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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錯認成姐妹了呢!”一旁長著虎牙的小丫鬟笑著說道,“那群公子們吃了酒,王妃娘娘和姑娘都戴著兜帽,竟上前詢問王妃娘娘是否——” 接收到落銀的眼神,小丫鬟自覺險些失言,忍笑著垂下了頭。 榮寅的臉卻已經黑了下來,看著落銀沉聲問道:“都是哪家的公子?” “一群不懂事的孩子吃醉了酒而已?!甭溷y搖頭無奈地道,真不知是怎么回事,這么多年下來,這動輒便吃醋黑臉的現象,竟是有增無減。 就連在丫鬟下人面前,也從不避諱。 榮寅怏怏不樂的吃了杯酒,余光掃到妻子的臉龐,這張臉跟十多年前唯一的變化便是,多了三分成熟的風韻。與她身上原本幽谷清泉般靈動的氣質相融合,竟使其風采絲毫不減當年。 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榮寅暗暗思量著,等今日回府之后,他頭一件事便是要將這顯老的東西給剃了去…… 這時,忽聽一陣穩健的馬蹄聲自前方密林中傳了出來。 遠遠瞧見馬上的人一身皇子裝扮,眾人不免疑惑——這離狩獵結束的時間還剩下半個時辰呢,怎么就有皇子回來了! 這狩獵活動雖說是皇子們和群臣之子一同比試,可哪個沒眼色的會跟皇子們搶風頭? 是以,這只是一場皇子們之間的比試罷了。 能在比試中勝出的皇子,拿賞賜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可以在父皇面前展示自己。 所以……這還沒到時辰就自個兒跑回來的是哪位? 云月仔細瞧了,訝異地“呀”了一聲道:“是遂安回來了——” 雖然大皇子遂安是歐陽芊所出,但歐陽芊的身子實在是不堪養育,連宮們都未出過,所以這孩子多是呆在云月身邊被照料長大的,云月待他,跟自己的孩子無甚分別。 盧治微微瞇起了眼睛,果見那逐漸靠近的身影是他的長子。 連續幾年的狩獵第一,都是被遂安拿下的。 可像今次這么早回來,卻是從所未有的。 待他再近一些,眾人方瞧見他馬背后掛著是不光是有打來的獵物,身前好似還橫著一個人—— 這是怎么回事! 盧治面不改色地詢問道:“為何提前回來?” 遂安下馬稟道:“回父皇,這不知是哪家的公子,為野獸所傷,兒臣恐耽誤了救治,這才提前趕回——” 說罷,手指指向馬上的人。 說來也怪,這小公子就是不肯說出他的姓名,對他這個大皇子,似乎也沒有什么懼意,反倒一路上要掙扎著下馬,期間好幾次甚至要冒險跳下去,還好被他攔下了。 “是哪家公子?”盧治問。 那身影從馬上翻躍而下,動作倒是灑脫利落,只是捂著受傷的左臂低著頭不肯說話。 榮寅好奇地望去,在觸及那道身影之時,身體忽然僵直—— 完了,這回鬧大了……榮寅不敢去看妻子此刻會是如何憤怒的一張臉…… 他今晚回去定是逃脫不了要被體罰……! “是哪家的公子——”盧治見那身姿過于纖細了些的少年,聲音沉了沉。 那小小的身影被這威嚴嚇得抖索一下。 下一刻,竟是忽然拔腿跑開了! 除卻睿親王夫婦之外,在場眾人無不是瞪大了眼睛——這孩子是怎么回事?皇上問話不答且罷了,竟還要跑開…… 遂安意識到不對勁,在侍衛動手之前,已經快一步捉住了那小少年的后領,少年人不防備,被他的力氣拽的直直地往后仰去,藏著頭發的帽子順勢飛了出去。 面前忽然出現的黑緞子般的烏絲打在了遂安的臉上,帶著一股他從未聞過的沁人清香—— ‘少年人’白皙勝雪的一張臉龐驀然展露出來,烏黑的杏眼里交織著羞怒和驚懼,嬌俏的面容好比三四月里將開未開的牡丹花,一眼望去,竟令人如同置身于陽春三月之中—— 場面沉寂了片刻之后,忽然傳來女子不悅的呵斥聲:“胡鬧!” 望向不遠處瞪著自己的娘親,身著男裝的小姑娘縮了縮脖子。 遂安微微張大了嘴巴,怔愣在原處,向來面面俱到的大皇子,此刻卻跟木樁好有一比了…… 番外:秋后記事 最后一篇啦 炎熱的暑天兒終于過去,立秋過后,天氣涼爽了下來。 這一日,宮里有人來了睿王府,說是云貴妃請睿王妃入宮敘話。 落銀收拾停當之后,便乘轎入了宮。 “當真?” 長春宮中,落銀聽聞云月的一番話過后,被驚了一跳。 “自打從春獵回宮之后,陛下隔三差五便提起螢兒……”云月憂心地道:“起初我也沒當回事兒,近來才越發覺得不對——直到昨晚上陛下向我提起,三日后太后壽宴讓螢兒入宮一趟?!?/br> 落銀沉思了片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 只怕盧治真的是對她的女兒起了異樣的心思…… 那日春獵,螢兒女扮男裝混進官家子弟中,一同入了密林打獵,被大皇子遂安帶了回來當眾被識破女兒身,盧治非但沒有露出半分不悅,反倒稱贊螢兒膽識不凡,特立獨行。 之前想著沒什么,現在想起來,或許盧治從那天開始便對螢兒上了心! “此事萬萬不可?!甭溷y沒有做任何思考便斷然搖頭,她是決不能讓女兒進宮的。 且不說宮中這潭渾水不是女兒可以應付的來的,單說要女兒陪在盧治這樣一個帝王身邊,她就不敢想象了—— 螢兒她定然也不會愿意。 自幼榮寅便百般教導過女兒。寧為匹夫妻,不做皇家妾。 云月拍了拍落銀的手,說道:“你先別著急。我會尋機會再勸一勸陛下,但最關鍵的,還是在螢兒身上?!?/br> 這一點,落銀自然也是清楚的。 “螢兒今年便及笄了,也到時候該找一門親事定下了?!痹圃掠值?。 這是最穩妥的方法。 盧治對螢兒并未到那種非要不可的地步,萬不可能會為了她而做出有違皇威之事。 “嗯……待我回去跟王爺商議一二?!?/br> 落銀心底有了主意,便也冷靜了下來。 然而。當她被宮娥送著出了云月的長春宮之時,卻被歐陽芊宮里的人請了過去—— 落銀微有些訝異。說起來,她已經要逐漸淡忘歐陽芊的存在了。 當年那個滿腹心機,將白瑾瑜從太子妃的位置上推了下去,并誕下了長皇孫的歐陽芊。在生產過后,幾乎是日日不離藥碗。 除卻一些極為重要的場合,外人幾乎見不到這位貴妃娘娘。 云月剛進宮的那幾年,歐陽芊還有些心力要打壓她,后宮之中一切事宜都牢牢握在自己手中,將每位嬪妃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里,隨著近年來日益見差的身體,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