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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數年前父母雙亡,秦家以他年幼無法料理家中遺產為由,將他接了過來繼養?!?/br> “父母,雙亡?”夏靜秋水亮的眸子滿是驚愕。 原來,他竟有著如此曲折的身世嗎…… 一轉眼,瞧見徐折清眼中的笑。 她雙頰越發燒紅,似惱羞成怒,瞪眼道:“跟我有何關系,好端端的提他這個登徒子作何!表哥,你……當真奇怪!” 說罷,不敢去看徐折清,她扭頭將車壁上的窗門打開,將視線投放到了車外。 “哈哈哈……” 徐折清見狀,一陣清朗的笑。 徐盛也抿嘴忍著笑。 只覺心思被戳破,夏靜秋一回頭,對主仆二人投以憤憤的目光,“都說了我對許安陽沒有興趣了,還有什么好笑的!” 小姑娘情竇初開,是不知道該怎么掩飾自己的心思,越是如此,便越是明顯。 …… 此刻許安陽,正坐在房中臨窗前反復擦拭著一把精巧的匕首。 他垂著眸,五官經窗外的陽光照耀,鍍上了一層暖光。 “嘭嘭!” 眼前的窗子被人用力敲了兩聲。 他從容抬起頭,見是秦琤琤站在窗外,他露出一貫的痞笑,“表妹,怎么不走門進來?!?/br> 秦琤琤最厭的就是他這副對誰都浪蕩的樣子,一副嫌惡的口氣,“誰要進你的房間,這東西,是夏jiejie讓我交給你的!” 說話間,丟給他一個巴掌大的圓形錦盒。 許安陽伸手接住,挑眉問道:“夏jiejie?那是何人?” “你——”秦琤琤一陣氣結,氣急敗壞地道:“就是每年都過來的夏靜秋夏jiejie!你前幾日還險些將人欺負哭,你現在竟然問是何人?許安陽,你能不能長些腦子??!” 真是無藥可救了! 許安陽卻也不生氣小姑娘不留情面的話,大致是習慣了…… “原來是她啊……”他低低道了一句,嘴角勾出一個興味的笑。 打開錦盒,里面卻是一枚雕著錦鯉的翡翠玉佩。 “夏jiejie說賠給你的!”秦琤琤仍舊沒好臉色,丟下這句話,便揚長而去。 要她說,賠什么賠,那日的事情本就是許安陽他自找的! 許安陽望著靜躺在盒中的玉佩,眉心微皺。 ※※※※※※※※※※※※※※※※※※※※※※※※※※※※※※ 春去春來,花謝又開。 一晃眼,三年的時間悄然而逝。 葉六郎家,院兒里的花幾乎占去了半個院子,種類各不相同,正逢盛夏,株株花莖挺拔,葉繁枝茂,各色花朵爭相競放,絲毫不畏似火的驕陽。 忽然,門前現出一個小小的身影,無聲地朝著一棵金桂樹后跑去,然后,借著花株的掩飾,小心翼翼地朝著主屋內移動著。 落銀坐在紫藤花架下的搖椅上乘涼,閉眼揮著手中的蒲扇,濃密卷翹的羽睫在臉上投放一片陰影。(求陰影面積……覺得已經完全停不下來了……請自動忽略括號里這句話,與本文無關,純屬作者君犯病……) 旁邊的席子上,少年盤腿而坐,欣長的背挺得筆直,正修習著葉六郎先前教授的一套心法,他身穿著駝色布衣,袖子擼起到手肘處,露出麥色的肌膚。 “回來了?!?/br> 他沒睜眼睛,嘴唇輕動,緩緩吐出三個字來。 落銀一把丟下蒲扇,從搖椅上起身。 易城先一步抓握住那險些砸在自己腦袋上的蒲扇,大致是因為眼睛看不到的緣故,他的聽力,簡直好的可怕。 “葉蟲蟲,你給我站??!” 落銀疾步走到院中間,見那道玄色的小影子已走到主屋門前,叉腰喊道。 小影子頓時停下了腳下的動作,好一會兒,才苦著張臉轉回了頭來。 原本白嫩的臉上一片狼藉,被汗水一沖,更是一個大花臉,綁起的頭發亦是亂糟糟的,還夾雜著幾片樹葉,鳥窩一般。 “jiejie……” 他弱弱地出聲喊了句,可見落銀對他的威懾力是十足的。 “跑哪兒去了!” “抓……抓土撥鼠去了……”蟲蟲縮了縮脖子,稚嫩的聲音帶著心虛。 “過來?!甭溷y對他招招手。 “別打頭……好不好?”蟲蟲可憐巴巴的央求著。 “過來!” 聽落銀口氣一沉,他即刻邁著一雙小短腿跑了過去,隨著他的動作,從口袋里掉出了一顆鳥蛋來,“啪嗒”一聲碎了一地。 他來不及去心疼,規規矩矩的站在落銀面前,低頭等待著命運的裁決…… 料想中的巴掌卻沒落在頭頂,反覺手臂被扯了過去。 落銀看他左手還綁著布條的傷隱隱有血跡滲出,皺眉訓斥道:“怎么跟你說的?不許調皮搗蛋!看看這傷,是不是又開裂了?” 蟲蟲心虛的不敢吭聲。 落銀又將他教訓了一遍,適才扯著人進屋,去換藥包扎。 時不時地就會從房中傳來她嘮嘮叨叨的聲音。 058:關你何事 52058522102 她對外人,大有生死不理的冷漠,可對于自己關心的人,絕對是個合格的管家婆…… 易城嘴角浮現一抹復雜的笑意。 這種安逸悠閑的日子,有拌嘴,有吵鬧,亦有歡笑,三年多的時間,他似乎已經漸漸習慣。 卻不知這習慣是好是壞,畢竟,時間不多了…… 葉六郎和月娘回來的時候,幾近黃昏。 月娘一臉的悅色,進門就喊落銀和蟲蟲。 被落銀收拾了個干凈的蟲蟲蹦蹦噠噠的從里間兒出來,奶聲奶氣的喊著,“爹爹,娘!” “今天在家有沒有聽jiejie的話?”葉六郎彎腰將兒子抱起,笑問道。 蟲蟲支支吾吾,“有……我很聽話的……” 落銀端著盆走進來,“爹,二娘,洗把臉吧?!?/br> 外頭熱的可以,二人都是一臉的汗。 “不急,二娘今日給你買了件新衣裳,你看看顏色和樣式合不合心意?” 說著,便將衣裳取了過來,遞到落銀手里。 是極軟和的雪紡衣料。 落銀將衣裳攤開,微微一愣,“是……裙子???” “對?!痹履锖c頭,“你也早到了穿裙子的年紀了,現在家里也不缺錢了,你別什么都顧著我和你爹,也要舍得打扮自己啊?!?/br> “……”落銀聞言有些哭笑不得。 她哪里是舍不得打扮自己了,而是打從來到這里便習慣穿布衣和綁腿褲了,二來上山下山也方便,她本就是打現代來的,對古代女子繁瑣的衣裙實在提不起太大的興趣來。 “這紫色我看就挺適合你的,改明兒穿給我看看合身不合身,若不合身咱們再改?!痹履镄σ饕鞯卣f著。 落銀只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