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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開發的商品房,因為其所在的黃金地段,竟然已經列入了棚改的項目。就和金沙市更新換代的發展速度一樣,這片沒有電梯,低于8層的小區,早已經被淘汰了。而在九十年代初期,這里住的都是和沈國峰差不多身家的商人,直到十幾年前才被分流——做大了的搬入了更高檔的小區,家道中落了的,則搬入了普通民居。小時候沈浚齊就在這里看到過不少鬧劇,要債的,扯皮的,夫妻因為財產問題大打出手的,還有情婦抱著私生子上門的。每當看到這樣的事情,沈俊杰總會把好奇的他牽回去。“不要看,浚齊,這些不適合你?!?/br>沈俊杰比沈浚齊大8歲,那時候已經知道這些人世間的骯臟險惡了,他總覺得沈浚齊小花骨朵一個,千萬不要被這些東西污染了。但是總有人不是這么想的——比如沈俊杰的母親。每當看到沈俊杰糟糕的成績單時,她總要把氣撒到沈浚齊身上,沈浚齊的機靈被她視為狼子野心,沈浚齊的懂事被她認作諂媚,她嫉恨著這個漂亮又聰明的養子,將他視為心頭的刺。沈國峰主外,持家的女主人,態度便表明了一切,沈浚齊小時候經常受到家里的保姆和親戚的欺負和虐待,現在他的身上,依然有那時候留下來的疤痕。每當被欺負的時候,保護他的總是沈俊杰??墒巧蚩〗芤灿凶霾涣说氖?,他長大了,出去念了大學,認識了溫柔的女孩,有了自己的小家庭,他并不能保護沈浚齊一輩子。可是這些已經足夠了。沈浚齊站在小區的公園前,仰頭看著當時他們家里的窗戶,仿佛就看到二十年前的自己和沈俊杰擠在窗子前,一起等待著窗外的流星雨。雖然他們一次都沒看見過。光污染讓金沙市夜晚的天空總是蒙上一層暗紅色的薄紗,那個時候,沈浚齊心想,他長大了一定要做會看星星的科學家,以后就可以和沈俊杰用很大很大的天文望遠鏡看流星雨。沈浚齊感到有水滴落在了臉上。下雨了嗎?沈浚齊用手擦去臉上的水漬,發現竟然是溫熱的。從他接到家里的電話直到今天,已經快四個月了,他經歷過各種風波,這是第一次,如此地不堅強。只有這一次了。沈浚齊低下頭,匆匆離開了這里,他還有太多事情要做,懷念過去對他而言,亦是奢念。*袁橋今晚又去了一趟zero,昨天他把zero挖地三尺,發現沈浚齊竟然跑了。袁橋當下便要去陸桓的家里找出這個禍水狐媚子,還沒出門就被自己的小助理勸住了,小助理勸他,千萬不要沖動,他說當時情況復雜,也確實是袁橋先找沈浚齊的麻煩,到時候鬧到陸桓面前,被沈浚齊反咬一口,那可就糟了。袁橋只想戳小助理的腦門:“你是不是金枝欲孽看多了,還鬧到陸桓面前,你覺得是我會跑去告狀還是沈浚齊會跑去告狀?”小助理說:“那您準備怎么辦?”袁橋說:“是男人就打一架好嗎?背后陰人算什么?”小助理心想,現在這么正直了,搞得當初向警察舉報和請鴨子不是陰人一樣。不過袁橋也不是會在陸桓面前搬弄是非的人,他雖然愛爭風吃醋,但是懂分寸,大事上面絕不含糊。陸桓的提醒還在耳邊,沈浚齊這人又捉摸不透,袁橋滿肚子火氣,只有咽了下去,打算等著沈浚齊被陸桓甩了,再去教訓他,最好揍得他認清事實,不敢再?;^。過去的經驗告訴他,沈浚齊就要被甩了。他在陸桓身邊呆了一年多,對陸桓再了解不過,陸桓的前一任,聽說也是因為某些事情上稍微過了火,然后和陸桓分了手。而沈浚齊在他看來,不僅背景復雜,而且心機太深,有些時候,簡直就是在鋼絲上跳舞。袁橋昨天就打過沈浚齊的電話,電話一直沒接通,他打算今天再去一趟zero,找沈浚齊摸下底。車剛駛入zero附近的地下停車場,電話就來了,袁橋拿出手機一看,是曾經理。曾經理這時給他打電話做什么?zero的日常營業都是曾經理打理,除非舉辦各種活動需要袁橋出面的,曾經理才會和他聯系,其余時間,則多半是月底盤點或者是迎檢之類的大事了。現在這個時間,不到月末盤點的時候,也沒有接到迎檢的通知,看到曾經理的電話號碼,袁橋心里叫了聲不好。直覺告訴他,出事了。他拔了車鑰匙,一邊匆匆接通電話,一邊朝酒吧的方向跑去,電話一接通,曾經理在那邊叫苦不迭:“袁橋,那個沈浚齊,到底是什么人??!”昨天又夸美又憐香惜玉,今天的態度怎么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他有心諷刺,說:“今天怎么不說‘誰叫人家長得好看了’?”曾經理說:“你就別諷刺我了,快來吧,我在倉庫里,大事不妙了!”袁橋連忙從后門跑到倉庫。“怎么了?”曾經理急得一頭都是汗,又不敢叫手下的人去查,只有自己一個人悶在倉庫里干著急。“你看看,這是怎么回事??!”曾經理翻開貨架上的一個箱子,取出里面一包玉米片扔給袁橋,袁橋雙手伸手接住了,里面的膨化食品在手中發出嘩啦啦的碰撞聲,他感覺到不太對勁。“怎么感覺不對?”他當下就撕開了這包玉米片,對著燈管仔細一瞧,里面除了玉米片之外,沒有其他任何東西。“怎么回事?這里的煙呢?”“全被換了??!”曾經理又隨便打開一個箱子,拿出一袋玉米片,自己先撕開后后扔給袁橋:“你看,這幾十箱,全被掉包了??!我就說他昨天怎么一直在暗示我外面的事情和煙有關系,原來他早就知道了,這倉庫里還有這些東西!”袁橋不敢相信沈浚是有備而來,他接過那包東西打開一看,果然全是玉米片。他背后一涼,問:“到底是怎么回事?”曾經理咄咄逼人:“這不得問問你介紹來的人了!他到底什么來頭??為什么要把我們的煙都掉包?”袁橋說:“你問我,我怎么知道?護著他的難道不是你??”曾經理是外地人,不了解沈浚齊家里的那些事,只是偶爾聽人提到過這個名字,說起來,也都是唏噓的語氣。他心想,這是袁橋帶來的人,就是自己人,自己人犯不著坑自己人,便放心讓沈浚齊去做了倉管。沒想到來了這些天,竟然惹出了大禍。和老倉管的監守自盜不同,這偷的竟然還是酒吧里的敏感物品,說是曾經理的親兒子都不為過。一聽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