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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側額角上的傷疤被薛印瞧得清清楚楚,真是惡心,好像趴了一條蟲子。“真的不用,請讓開?!毖τ≈皇亲R時務,絕對不是忍氣吞聲,跟闞飛沒有道理可講,因為他們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無情無欲的臉上呈現出將人拒之千里的冰封之色,薛印使了一把勁兒,堪堪將闞飛推得錯開一個腳跟的距離。他的這種自持清高時時刻刻都要與人保持一定距離的行為特招闞飛的膈應,要高以往,闞飛這會兒絕對又炸了,他跟薛印幾次交鋒,對于怎樣整治薛印,闞飛自由他的一套路數。他不跟他硬碰硬,他要讓薛印在陰溝里翻船。厭惡他?惡心他?抵觸他?小白臉子你信不信老子能要你自己乖乖張開腿躺著讓老子上你?。?!闞飛識趣地推開側格的門板,忽然涌入的一股子新鮮的空氣不禁讓他二人同時覺得神清氣爽。薛印只草草瞧了鏡中的自己一眼,便頂著心理壓力穿著那么一身不著調的潮裝快步走出了男廁所,生怕被什么人瞧見了他是共同跟闞飛從側格里出來的。闞飛慢他一步,當時腦袋瓜子一熱,他想也沒想的就把薛印丟棄的那身衣服給撿了回來,他就覺得薛印穿的衣服一定有層次和品位的,說的在白點就是質量好價錢也好,這身衣服又沒壞,不就是被馬桶里的水泡了泡?他不嫌棄,撿回去洗洗、燙燙,沒準什么場合能派上用場。薛印活了三十歲,從來沒有駕馭過這么時髦這么拽的衣服,從商場的玻璃櫥窗里反射回來的影像令他自己覺得實在為老不尊,他穿的那叫個什么樣子?實在顛覆他這三十年的穿衣品味。他的腰還在隱隱作痛,除了那里還有一個部位不舒服,是股溝,天曉得那種要扒開屁股才能看見褲衩的丁字褲是有多么的令他難捱,感覺很清明,那條細細窄窄的褲衩帶整個勒進了他的臀縫,被他不情愿地夾著,磨的他rou疼。大庭廣眾之下,薛印不想步履蹣跚,但那根布帶始終跟他作對,那樣難受的感覺就像似衛生巾的護翼摩擦女性大腿根的感覺,難以啟齒的疼,除了忍著就是受著。紅博世紀廣場的辦公區域在最里面,從一樓的衛生間走到前門使用正常的速度起碼也需要六七分鐘,可見商城之大。薛印斟酌再三,一咬牙一跺腳,直接加快了腳下的步子,闞飛從他身后看過去還以為他在參加競走大賽。薛印走的疼出了一身的汗,出了門冷風襲來頓時要他舒坦不少,他喘了口氣兒咬牙邁步上臺階,商場地勢低在下面,停車場在上面,階梯大概有二十幾層,雖然陡度不大,那也夠薛印受的。從下面到上面薛印又出了一頭的熱汗,他顧不得太多,只想趕緊先逃到車上,他屁股實在勒得疼,覺著可能破皮兒了。要是平日里,一向自詡紳士典范的薛印一定不惜多走幾步,今兒情況特殊,為了節省時間,他抄近路奔著車空就直插進去往他停車的地方走。先是擦過兩臺并列停放的豐田霸道,這車在哈爾濱遍地開花,只要你往街上一站,一走一過瞧見的多數都是這款車,在不就是路虎。薛印的車停在一臺奧迪Q7后面,他貼著一臺紅色的起亞轎車側身滑過去,突然感到一只手拍在了他的屁股上,陌生的聲音在他耳后響起:“小家伙,你是的?多錢?”“······”薛印無語至極,紅博世紀廣場的邊上就是華旗大酒店,地下一層是俱樂部,里面涵蓋了什么去過那里消費的人都懂。是不是他穿的太“瑟”了?不然怎么會有人把他當成從邊上華旗酒店里出來的小鴨子???在薛印的字典里,“小鴨子”就是妓男,那種可以陪男人的男人!他回頭,恰好與那人的眼光相撞,他穿的雖然花哨像只男孔雀,但是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和冷艷的氣息騙不了人,讓人一看便知這人不是池中物,絕對不會是那種場所里賠笑的MB。陌生人訕笑著收回手,彬彬有禮的向薛印道歉:“誤會一場,很抱歉剛才把你當成那里的人?!?/br>薛印冷眼瞧著那人,男人方頭大耳器宇軒昂,一看之下薛印就知道這個人不普通,順帶著掃了掃他那臺低調的別克凱越的車牌號,北京的牌子······“沒事?!鞭D身,直奔他自己的那輛黑色凱美瑞,我行我素的氣質與他的穿著無關,霸氣外露。薛印的確有些急躁,急著趕緊離開這里,但他絕對不是毛躁,所以他在打開車門的前一秒還是發現了他車門子上的刮痕。這一大天薛印經歷的已經夠多,他瞧著車門臉上波瀾不驚,如果不是明亮的雪光在他淡漠的雙瞳上劃出了光澤,剛剛對他搭訕的男人都會覺得他的眼神已經穿透車身不知道看向了哪里。驀地,男人腦中靈光一閃,提步向薛印走來:“這輛車原來是你的?看來還真是巧,你留個號碼給我,回頭我把修車的錢給你送過來?!毖赞o誠懇,笑容禮貌,只是,他眼中多多少少含了那么一絲輕浮,偏生要薛印一眼就捕捉到,這個人對他有想法。薛印對于這樣的搭訕一點興趣都沒有,第一他不喜歡這種刻意的行為,第二,他是個比較嚴于律己的人,第三,他不喜歡男人。當然,女人他也不喜歡甚至還有些排斥,生怕被這世上的女人知道了他也跟她們一樣會生孩子,所以他多多少少對女性有著一種微妙的恐懼心理。對方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薛印,他瞧著薛印在他說完話之后蹙了一下眉,那雙眼睛冷冷清清的,完全與他今日這身打扮不搭調。不管對方是何方神圣,他們沒有生意上的往來,況且看車牌號知道對方不是本地人,所以以后也不會有什么交集,薛印只想把黑龍江省內整明白,野心還沒有大到向首都發展的地步。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毫無起伏,但是這一次卻透著一絲絲的譏諷,一點余地沒有給對方留:“難為你有心了,是將車子從入口駛進來后停下,然后下車走到我的車前用門鑰匙現刮的嗎?”偶爾也應該任性妄為一次,不想做的,不想說的,就不去做、不去違心的說。情緒該釋放就要釋放,不能一味的死扛,無論多么堅強的男人都需要偶爾發泄一下以達到自我調節的狀態。這個男人休息不是很好,薛印看到了他的下眼袋,不過此刻,卻因為薛印毫不留余地的言辭而綻放出一朵小花,對方瞇眼的樣子令薛印抵觸,他極其不喜歡自己淪為誰的獵物,他是他自己的,不是任何人的。“嘿!還有人和我搶‘杰作’呢?”闞飛粗獷的嗓音像似一把利劍,瞬間就在薛印跟陌生男人之間劈砍而下,硬生將倆人隔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