窗外不動聲色的動了動手指,一根銀針無形而出,直直的從阮妃的后腦刺入。毒性蔓延,不留一點痕跡,任誰也找到不到阮妃的死因。然而,當宣景皓一次又一次的苦苦做戲隱藏關于他父皇的一切的時候,他又何嘗不心傷,可他不能。他殺不了皇帝,他更不能讓宣景皓從此便沒有了父親。后來宣景皓一次又一次的隱藏。他便更加的不能去拆穿,他不想去動他心底那還沒有完全愈合的傷疤。“王爺!我們可以離開皇宮的!離開這里離開這個充滿危機與懷疑的地方!”越晨彎下腰,將泥土往坑中的尸體上刨著。沒有回頭的道。看著越晨處理尸體是熟悉而老練的手法,宣景皓的心頓時下滑了許多。殺人,他不是沒有殺過,只是沒有一次他可以將尸體處理的妥妥當當。但都因為他曾是角落里最不起眼的人物。被所有人都嫌棄的人物,所以才沒有人懷疑到他。更沒有人愿意去為一個枉死的宮人不惜一切的去破案。到頭來仍沒有任何的好處。“是誰教你的?”宣景皓紅了雙目,他不要讓眼前這個人雙手沾滿血腥。“什么?”越晨踩了踩腳下的泥土,轉身看著宣景皓道。雙目依然平靜無波,語氣依舊是那么的云淡風輕。“我殺人無數,處理尸體時也未必可以做到像你這般……”說罷,宣景皓又看了看那剛剛蓋上的泥土。越晨的手顫了顫,依舊沒有停下,繼續挪著邊上的枯草往泥土上蓋。“不留痕跡……”越晨倒是不驚不慌的道,“這有什么,就跟埋個死人一樣,埋的深一些,鋪上一些草,到時再往這上面丟幾只死耗子。又有誰能懷疑……是王爺想太多了……”“不是……”宣景皓打斷了越晨的話,道“你此番藏尸并非全為處理尸體,而是要讓宰相起恐懼之心……晨……告訴我……為何?從什么時候起。你學會做這些事了?”“王爺……是王爺想太多了!”越晨依然面無表情,心里卻泛起了波瀾。他只是不愿意一直都活在宣景皓的保護之下。有時,他甚至在想,如果哪天自己可以稱帝,那么他一定會告訴全天下,他心里只有一個,而且那一個還是一個男人。但這都僅僅只是想一想。畢竟那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也不是宣景皓想要的。“或許我們真該離開這個地方……”宣景皓小聲嘆息一聲。越晨聽著卻只覺一酸,離開?宣景皓放得下他母后嗎?他母后回放他走嗎?當下他是大皇子,是皇帝最寵愛的兒子。未來的皇位自然是歸他莫屬。他的母后會任由他胡來嗎?他又當真放得下這皇位放得下他母后。此生,他愿意為他留在危機重重之地;亦愿意默默地為了保護他而兩手沾滿鮮血,沉淪此生。他不悔。“離開?你若愿意,你母后愿意嗎?”越晨說這話時,眼睛眨了眨,消瘦的背影也顫了顫。宣景皓沒有在說話。他知道,離開對他而言是不可能的。時光如流沙,那個黑衣人死了也就這么死了。只是從此宰相看宣景皓的眼神里多了幾分忌憚。越晨亦一如往日一般,人來人往的時候,他在遠處默默地看著。當只有兩人的時候,他會安靜的坐在宣景皓的身邊,兩人一起提筆作畫,飲酒作詩?;蛘咭蕾嗽谛梆┑膽牙锇察o的睡上一覺。只是從此,宣景皓臉上的笑容不再像往日般多了。也會經常因為一些事而弄得緊皺眉頭。淚落紅塵第八章:往事不堪回首從那次事件之后,越晨與宣景皓之間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隔閡。兩人亦是相見不語。從此,越晨學會了冷漠,一向習慣安靜的他,漸漸地只會呼吸。然而,宣景皓亦如往日一般,與宰相繼續進行著那個不為人知的計劃。五年,對宣景皓而言那五年過得就像一輩子一般的漫長,在這漫長的歲月里,他習慣了在每天夜里提著燈籠來到越晨的房外,安靜的聽著越晨安靜的呼吸聲。有時,他也會推門而入,吹滅燈籠,抱著越晨安靜的入睡。面對這些,越晨從未反抗過。在他心里,宣景皓是他的一切,只是他不明白,為何愛一個人要選擇沉默,為何愛一個人不能光明正大。宣景皓肆意的舔著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他安靜的不發出一絲呻吟之聲。直到宣景皓厭煩了,他厭煩了越晨的冷漠,從此,他不在每天都提著燈籠偷偷的去看他,也不再肆意的推開他的房門,肆意的抱著他入睡。直到前年冬天,那一年,他為了自己能夠忘了越晨,將越晨調去了城門守城。從此,兩人半年不見一次。宣景皓的日子過得一天比一天泛濫。在這個京城里,他的男人無數,他的女人也無數。在花樓里,他成了???。每個夜里,越晨總會站在高高的城樓上安靜的俯視著這一切。偶爾,他也會發現一個黑衣人掠過天空,從黑衣底下抽出雪亮的彎刀。悄悄的緊隨宣景皓身后,在人少的小巷里,那黑衣人舉著彎刀想要從宣景皓的身后將他殺死。然而,螳螂撲蟬黃雀在后,越晨只是動了動手指,一根無形的帶毒銀針劃破夜空,狠狠的釘在那黑衣人的后腦骨中。那隱藏在黑發下的肌膚里刺入了一根帶毒的銀針。而這種殺手的命本就是廉價的,所以也很少有人會去調查他們的死因。在暗中殺宣景皓的人越來越多,死的人也越來越多。直到那些想要殺宣景皓的人膽怯了,害怕了,收手了。越晨一如往日般站在城樓上,身著一襲黑衣,宛若那殺手一般的冷靜、孤獨。“王爺……”今日的月比往日要圓一些?!澳阕罱K還是親手殺了你父親……”越晨望著圓月發出一聲凄涼的嘆息,白日里,他與他在御花園中的放肆,他還記得。那帶著無盡刺激與愛的感覺,他還留念。那緊握著佩刀的手不自覺的松開。刀落于地面,手不自覺的探進底褲,又略帶緊張的收了回來,他的面上浮現驚恐之色。又慌慌張張的拾起墜落于地上的佩刀。一起值班的侍衛走了過來,對上越晨煞白的臉色,那侍衛緊張的上前打著招呼關心般的問道:“越統領,可是身體不適,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會兒,這里有弟兄們守著?!?/br>越晨搖了搖頭,道“沒事,只是皇帝陛下忽然駕崩,有些……”越晨沒有將話說完。只因他不知道要如何說。難道他要說:皇帝駕崩,新君繼位,他心有不甘。難道他要說,皇帝戰死沙場有些奇怪是宣王爺下的手……越晨雖平日冷漠,但對侍衛弟兄也不苛刻。能給的他總會給,能幫的他也總會幫。所以,弟兄們對他亦是又敬又怕。“額”那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