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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親王妃拿主意都是靠她,為人慎密做事圓滑,算是個老人精兒了。 此刻聽她這么說,安親王妃將心緒捋順了些,也是覺得盧安淼不大可能真的不管女兒的死活。 可畢竟事關重大,她橫豎還是有些放不下心來,抬起了一雙淚眸看向周婆子,擔憂地沙著聲音說道:“我怕就怕王爺這回是真的生了氣……” “您盡管放寬心吧,俗話說的好,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呢!您仔細想想,小姐哪次做錯事闖禍,同別家的姑娘起了爭端,王爺不慣來都是護著小姐的嗎……”周婆子輕輕拍了拍安親王妃的手背。 安親王妃微點著頭,而后又招來了貼身的丫鬟,讓她去盧安淼那里探探風聲,好生注意著。 眼見著丫鬟領命下去,安親王妃也沒有靜坐著,而是起了身,交待了周婆子封了些銀子,乘轎前往大理寺天牢去了。 ※※※※※※ 白國公府,昏曉。 在??ね醺R了半日之后,落銀和月娘來到國公府的時候,天色已經逐漸的昏暗了下來。 幾人一進了秋霜院,蟲蟲就跑著撲了過來,哭得稀里嘩啦的,死死的抱著落銀和月娘不肯撒手。 眾人圍著安撫了好大一會兒,小孩子才算是勉強停住了哭泣。 “好了都沒事了,待會兒咱們就能回家了?!甭溷y替他一邊擦拭著圓滾滾的小臉蛋兒上的淚珠子,一邊含笑輕聲說道。 “嗯……”小家伙甕聲甕氣的點著頭。 “你這孩子,一見你娘跟你jiejie就哭成這樣兒,不知道的還當我老頭子怎么欺虐你了不成!”白世錦佯裝氣呼呼的說道。 聽到落銀沒事的消息傳出來,他整個人都精神百倍。 “沒有沒有……”蟲蟲卻信以為真,生怕老爺子生他的氣一樣,一邊回想一邊一臉認真的說道:“外祖父給蟲蟲吃了好多好吃的……還教蟲蟲寫字,念詩,認后院子里的那些花草……” 就是……那個jiejie不喜歡他,還同他說他是不干凈的野孩子,他一家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縱然小孩子不太能理解這些話,但大致也聽得出來不會是什么好話,不好的話說出來定是要惹人不高興的,所以他便沒有說出來。 白世錦見孩子這副模樣,沒禁得住,噗嗤一聲過后就朗聲大笑了起來。 “全想著你外祖父了,忘了舅舅了吧?”白景亭也難得的也說了句玩笑話。 “舅舅也對蟲蟲很好,還教了蟲蟲好多道理呢!”蟲蟲終于被成功的轉開了注意力,再也顧不得去抹鼻子了。 “哈哈哈……” 一時間,秋霜院里充斥著和樂融融的笑聲,這讓神經緊繃了幾日的落銀覺得愈發的珍貴。 但情況傳到況氏和白瑾瑜母女二人的耳中,卻全然變了味道。 “好似咱們娘倆才是外人一樣!”況氏惡狠狠地說,“老天爺真是不長眼睛,這么大的禍事攤在他們身上,竟然也沒能把他們壓死!” 白瑾瑜也耷拉著一張臉,臉色陰郁的很。 這兩日來她格外的高興,認為用不了多久葉落銀這個名字就會徹底的消失在她的視線里了,再也不會有人礙她的眼,更不會有人惹她不開心了。 正文、335:重新開張 卻不曾想,到頭來竟然是白高興了一場! 這種沖擊,甚至令她無暇去注意盧清芙謀害了親夫這個令人膛目結舌的事情真相。 “下次看她還有沒有這么好運氣!”白瑾瑜縱然再不甘心落銀逃過此劫,可也別無他法。 “下次?哪里有那么多的下次。這樣的事情在咱們夏國幾十年都出不來一樁——”況氏平復了些情緒,吃了口桂花蜜,撫了撫微皺的衣裙說道:“咱們也去看看,免得你爹和你爺爺怨怪咱們不會做事,出了這樣的事情,也不去過問一二?!?/br> 不管怎么說,她也是個做舅媽的。 白瑾瑜縱然不樂意過去湊這個熱鬧,但也知曉些輕重,知道在白世錦和白景亭面前,不好表現的太不濟,便只得點了頭。 “那我先去換身衣裳?!卑阻も筲蟛粯返氐懒司?。 “那你快些?!睕r氏催促著女兒。 然而待白瑾瑜將自己拾掇好,母女二人來到秋霜院的時候,已經不見落銀一家人的影子,只有白景亭陪著老爺子坐在那里吃茶說話。 “爹,大爺——”況氏行了個禮,眼睛轉了一圈兒之后,確定葉家一家人已經走了。 白世錦眼皮子也沒抬,就“嗯”了一聲,看不出任何喜怒來。 對于這娘倆,他早就沒有了什么期待可言,現下純屬抱著‘她們愛咋咋地,只要不算過分,他也沒空理會’的心態。 “方才不是讓丫鬟去告訴你們銀兒過來了嗎?怎么現在才過來——”白世錦不問,白景亭卻開了口,口氣里很有幾分責問的意味。 況氏尷尬地笑了幾聲,硬著頭皮說道:“原本是早早就要過來的,可瑾瑜這孩子臨時有些不舒服,我就差人請了府里的大夫來給瞧瞧,這才給耽擱了……” “……”白瑾瑜無語的瞪大了眼睛。卻沒出言否認。 “瑾瑜怎么了?”白景亭看向白瑾瑜問道。 “回父親,只是有些腦仁兒發疼,現下已經無礙了?!卑阻と鲋e也是信口拈來。 白景亭囑咐了她一句好生歇著,便也沒在這件事情上多做追究。只敲打了妻子幾句,暗意是下次莫要再如此。 況氏面上連連的應下,心里頭兒卻十分的不是滋味。 她一個長輩,臨時有事沒來看葉落銀這個晚輩,白景亭犯得著當著孩子和下人的面,這么落她的面子嗎! 她算是看透了,自打來了白家二十年有余,白景亭壓根就不曾把她當回事兒過! 還有眼高于頂的白世錦,也一直不是太中意她這個兒媳婦。 白家是什么門第,外人都當她嫁進來做大房正妻乃是幾世修來的福分??善渲械暮门c壞,甜和苦只有她自個兒知道。 在怨憤白景亭不給她留半分面子的同時,況氏更是暗暗將這一筆記到了落銀的頭上去。 ※※※※※※ 直到最后一縷暮色被吞沒,天地之間方陷入了完整的漆黑中去。 一陣風灌進來,將牢中懸著的幾盞紙燈吹的一陣晃動。燈光搖曳著,在老舊的石墻壁上投下一片又一片不規則的斑駁暗影。 近日來的陰雨天氣,使本就沒有日照條件的牢房中散發著一種nongnong的潮濕之氣,混合著各個犯人身上久不經過清洗而形成的味道,十分的刺鼻。 這讓從沒來過這種地方的盧清芙,幾欲作嘔。 她掩著鼻子屈膝坐在一張尚算干凈的草席上,眉頭緊鎖著。 一個時辰前。她的目前安親王妃帶著丫鬟過來探視,塞給了獄卒一封分量十足的銀子,才給她爭取到了這一間環境還算不錯的獨立牢房。 安親王妃告訴她,不用太擔心,盧安淼一定會救她出去的。 只是明日的審問,要一口咬定此事她全然不知道。都是身邊的丫鬟所為。她只需這么說,余下的都不用去管。 盧清芙原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