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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之快感到訝異,道了句“多謝柳管事信任”,沒有多說其它。 “葉師傅這地板待會兒我會讓人過來修繕修繕,給葉師傅換一塊新的……”柳共喜殷勤地笑道,末了搓著手猶猶豫豫地道:“葉師傅,恕我多嘴一問,那個御茶的事情您看可有想到對策???” 看了落銀一眼,他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倒不是我信不過葉師傅。而是這交差的日期不是快到了嗎?!?/br> 落銀不做猶豫,答道:“柳管事三日之后便可過來取茶?!?/br> 這么有把握?! 柳共喜嘴邊兒的笑意僵硬了一刻,遂小心翼翼地問道:“莫不是葉師傅今日要來的新鮮茶青。就是用來頂替那蓮心茶的不成?” 話罷,他看向落銀的眼神滿是不確定。生怕她點頭。 這茶雖然也好,可哪里是能跟明前茶做比較的啊…… 蓮心茶,那是特級茶,不是普通的春茶能比的。 卻不料,落銀沖他一點頭。 柳共喜覺得受了一場大驚,臉色都有些蒼白了,忙擺著手道:“葉師傅。這可萬萬不行啊,那蓮心茶想必您也清楚,可不是隨隨便便什么茶能代替的!” 當今皇上喜怒無常,做事從來不喜歡按照常理出牌。萬一惹怒了他,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依照柳管事看,當今圣上喝茶圖的是什么?”落銀像是沒有看到柳共喜的驚惶一般,淡如清風地問道。 “這……”柳共喜一時不知她這一問是何意,卻還是認真地想了一想。才作答道:“皇上喝茶,圖的肯定是一個‘好’字……正因為如此,如果咱們拿一道不如蓮心茶的茶來應付,勢必會引起皇上大怒啊?!?/br> “對?!甭溷y微微一笑,又道:“可這個‘好’字卻只是其一?;噬细粗氐倪€是一個‘鮮’字?!?/br> 這是不假,當今皇上最貪鮮,所以當初這道與眾不同的蓮心茶才得到了他的注意,后來又將金奉天特賜會皇家專茶,更是看得出來這一點,天子不僅貪圖新鮮,更是注重什么好東西他都得嘗第一遭,才是最好的。 所以,晉茶會出的幾道新茶,但凡是民間還未流傳開來的,必定是要定為御茶的,御茶一道又一道,有些他甚至顧不上去吃,但這不打緊,他在乎的是這道好茶,皇宮里是頭一個有的。 這些柳共喜都明白,可……“葉師傅您可別拿我打趣兒了,誰能不知道,這普通的春茶哪兒有什么可值得稀罕的?!?/br> “我何時說過是普通的春茶了?!甭溷y沒打算再多說下去,徑直道:“柳管事盡管放心,這次進獻到宮中的茶必定是比蓮心茶稀罕的。到時再打點一番曲公公,讓其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定不會有絲毫閃失?!?/br> “這……”柳共喜聽她口氣肯定不似開玩笑,一時間也不好再多說什么,轉念一想東家既然都放心將這等大事全權交給落銀,自己這個打下手的又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呢? 于是便道:“那好。既然葉師傅這么有信心,我便也放心了——那葉師傅先忙吧,我就不打攪了?!?/br> “柳管事慢走。拾香,送柳管事出去?!甭溷y含笑說道,她向來都是別人敬她一尺,她敬別人一丈。 柳共喜顯然有些受寵若驚,不管去哪個大茶院,被送著出去還是頭一回,本想推辭,但想一想也覺著沒什么,便由拾香送著出了西攀院。 落銀則是轉身進了茶房,點火燒鍋,準備炒茶。 這道茶,是她想了很久的,不管是哪方面都是上等,而且歷史上曾經就有被封為貢茶的記載,當是再適合不過了。 ※※※※※※ 最近這兩日,茶莊里充斥著一種難言的寂靜,各人都很盡責的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該說的一概不去討論。 顏安望著共茶院里前所未有的清凈,覺得無比欣慰。 明日便是晉茶會,之前每年的這一日,他的師傅白芷定都是要在茶院中準備的,因為晉茶會的重要性,這一日誰也不許過去打攪。 可今年…… 顏安嘆了口氣,想一想左右現在手頭上也無事,倒不如去東臨院陪白芷說說話,也好轉移下她的注意力,雖然他相信師傅不會因為此次沒有得到參見晉茶會的資格而產生消極的心理,但不舒服應該還是有一些的。 將事情交待好,顏安便朝著東臨院去了。 剛到東臨院門口兒,卻見胡琴正慌慌張張地往外走,邊一手捂著口鼻,一副忌諱的不得了的模樣。 “胡師傅?”待她走的近了些,顏安方開口打招呼,聲音帶著不解,是不知道胡琴怎么這副模樣。 跑出了東臨院,胡琴這才松一口氣的模樣,見了顏安,只皺眉道:“聽月勤說,白師傅染了極重的風寒,你去看看吧?!?/br> 方才她走到月亮兒門前聽到月勤這么說,便慌慌忙忙地跑出來了,也沒敢進去看。 顏安這才明白為何她方才那副樣子,胡琴明日是要參加晉茶會的,若是被傳染了,后果可是極嚴重的,若是染了風寒失去了嗅覺味覺,那這晉茶會是也不必去參加了,只怕第一關也過不得。 思及此,他忙道:“那我進去看看師傅,胡師傅快快請回吧!” 胡琴“恩”了一聲,沒有多說任何,便急急地離去了。 真是晦氣!胡琴在心里暗暗罵道。 顏安望著胡琴離去,不禁有些疑惑,胡琴平素跟師傅也算不上要好,今日不在自己院中好好準備,來師傅這里作何? 也沒有多想,顏安提步進了院中。 胡琴走了十余步,才恍然想起自己來此的目的,是給白芷送這玉釵來了!這釵是她昨日在風華亭撿到的,沒記錯該是白芷的,方才經過東臨院打算順帶給送進去的。 方才太急,竟忘了將此釵轉交給月勤或顏安帶進去。 罷了,改日再說吧。胡琴攥緊了手中的玉釵,回了南拂院去。 ※※※※※※ “師傅,您不準備準備嗎?”拾香見落銀還在倒騰昨日里制好的茶,攤在簸箕中挑揀著,不由替她著急,這哪里是像明日就要參加晉茶會的人??? 落銀笑嘆了口氣,道:“有什么可準備的,明日我按時過去便是了?!?/br> 拾香無奈地看著她,剛想開口勸說,卻打了響亮的噴嚏。 “阿嚏!阿嚏!”拾香還沒想開口,又是一陣劇烈的噴嚏聲接連不斷的響起。 然后便覺得有些想留鼻涕,拾香意識到嚴重性,忙拿帕子捂住口鼻,對落銀道:“師傅,我大致是要染風寒了……我去外頭呆著,省的過了病氣兒給您!” 落銀見她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不由笑道:“不過就是幾個噴嚏而已,哪里有這么容易就——阿嚏!” 她話說到一半,就結結實實地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拾香驚愕不已地看著落銀,一臉的苦色,“師傅,您,您不會也……染上吧!” 這怎么行,師傅明日可還是要參加晉茶會的??! 落銀見她如此慌張,剛想說自己沒事,然而話到嘴邊又是幾聲噴嚏響起,連開口的間隙都不給她留。 與此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