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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的藥汁,終究將碗給擱了下來。 “我先去看看紀海?!彼戳艘谎圩谝慌缘囊壮?,便要起身。 卻聽他道:“把藥喝完再去?!?/br> “我……喝完了?!甭溷y臉不紅心不跳的。 “要我給你灌下去嗎?”易城將視線投放到她臉上,落銀雖然明知他看不見,但竟莫名的生出了一種在與其對視的錯覺。 “……”落銀一時無語。 卻暗自腹誹道: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這藥有多苦,你知道嗎? “很苦?” 易城見她不語,皺眉問道。 見她默認,他又道:“先前那大夫同我說過,這副藥會格外苦,但我見你平素喝藥很利索,便當你不怕苦?!?/br> “你當我沒味覺的???” “苦也要喝,你的傷能不能好全,全看這碗藥了?!彼焓?,將藥碗往她跟前推了推。 落銀猶豫了片刻,還是將藥碗端了起來。 她一手捏著鼻子,一手灌藥,一口氣兒全部倒了進去,眉頭皺的簡直可以夾死蒼蠅了。 這藥哪里是給人喝的! 她甚至不敢吸氣,就怕苦味塞滿口鼻,將藥碗砰地擱下,卻見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端著碗水,橫在她面前。 她接過來咕咚咕咚吃了大半碗,才覺口中的苦味消散了去。 這時才發覺口中甜絲絲的,這碗水竟然是糖水。 “你不是不喜吃甜的么?怎么,還喝糖水?”她看向一旁的易城,疑惑問道。 易城嘴角一抽,“本身就是給你準備的?!?/br> 落銀聞聽,一時微愣。 給她準備的? 方才不還說……當她是不怕苦的嗎? 落銀“哦”了一聲,嘴角卻不自覺的溢出了一絲笑意。 正文、087: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易城輕咳了一聲,道:“你方才不是說要去看紀海?” “嗯?!?/br> 落銀站起身來,走到門口卻又忽然回頭,道:“對了……你左手邊的椅上有套新衣,你回房試一試,看看合不合身?!?/br> 他身上那件,在蟠龍山上的時候已經破了好幾處,今日上街,她便順手替他買了件新的。 易城伸出手去,摸到那柔軟的衣料,薄唇揚起了一個罕見的弧度。 紀海悠悠轉醒過來,抬眼望著床頂,好大一會兒才將事情捋順。 她好像睡了很久的樣子。 紀海抬手揉著太陽xue,卻發覺滿頭青絲被放下,身上的衣服也不是自己的。 此時,卻聽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了來。 紀海一抬眼,正見落銀走了進來。 落銀見她醒來,一愣之后便笑道:“你醒了???” 紀海神色有些復雜的點了點頭。 “你的衣服是我給換的,別擔心?!甭溷y解釋道。 “多謝?!奔o海神色有些尷尬,道:“我扮成男子,也是為了行事方便?!?/br> 落銀理解的點著頭,邊走過來邊道:“出門在外,可以理解。你可還覺得哪里不舒服?” “并無。這回真的麻煩你們了?!奔o海神色誠懇地謝道。 出門在外,能遇上這樣肯出手相助又不求回報的人,實在太難得,要比她認識的那些面上笑盈盈,但出了事情全都是冷眼旁觀的人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無妨,去蟠龍山的路上,你也幫了我們不少?!闭f到這兒,落銀忽然想起來,“對了,你不是也去蟠龍山尋藥的嗎?我不知你找的是什么藥材,便都采了一些帶回來,待會兒我拿來。你看一看需要哪種?!?/br> 紀海聞言不由打從心眼里覺得感謝,還有些感動,“真的多謝了……來日若再有機會相見,我一定報答葉姑娘此番恩德?!?/br> 落銀笑著說不必。 南風恰在此時端了藥進來,這幾日來,由于落銀不能下牀,易城又看不見,故照顧紀海喂藥,一直是他的事情。 他見人已經醒了過來,臉一陣發紅。 本也不知是女子。后來發現后因對方是昏迷著的。故也還好??涩F在…… 面對面的,他總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將藥端過來,紀海剛道了謝接過去,他便結結巴巴的。尋了借口出去了。 他這副別扭的模樣,弄得紀海一時也頗感尷尬。 落銀見狀不由好笑。 “那你先喝藥,我去將草藥取來?!?/br> “嗯?!奔o海點了頭,目送著落銀走了出去。 不多時,她這邊剛將藥碗和調羹擱下,便見落銀捧著一個黑漆盒子走了過來,遂坐在牀邊的椅上。 她將盒子打開,便有一股混合的異香撲面而來,讓人聞之心神清寧。 果然是難尋的珍稀藥材。 大概有近十五種。每一種都有三五株的樣子,只那一株黑色的月牙形草藥,僅有一株。 奇怪的是,這些草藥放置了幾日,竟然絲毫不見萎靡之象。都保持著剛被采摘下來的生機盎然。 落銀后來發現,是因為十毒草的緣故,若將這些藥物跟十毒草分開來放置,很快便會跟尋常的植物一樣,漸漸枯萎。 “這是……十毒草?” 紀海訝異地問道,眼睛不離那株顏色獨特至極的草藥。 落銀見狀忙將盒子合上去,道:“沒錯,是十毒草,我忘記告訴你了,這十毒草會蠱惑人的心神,不可久盯著它看。說來為了拿到它,真是大費周折?!?/br> 紀海聽她這么說,問道:“你找這十毒草,可是有人中了不解之毒?” 落銀一笑,搖頭道:“倒也算不上是不解之毒,只是按照尋常的法子,缺少一味很珍稀的藥材。所以便想到用這十毒草來解毒——” “那此人中的毒,可有性命之憂?” “這倒沒有,但是總耽擱下去不是個辦法?!甭溷y答了一句,不想多說這個問題,便問道:“對了,你要找的草藥這里可有?” “有的?!奔o海停頓半刻,方道:“是冬芷?!?/br> 她從落銀手中接過那黑盒子打開,取出幾株不甚起眼的草藥,道:“便是這個了……” …… 晚食過后,落銀幾人商議了一下,認為紀海既然已經醒了,她的傷也無大礙,不如明日上路好了。 一來,李方氏的病拖一天身子便差一些,二來,離家這段時間已不算短,且還經歷了如此一場生死攸關,落銀心中格外的思家。 落銀這幾日來在牀上躺的太多,不愿這么早回房歇息,便在客棧后院的椅上坐著乘涼。 此處已屬南方地區,雖已立秋,但還是有些熱的。 一輪彎月不知何時掛上了梢頭,落銀算著日子,應當可以在月圓之前趕回去,就算趕不回去也無妨,月娘早有預防,將配好的藥讓她帶上了,以防萬一路上出現什么狀況給耽擱了,也好有個應對。 “葉落銀?” 一聲試探的呼喚聲響起,落銀轉過頭去,便見易城立在阻開前堂跟后院的木門處,前堂里昏黃的燈光灑在他肩頭的位置,為他增添了幾分暖意,然而他目光投放的位置卻不是她這里。 顯然是不確定她在不在。 落銀見狀,心底微有些發酸——不過也快了,等她將十毒草帶回去給月娘,想必很快就能醫治好他的眼睛。 “我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