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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疚?!痹履飳⒏糸g的蟲蟲哄睡著了之后,回到房間見葉六郎望著牀頂出神,就知道他一定又在想以前的事情了,便出言安慰道。 “我也知道以前的事情沒辦法挽回……可是,要我當做沒發生的話,我說什么也做不到?!比~六郎依舊望著牀頂。 “六郎,我的意思是……當年銀兒娘親的死……并非是你的過錯?!痹履锷裆行┆q豫的說道。 畢竟那件事情……不是葉六郎可以阻止的,不管葉六郎有沒有將白鶯歌從樂寧帶走,都是無法更改的。 正文、285:“及時雨” “你不用再安慰我了?!比~六郎笑嘆了口氣,不想妻子為了自己的情緒不好受,便道:“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你也累了一天,早些歇息吧?!?/br> 月娘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了片刻之后,還是選擇了緘口。 ※※※※※※ 翌日清早,落銀去了茶鋪將一天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之后,便隨葉六郎前往了國公府。 巧的也是白福剛從外頭回來,撞見了父女二人,對葉六郎雖然沒有什么好顏色,但對落銀,倒是和顏悅色。 想著老爺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一直念叨著這丫頭,福伯便親自去了白世錦那里通傳。 “哼,他要等就讓他等罷!不必理會!”白世錦剛一聽葉六郎又來了,便沉聲說道,而后又補了一句,“日后他就算在門前跪上一整日,你們也不必過來告訴我!” 顯然的,氣性還是沒有消去半分。 白??戳搜郯资厘\氣呼呼的模樣,頓了頓,稍帶了些笑意說道:“可是老爺,今日表姑娘也跟著過來了……” 他這話里的表姑娘,自然指的就是落銀了。 一聽這表姑娘三個字兒,白世錦的眼睛立刻就亮了,可也就那么一會兒的功夫,就又給壓制了下去。 表姑娘這個稱呼聽著還真是順耳,不管怎么說,這丫頭是自己的親外孫女沒錯。 “老爺,您看……要不要把人請進來?”白福說著,又補了一句道:“今個兒外面的風可不小,冷著呢?!?/br> 這就是擺明了想讓白世錦心軟。 白世錦聽罷也果真心軟了一番,可轉念一想,葉六郎如此辜負自己的女兒,心緒便再次不平靜了起來。 “那你就出去告訴葉流云,如果他還知道心疼自個兒的閨女的話,就趁早的回去!以后都不要再過來了——”白世錦沒有商量地道。 “這……”白福神色有些訕訕。合著老爺還是過不去心里那道坎兒啊。不管小姐當年如何,可畢竟這也是小姐的親生骨rou,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呢,老爺哪里能不想見?說到底。不過還是嘴硬罷了。 “老爺,您真的不見嗎?”白福不死心地問道。 “你去回話便是!”白世錦看似不耐地一揮袖子,但眼底卻有些不舍。 “是?!卑赘R娝麍猿?,自然是不敢再多說什么,只得領命出去回話去了。心里卻在嘆道,如果少爺在家,說不準還能在中間勸一勸,他縱然是在白世錦身邊待了這些年,可橫豎還是個下人,有些話。他還是不能說的。 白景亭是上了早朝還沒回來,可白府里,卻還有位主子在。 “福伯,我聽下人說那個人又來了,這回還帶了個姑娘過來。他們到底是什么人!干嘛不直接打發了?還日日跟祖父稟告,又是什么道理?” 白福這邊剛出了白世錦的院子,迎面就見一位身穿淡粉繡百碟衣裙的少女帶著丫鬟走了過來,邊朝他皺眉問道。 “孫小姐……”白福恭敬的一行禮。 這少女便是白景亭和他的正妻自幼領養回來的女兒了,名喚白瑾瑜,今年剛過十五,是比落銀小上一歲。白府里唯一的一位孫小姐—— “福伯,我方才問你話呢?”白瑾瑜有些不耐地一挑眉。 “回孫小姐,那父女二人同老爺有些淵源,不可貿然驅趕?!卑赘2]打算將葉家和白家的密切關系告訴白瑾瑜,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在白世錦沒點頭之前。他不能泄露了風聲。 “淵源?什么淵源?”白瑾瑜卻是來了興致,說著又回想了一下她昨日見到葉六郎的情形,便不屑地說道:“我看那人穿著也不是什么富貴之人,怎會跟祖父有什么淵源?說是上門討好攀附的還差不多——” “……”白福一時間僵了臉,思及這孫小姐平素的性格。故也沒有多說什么,就笑了笑帶過,道了句“老奴也不甚知情”,便借故還有其它事情要辦就此離去了。 白瑾瑜撇了他的背影一眼,冷哼了一聲,對身側的丫鬟說道:“待會兒用罷了午食,你們便隨我去瞧瞧,我倒要看看什么人如此厚臉皮,成日守在我們國公府府門前?!?/br> 這一邊,白福已然到了大門外跟葉六郎回話。 “老爺說了,讓你們盡早回去吧?!?/br> 葉六郎和落銀互看了一眼,便知今日大概又是沒戲了。 本來還以為,讓落銀一起過來興許還會有些轉機,但眼下看來,好像沒什么效果。 “這里風大,表姑娘一個弱女子,還是快回去吧,仔細莫要凍著了?!卑赘=淮艘痪?,對落銀也是真的關心。 “銀兒先回去吧,我在這繼續等著?!比~六郎執意不肯離去。 落銀見狀,思襯了片刻,卻是道:“那我也再陪著爹等一會兒,今日既然來都來了?!?/br> “這……”白??戳烁概艘谎?,最后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也拿二人沒有辦法。 其實葉六郎這些日子來,日日等著這里,誠意也是十足,他說沒有觸動是不可能的,思及此,便道:“哎……既是如此,我便再去問一問老爺的意思?!?/br> 畢竟方才他也瞧出來了,白世錦對落銀今個兒過來的事情,不是不高興的。說不準一聽這丫頭這么有誠意不愿意走,就松口了也不一定。 于是,白福便再一次回了秋霜院中。 白世錦聽了他的話,一時間只皺眉,沒有說話。 透過窗子,看了一眼外頭烏壓壓的天色,不由地有些擔心。 “老爺,不然您就見一見吧……好歹也將當年的事情給聽全了,再下定論也不遲,我看這葉流云還真不似薄情之人?!卑赘榱四茏尠资厘\松口,也是下足了勁兒。 “哼,他不薄情?那這天底下可真沒有薄情之人了?!卑资厘\口氣里含著嘲諷。 白福剛想再勸,卻聽隔著屏風的外間兒,傳來了送茶丫鬟的聲音。 白世錦“嗯”了一聲之后,那丫鬟便走了進來,替他倒了杯溫熱的茶水,奉到了牀前。 白世錦剛巧有些渴了,接過來湊到唇邊,卻聞到了不尋常的味道。 垂眼一看,愣了片刻。 這不是那日去葉家,落銀那丫頭給他煮的什么枇杷冰糖茶嗎? 白福見了,在一旁說道:“老爺,那回見您喝了這茶水,又吐出了淤血之后,咳嗽見少,想來這枇杷葉茶該是有些用處,便按照表姑娘的法子吩咐給了丫鬟們?!?/br> “……”白世錦沉默了片刻,眼睛里有了些波動。 終于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