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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順便?”“不想順便?!避浅榔财沧彀?,“我睡覺了,晚安?!?/br>“嗯,晚安?!彼雅菽锏囊路破饋?。芮忱要出去,但開門前還是猶豫了?!褒R驤?!彼D回身問,“他們說你在和何瑞交往?”齊驤的身影一頓,半晌才轉過身來,目光閃爍卻直勾勾盯著芮忱,“誰說的?”“呃……就是我一個朋友啦,你不認識的?!避浅莱吨e,“說在湖邊看到你們兩個?!钦娴??”他瞬也不瞬看著他,問,“我說沒有,你信嗎?”芮忱沒什么值得懷疑的,理所當然地點頭,“我相信啊?!?/br>聞言齊驤卻一愣,轉而噗嗤笑了起來。“但是啊……”芮忱才要說點什么,齊驤就抓住了他的手臂。他下意識往后退了一小步,靠到了門板上。眼看齊驤要靠近,芮忱皺眉道,“別這樣了。這樣不對?!?/br>聽到這話,齊驤錯愕。他輕輕一笑,“不對?”他看著芮忱的眼睛,低聲說,“哪里不對?”芮忱頭很沉,隱隱有些發疼。他回視他,為難地說,“為什么要喜歡男人呢?”他生生愣住,張了張嘴巴,似乎想不出反駁的句子。良久,齊驤手上的力量加大了。原先他手上都是水,抓得芮忱的手腕涼涼的,水也一滴一滴順著手掌心往下流。但現在就連剩下的水也被握熱了。“我明知故犯,可以了嗎?”齊驤問。芮忱呆住,他低頭看他的掌骨,覺得手腕上又燙又疼。☆、第40章越是臨近期末,要重新調整寢室的消息就傳得越厲害。這成為了施壓在同學們身上的無形壓力,因為大家都覺得,無論期末考試的成績如何,萬一自己從原先的寢室里被調走了,那么就是一件值得警醒的事。它甚至于是會讓人抬不起頭的,在一些心思敏感的同學心里。因而考試周開始前的這段時間里,全班同學似乎都卯足了勁地復習,中午留在教室里自習的學生占了絕大多數。盡管課間和課后,同學們依然在打打鬧鬧,但到了上課時間,就連平時最吵鬧的同學也會安靜下來學習。偏偏在這個時候,芮忱感冒了。起先沒有注意,就只是某一個晚上胃口很不好,臨了睡覺時,躺在床上直想吐。那晚他在床上翻來覆去,快到清晨才睡著了一會兒,起床后,頭就開始發沉了。發了些低燒,吃過早飯,開口聲音便沙啞了,芮忱早讀課請了假,去了趟醫務室。校醫在給他做了簡單的檢查以后,得出他進入變聲期的結論,還十分遺憾地告訴芮忱,他在這個關鍵時期,不幸被衰神看上,感冒了。芮忱頭昏沉沉的,想到兩天后要期末考試,腳下像踩棉花一樣回到教室里。好在這段時間大家都在專心準備考試,沒有人發現他變聲的事。芮忱在自習課上昏昏欲睡,鼻子呼吸不暢,時不時哼嗤哼嗤的,一早上就用掉了兩包紙巾。“生病了?”課間莊亞寧過來把筆還給簡婕,看他可憐巴巴地耷拉著腦袋,關心道。芮忱不想說話,揮揮手表示只是小事。“行不行???”黃重陽摸到他額頭上,看看莊亞寧,“不燙,應該還好?!?/br>芮忱打了個OK的手勢。莊亞寧問,“吃藥沒?”這下芮忱不能打手語了,小聲說,“懶得吃,扛一下就過去了?!?/br>“注意保暖啊?!边@個年紀很多男生都選擇這樣對抗疾病,莊亞寧他們也不以為意,只是這樣提醒他。芮忱點點頭。從前每次考試周都不會影響芮忱的作息,這次生病,更是讓他一回到寢室,就爬到床上睡覺。之前各科老師似乎都在自己本學期的最后一堂課上介紹過考試范圍和重點,當時芮忱沒在意,想著臨考前再問問其他人,但眼下他連這個工作都無法做了。他很少生病,所以一生病就覺得整個人都很不舒服。還沒有熄燈,隱隱約約可以聽到其他室友說話做事的聲音,仿佛是從十分遙遠的地方傳來似的。芮忱雖是閉著眼睛,但還是隔著眼皮看到紅色的光。像是血的顏色。第二天就要考試了。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芮忱做著亂七八糟的夢,全部都是一節一節的,沒有共通點,找不到主題。似乎是夢見了班主任,也夢見了黃重陽,還有何瑞,還有自己遠在歐洲的父親。他走到夢境的邊緣,看著高樓下的廣場??萍紭潜葟V場的旗桿還要高,迎風招展的國旗是觸目驚心的紅。芮忱在風里站了許久時間,正要一步踏出去,忽然感覺到有人搖了搖自己。他眉頭一皺,便睜開了眼睛。眼前一片模糊,他瞇起眼睛看了很久,才看清黑暗里的人是齊驤。“夢見什么了?”齊驤多爬了兩級,坐到了床的邊緣,“眼珠子動得厲害?!?/br>芮忱渾身都沒有力氣,好不容易側過身子要起來,卻被齊驤按回了床上,“躺著吧,我怕你冷,給你拿了床絨毯?!?/br>其他人都已經睡了,他們不說話的時候,就能聽到均勻的呼吸聲。也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時間了,芮忱看到齊驤摸著黑把一床絨毯打開,加在他的棉被上面,小聲說,“秋天時候蓋的毯子,沒拿回家?!彼f著摸了摸芮忱的額頭,問,“吃藥了嗎?”就著這個動作,芮忱搖了搖頭。齊驤的手停在他的額頭,過了一會兒,滑到了他的側臉上,不輕不重地擰了一下。芮忱揉了揉吃痛的臉頰,用虛弱的聲音問,“這都幾點了?”“快三點?!彼o他掖了掖被子,“本來沒想叫你的,看你好像做了噩夢,就把你叫醒了?!?/br>他吃力地回憶著夢里的一切,記得不清楚,乖覺點了一下頭?!澳阍趺催€不睡???”看不清他臉,只聽到他聲音里的苦澀,“明天就考試了,哪里睡得著?”聞言芮忱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問,“你剛才一直在看書?”“嗯?!饼R驤呼了口氣,“睡吧,否則明天起不來就慘了?!彼p輕拍了拍他的臉頰,轉身爬梯子下去。齊驤在考前那么緊張的原因,應該也是和其他同學一樣。又或者,他的壓力要比其他人大更多。芮忱想起先前他說的不想搬出去的話,還有黃重陽他們的要求,不禁在這樣的深夜里隱隱心疼起來。不過,其實并不必太在意調整寢室的事情吧。在芮忱心里,就算換走了,也不會妨礙到什么。就像那些相隔山高水遠的人,不也是割不斷聯系嗎?——倘若真的不想分離。何況這根本算不上什么分離。也不知道齊驤這床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