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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后來白鶯歌同葉六郎私奔,失了音訊,咸豐帝不得已之下才斷了這個念想。 但當年,咸豐帝還是因為此事好生冷落了白家一陣子。 “可瑾瑜的性子……”白景亭愁眉緊鎖,“我實在不放心她進宮?!?/br> “那倒也不一定。瑾瑜這孩子除了有些目中無人之外,其余的倒還可以。這些年她同幾位公主處的不是極好么?!卑资厘\口氣不明,不知是貶是褒。 “父親的意思是……同意瑾瑜嫁入東宮???”白景亭錯愕的看向白世錦。 白世錦淡泊的心性他是知道的,豈會是攀權附貴之人? 更何況白家只有白瑾瑜這么一個后人。依照況氏的打算,日后是要為白瑾瑜招婿入贅的—— “景亭啊——”白世錦微微張開了眼睛,意味深長地說道:“從此次盧安淼一事上面,你也該看明白宮里的態度了?!?/br> 白景亭沉吟片刻,最終只是垂下了雙眸,沒有說話。 “不是為父狠心。而是事到如今,為父不得不為白家的以后考慮。我這老命一條。時日已經無多,日后這國公府要靠你一人支撐,為父只能提前將一切為你打點妥當?!?/br> 咸豐帝此次在對待盧安淼造反一事的態度,明顯是在震懾各大藩王和世家,想讓他們知道,同朝廷作對只有一個下場—— “父親……”白景亭忽而紅了眼眶。 “景亭?!卑资厘\悠悠地嘆了口氣說道:“咱們白家,已經比不得二十年前的那個白家了……” 當初那個時處亂世的白家,是連咸豐帝都要忌憚上幾分的。 而如今,興許咸豐帝對白家還是有幾分敬重在的,但卻沒有了忌憚。 聽得老父這么說,白景亭想著老人一生戎馬,看似什么都不在乎,隨意的緊。甚至在個別人眼中頗有些離經叛道,但是就是這樣一個老人,到現在還在為白家考慮著。 白景亭有些心酸。 “沒能為白家延續香火,景亭愧對父親?!卑拙巴㈩^低的愈低了。 若是白家香火繁盛,是也不至于讓白世錦為了此事發愁了。 “莫要說傻話?!卑资厘\佯怒瞪了白景亭一眼。 對于香火之事,白世錦開得倒是極開的。順應天意就是了。 “事情還不一定,我們暫且等等看宮中的態度如何?!?/br> 白景亭點頭,壓下心口的苦澀,道:“一切但憑父親做主?!?/br> “不說這個了……”白世錦呵呵笑了兩聲。作勢就要起身,邊說道:“今兒可是個好日子,我得去準備準備更衣了!” 白景亭見狀忙上前將白世錦從椅上扶起。 “不用扶不用扶?!卑资厘\連連搖頭。面帶笑意地說道:“為父今日心情極好,覺著這身子也跟著年輕了好幾歲……” 白景亭見老人這么高興又精神,臉上不禁也露了笑容,“那我稍后便讓人進來為父親更衣?!?/br> “你也快回去準備吧——”白世錦笑著對兒子擺了擺手。 白景亭含笑應“是”。 此時此刻,白國公府的另一邊兒,況氏正坐在鏡前讓丫鬟梳頭挽髻。 作為cao持這場壽宴的白府女主人,況氏自然不會讓自己在儀容裝扮上輸給宴會上其它的女人們。是以。況氏早在一個時辰前就開始沐浴更衣梳妝打扮了。 “娘!” 一聲清脆愉悅的喊聲隔著簾子傳了進來。 聽出是白瑾瑜的聲音,況氏對鏡扶了扶鬢邊的金釵。隨意的“嗯”了一聲。 下一刻,白瑾瑜的臉龐就出現在了鏡子里。 她走到況氏身后,笑嘻嘻的奪過丫鬟手中的梳子,道:“娘。我來給您挽吧!” 況氏轉過身來一巴掌打在白瑾瑜的手背上,皺眉道:“別胡鬧!” 今日可是有大正事的,豈能容白瑾瑜胡來。 白瑾瑜輕哼了一聲,不甘心的將梳子塞還給了丫鬟,不悅的撇著嘴巴來到梳妝臺旁,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翻著梳妝臺上首飾盒里的首飾,一邊不屑的咕噥著,“不就是祖父為那小賤種辦的一場認親宴么,瞧把您給緊張的。跟什么似得……” 況氏騰出眼神兒掃了女兒一眼,這房中的兩個大丫鬟都是她的心腹,白瑾瑜在這里發一發牢sao也沒什么。她也沒有出言責備。 可這一看,卻叫況氏愣了愣。 只見白瑾瑜今日描了極精致的妝容,眼角眉梢無不是經過了精心的裝扮,一身桃紅色繡金大袖襦裙,更將人襯的嬌艷無雙。 “回去換身衣裙!”況氏回神過來即刻就皺了眉,責備道:“你又不是不知。你祖父向來不喜過于華艷的東西——” “我才不要!”白瑾瑜撅起了嘴,“又不是辦喪事。穿那么素作何!這套衣裙,可是我提前一個月去量身定做的!” “口無遮攔!”況氏一巴掌落在了白瑾瑜的腦袋上。 白瑾瑜連忙捂著頭后退了兩步,同況氏大眼瞪小眼,鼓著腮幫子氣呼呼的。 “提前一個月制了這套衣裙?”況氏看著白瑾瑜的目光有些奇怪起來。 不對啊,白世錦的壽宴年年都有,卻不見女兒這般刻意打扮過。 見母親投放過來的目光,白瑾瑜擦了脂粉的臉上,騰的一下燒紅了起來。 況氏一愣之后當即恍然! 雖然不是自己親生的女兒,卻是自己帶大的,白瑾瑜的那些個小心思從來瞞不過況氏的火眼金睛。 此刻見女兒這種反應,況氏頓時明白了……女兒這是長大了! 壽宴之上,定會有許多權貴家的公子哥兒前來。 白瑾瑜此般裝扮自己,不過就是為了吸引眾人的注意—— “你糊涂??!”況氏皺了眉訓斥。 “我……我怎么了!”白瑾瑜挺直了背,不肯示弱。 她今年已經十五,年過及笄,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她這么做……怎么說也不算過分吧! 況氏站起了身來,伸出手指戳了戳白瑾瑜的腦門兒,“來人皆是朝中重臣,怎會讓家中兒子入贅!” “入,入贅?”白瑾瑜張大了嘴巴看著況氏。 “不然你想如何!放眼這樂寧,你也不想想哪家能比得上咱們白家!咱們白家的財產以后都是你的,你何故要委屈自己下嫁到別家!”況氏看著不開竅的女兒,一陣氣悶。 正文、357:她不能坐這 原來家里的人在對待她的親事上面,竟然是存的這個心思…… 白瑾瑜一時間既氣又羞,反駁道:“你和爹怎么就覺得,我一定就嫁不到比咱們家更好的人家去!” “比白家更好的人家?”況氏像是聽到了笑話,冷笑了兩聲之后,道:“除非你去做皇家的媳婦!” “這又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白瑾瑜不顧得女兒家的矜持,一臉自傲的道。 “……”況氏怔了怔。 是了,白世錦每年壽宴,宮中都會來人,這幾年咸豐帝龍體欠安,便讓皇子們代為祝賀。 白瑾瑜竟是安的這個心思?! 況氏看著女兒,眉頭越皺越緊。 “萬萬不可!”她瞪著白瑾瑜,幾乎一字一頓的訓誡道:“你真當皇家的媳婦是那么好當的?幾名皇子正妃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