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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呢,快,你快去更衣吧!”李方氏急的手忙腳亂的,“我也不會幫著你捯飭,你二娘又不在家,這可咋辦??!” “無妨,嬸子您先冷靜冷靜?!甭溷y對李方氏說道,然而自己卻無法冷靜下來。 李方氏是見識短淺的人,一開始的反應就是皇上知曉了落銀之前是土匪的身份,她也沒細想為什么,就覺得害怕的緊,經過徐盛一番解釋,她才知道,皇上請落銀進宮是為了探討茶葉的事宜。 李方氏醒悟過來——這是好事,是天大的好事??! 聽徐盛說,得宮中覲見的茶師,包括落銀在內,徐家也才出了第二個,第一個便是已故的茶師,曾得先皇召見。 而昭順帝召見的茶師,落銀還算是頭一個。 落銀想著將自己給收拾一番,卻又發覺自己渾身上下也沒有什么好收拾的,反正她是以茶師的身份進宮面圣。不需要打扮的太過招搖,素雅一些能登大雅之堂便可。 她將朱喬春的罪證取了出來,猶豫思索了片刻之后,卻又重新放了回去。 不行?,F在還不是時候,她得先將這位皇帝的脾性給摸清楚再想對策,告御狀的機會只有一次,她得保證一舉成功。 于是,落銀便兩手空空地出了院子而去,徐盛正等在廳里,臉色倒是相當的平靜。 相對于落銀的緊張和忐忑,徐盛顯得太接地氣了,當然了,這并非因為他多么鎮定。而是因為他跟著徐折清不知道被皇上召見了好幾次,早就已經適應了。 “你也別太緊張,只要注意些規矩就成,皇上問什么你答什么。這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兒——”徐盛交待道。 “我知道?!甭溷y應下來,鉆進了馬車里。心跳還是有些過快。 徐折清因為黃茶的事宜,昨日下午已經去了外地,今日皇上毫無預兆地下達了傳召的旨意,是誰也沒有料到的。 現如今,茶莊里已經炸開鍋了。 被皇上召見,這對于一個茶師來說,是何等的榮光。是想都不敢去想的。一個茶師從宮里轉了一圈兒回來,那身價可就全然不同了。 看來黃金茶的影響,真的不可估量,就連皇上都被驚動了。 茶莊里的人羨慕嫉妒之余,也有些與有榮焉的心思,畢竟這么個厲害的大茶師不是別人家的。而是自家的,說出去也倍兒有面。 胡琴聽到這個消息,沒有發脾氣更沒有以往的憤恨,只是撇了撇嘴酸道:“這丫頭的運氣真是好的離譜?!?/br> 杏兒在一旁呼出了一口氣來,看來師傅是真的改了。近日來對她的態度也好了許多,雖然偶有責罵,但頻率已經低至不可思議了,而動手,則是再也沒有過的事情。 皇宮坐落于京城正東,宮門前一里開外都無一間其它的建筑,僅一條筆直平整廣闊的大道,每隔上百步,便有哨兵站崗。 徐盛趕著馬車來到宮門前,便被攔下。 接下來便是一番詳細的詢問和盤查,過后,徐盛忍不住笑問了一句,“宮里莫不是在辦什么大事兒嗎,平日怎不見這么的嚴?” 他手中持有皇上宣召的諭旨,而且他同這守門的將士也不算生分,這么嚴密的盤查真的還是頭一次。 而且把守宮門的人較平日里更是多了一倍不止。 “難道沒聽說嗎,夏國的??ね鮼砦页P見,今晚宮中設下了宴席,為確保沒有可疑人等混入宮中,齊統領特地吩咐要我們打起十萬分的精神來,不然出了差池,我們可是承擔不起的?!币幻粤诵旒也簧俸锰幍氖勘f道。 徐盛了然地點頭,夏國郡王來訪,他前些日子也聽到了些風聲,但沒大在意,經此一提方想了起來,便沖著幾名士兵一拱手,道:“既是如此,那我也不妨礙幾位當值了?!?/br> 此處屬外宮尚可驅趕馬車,待進了內宮宮門前,便必須要下馬下轎步行了,除非是皇家宗室,地位高的妃嬪,亦或是有皇上特許除外,不然都要按規矩來。 顯然,徐盛和落銀是完全不具備這些特權的。 徐盛找到葉宅的時候,已過了午時,落銀捯飭了一番路上又消耗了些時辰,故此刻天色已近昏曉,金烏漸漸墜入西山,金燦的余光卻正是最盛的時候,將這座巍峨宏偉的皇宮籠罩的越發不可侵犯起來。 抬眼一望,頓時令人生出無比的敬畏來。 落銀前世縱然再有見識,但這古代的皇宮,也是實打實地頭一次來,想到待會子便要見到當今圣上,一時間不免又有了幾分緊張。 徐盛看出她的心理一樣,邊走邊細聲地說道:“你盡管放心好了,當今圣上并沒你想象中的那樣可怕……只要你順著他的意,什么事兒都不會有的?!?/br> 落銀點著頭,將心神強自鎮定了一些,這才得以有心思詢問徐盛,“也沒個引路的,咱們這是要去何處覲見?” “但凡是跟御茶有關的人等入宮來見,必定是要由曲公公來安排的,平日里也有個接應的,今日興許是跟那個夏國的郡王入宮有關吧,應是沒來得及安排,但也無妨,待會兒入了內宮,再找人通傳曲公公便是了?!?/br> 落銀會意地點頭,又隨著徐盛走了一小段兒,就見迎面有一小黃門兒,正朝著他們的方向疾步走來。 “二位該是奉命前來面圣的徐家茶師吧?”那小黃門近了詢問道,有些氣喘吁吁地,應是走的過急的緣故。 徐盛朝著他一揖禮,便道:“正是,敢問小公公是?” “那便是了?!毙↑S門松口氣兒的樣子,忙道:“奴才是曲公公派來的,本該是提早一個時辰在宮門前候著,可宮中有些事情沒能走開,故耽擱了些,還請勿要怪罪?!?/br> 徐盛聞言自是道無妨,小黃門顯然還有別的事兒,也沒多說旁的,徑直道:“奴才這就帶二位去曲公公那里,二位請隨奴才來?!?/br> 徐盛連忙道謝,同落銀一起跟了上去。 曲公公今日也忙的不可開交的,他雖然只管同宮中用茶有關的事宜,平日里樂得清閑,可今日因這場晚宴也是費煞了心思,皇上雖然不勤于朝政,但好面兒,夏國的郡王前來,這筵席上的用茶自然也要處處體現我朝的地大物博,從餐前,到席后,還有看戲時所要用的茶,都不可重樣兒。 為防止出一絲紕漏,曲公公忙活了大半日了。 因為這邊兒實在是走不開,故就隨意遣了個小太監將落銀和徐盛帶去,話都沒來得及多說,就道了兩句抱歉抱歉。 按理來說,落銀作為徐家的一等制茶師,又在晉茶會上奪了魁,適逢皇上親自召見,他理應親自將人帶去的。 走在前往皇上會見臣使的偏殿的路上,落銀心里十分地郁悶,既然今日這么的忙碌,這皇上也真是的,就不能改日再召見她么,非得撿這么一個日子。 待見了面兒她才知曉,這位昭順帝是一位十分隨意自我,且說話做事毫無章法可言的皇帝。 這讓落銀十萬分的意外,更是為這位偶有耳聞的昏君與她想象中的大相徑庭而跌破了眼鏡。 “葉師傅請隨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