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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紛站了起來相迎打招呼,“曾老弟來了……” 曾通玄保持著一貫笑呵呵的模樣,逐一地朝著眾人回禮。 一陣寒暄過后,很多人都注意到了曾通玄身后,還站著一位長相可人出塵的小姑娘—— 這是誰?眾人皆沒見過落銀,此刻都是在心底打了個大大的問號。 就在這時,百儒宴的主人翁出來了。 風朝岬年過六十,或因一生在朝中cao心奔勞的緣故,頭發早已是一片銀白,身形亦有些消瘦,但從面容上來看,精神氣兒倒是極好。 相比之下,他身邊的好友白世錦就顯得蒼老羸弱的太多了。 “多謝各位不遠前來捧風某這個場——”風朝岬一現身,就含笑朝著眾人拱手一揖,眼角的皺紋都跟著揚起,讓人一眼瞧過去,就覺得這個老人極其的平易近人。 因為今日是好友相聚,故百儒宴有個習慣,就是不管來人身份如何尊貴,席間都不必行大禮。 這一點,讓落銀覺得相當的人性化…… 同眾人打完了招呼將人逐一請入了座之后,風朝岬來到了曾通玄幾人這邊,剛一見到曾通玄,他就笑呵呵地伸手拍了拍曾通玄的肩膀。 這個動作讓眾人心底立即就有了計較——風朝岬同曾通玄相交匪淺! 只不過是什么時候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前些日子一直忙著家里的事情,那次賞梅就沒能過去,曾老弟切勿怪我??!” 落銀聽到這兒明白了,原來那次去梅園,曾通玄不光請了長孫平愚,還請了風朝岬,由此看來,二人相識定是在曾通玄來樂寧安定之前。 “哪里能不怪,你這年后也一直忙活,連吃個茶的功夫都沒有?!痹ㄐ跉庵须m有著不掩飾的埋怨,但分明是開玩笑的意思,“今個兒我既來了,可要好好吃你一頓!” “哈哈……只要你吃得下,肯定管飽!”風朝岬在曾通玄這個老友面前,顯然也沒什么架子。 二人又耍了會兒嘴皮子,風朝岬適才朝著曾通玄問道:“不知這位是——” 曾平康他是見過的,可落銀他當真素未謀面。 落銀知道這會兒不該自己插嘴,便等著曾通玄來做介紹。 果然就聽曾通玄含笑對風朝岬道:“這是我一個忘年之交,哈哈……” “你瞧瞧你這一副為老不尊的樣子,豈不是讓孩子們笑話嗎?”風朝岬無奈地笑著搖頭。 落銀和曾平康在一旁忍俊不禁。 “哈哈……”曾通玄仰臉笑了兩聲,適才正正經經兒地介紹了落銀,“這位就是去年晉茶會的魁首,研制出黃茶的小師傅了?!?/br> “……原來是那位小師傅!”風朝岬即刻換上了一臉驚訝,關于去年晉茶會上的精彩之處,和已經揚名天下的黃茶,他早有聽聞,而且曾通玄曾經跟他提過關于落銀的事情。 “晚輩見過風老先生?!甭溷y上前一步,朝著風朝岬微一躬身,行禮道。 風朝岬虛扶了一把,忙道:“休要如此多禮?!?/br> 落銀便順勢直起了身來,一抬頭,對上了風朝岬含著欣賞和些許打量的目光,她從容地微微一笑。 風朝岬稍愣之后,眼中便浮現了一抹笑,伸手捋了捋銀白的胡須。 這個氣場,倒是十分難得,至少他從未在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身上瞧見過,剛才乍一聽曾通玄說這小姑娘就是研制出黃茶的人,他還有些遲疑,但現在,他卻信了。 眼前這小姑娘,的確有著不同的過人之處。也怪不得曾通玄方才會稱她為‘忘年交’。 “好了,開宴的時候也快到了,就先入座吧?!憋L朝岬招呼著曾通玄幾人入席。 曾通玄聽到身后又有人來,風朝岬要去打招呼,便也沒有再多說,就帶著曾平康和落銀在最近的一處座位上坐了下來。 旁邊正好是長孫平愚和他的孫子長孫祜。 “你來的倒是夠早?!币蛔聛?,曾通玄的嘴巴就不肯閑著,開始轉頭對一旁的長孫平愚說道。 長孫平愚笑了笑,“原先說找你一起來,你非要說還有其它的事情要辦,原來是將這丫頭帶了過來,此事又非見不得人,你還這般遮掩——” 正文、246:何許人也 二更到么么噠 “你這人說話可真是越發不討喜了?!痹ㄐ氐溃骸拔沂怯X得又非什么大事兒,便沒跟你提起來罷了?!?/br> “長孫先生就別怪曾先生了?!甭溷y含笑道:“這事兒是晚輩讓曾先生事先保密的?!?/br> 因為她今晚要做的事情,事先不能走漏風聲,不然效果會不如預期般來的好。這就跟現代的炒作一樣,之前保密工作做的越好,待事情出來之后,造成的公眾影響力便會越大。 聽落銀這么說,長孫平愚不由地就存了一份好奇的心思,若是沒什么事情,何以要保什么密?但他心里有度,便沒多問。 一側的長孫祜卻是不明落銀的身份,但聽曾通玄和長孫平愚的話語間顯然很喜歡這個小姑娘,不由地就多看了幾眼。 覺察到這道目光,落銀順勢望了過去,就禮貌地微一揚唇。 長孫祜稍滯了片刻之后,忙地回以一笑,但相比之下,顯得他竟然有幾分無措。 長孫平愚和曾通玄低聲相聊了約莫兩個刻鐘不到的時間,人便已經全部來齊了,由此可見,眾人都對這場百儒宴相當的重視,無一人遲到或缺席。 很快,就有丫鬟魚貫而入,開始上菜。 連續七八道下來,都是清一色的素菜。這個時候,落銀就聽一旁席上傳來了一道低弱卻帶著不屑的聲音說道:“什么百儒宴……竟然如此寒酸,連個好rou都舍不得拿不出來嗎?” 這話聲音不大,但臨近的幾個人包括落銀和曾平康都一字不漏地聽進了耳朵里,一時間,多是暗自皺眉,余光望過去,只見是一名年歲與落銀相近的錦衣少年,正一手撐腮,一手輕晃著手中的筷子。撇著嘴巴一副不滿的表情。 再看他旁邊一位年約四十上下的男人,看眉眼間相似的程度,想來該是父子的關系,此時正見那蓄著一把短須的男人皺眉低聲訓斥道:“休得胡言!” “哼……”少年輕哼了一聲。不以為然地將頭轉到了跟父親相反的一側,然而這一回頭,目光卻是剛巧落在了正低頭跟曾平康低聲交流的落銀身上。 少年人的眼光俱是一亮,像是發現了什么有趣的東西一樣。 畢竟,這宴上所坐之人,只有落銀一個女子,而且看她的年齡,分明跟自己同齡。 “爹,您不是說這百儒宴不能帶女眷過來嗎?她怎么可以過來?”少年人問自己的父親,一邊拿手指指著落銀。這個動作,在眾人眼里看來,自然是非常的不尊重。 “來之前怎么跟你說的,少說話!”覺察到周圍的人投放過來的目光,少年人的父親臉色微慍。心里開始后悔不該為了給孩子鋪路,就貿貿然地把他帶到這種場合來。 “您還沒回答我為什么她能來!”少年人嬌慣的慣了,耍起了執拗的性子來。 饒是曾通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