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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什么也開不得口。 “你休想!” 周圍的人見那藍衣少年已將馬匹制服,心里定了下來,便都將目光轉移到了許安陽這里,開始耳語起來。 夏靜秋的臉漲得更紅了,只得求助地看向正走來的藍衣少年,羞憤難當地皺眉道:“表哥……!” “想必這位應是秦府上的許公子吧?”少年守禮地一拱手,來到了許安陽身旁。 許安陽適才松開了夏靜秋,回以一禮,“方才一場誤會,讓徐公子和夏小姐受驚了,我來此便是奉了姨夫和姨母之命特來迎接二位。不周之處,還請見諒?!?/br> 有這樣迎接賓客的? 眾人都暗笑不已,只怕這事兒傳開,秦老爺秦夫人又得一頓好氣了。 不過……徐公子? “這該不是徐家茶行的少東家吧……” 有人低聲地驚呼道。 再一看那歪倒的馬車,上面已經碾破的燈籠上,卻還能依稀辨出一個“徐”字。 “真是!” 那姓夏的姑娘,方才喊他作表哥,又與秦家有些關聯,是錯不了了。 夏靜秋已經趁機跳下了馬,站在許折清身后,憤憤地瞪著許安陽。 二人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徐折清面上既沒笑,也看不出生氣,平淡的很,就略朝著許安陽一點頭,也不知是有沒有將他這番沖撞放在心上,僅道了一句“無妨”,便徑直轉了身。 許安陽眼中閃過一絲冷笑,像是對徐折清的態度有些成見,但也不再開口。 那馬夫的身子骨倒是抗摔,除了臉上擦傷兩塊之外,并未受重傷,他近了朝著徐折清一行禮,便朝那已經被馴服的安靜下來的馬匹和斜倒的車廂走去。 許折清…… 落銀只覺心臟突跳。 縱然只見了一次,但卻將這三個字記得很清楚。 原來他就是,傳說中青國第一大茶行的少東家。 怪不得那一日,她能從他身上感受到一種很熟悉的東西,像是同類人才有的東西,愛茶、懂茶、惜茶…… 失神間,見他已來到自己身前。 落銀才忙道:“多謝徐公子方才援手之恩?!?/br> 徐折清微微一笑,開口仍舊是清泉之音,“是我該抱歉才是,若非我家車夫閃躲不及,便也不會驚擾到姑娘。姑娘未有受傷吧?” 落銀聞言笑了搖頭,卻見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全無任何波瀾,就像是頭次見面一樣。 他不記得曾經見過自己嗎? 看來的確是的。 也是,不過一面之緣,他這樣的人,哪里會將見過的人一一記得清楚。 落銀想到此處便釋懷了。 剛要開口告辭,卻又聽他笑道:“你長高了許多?!?/br> 落銀一愣,旋即扯開一個驚喜的笑來,“你還記得我?” 徐折清不置可否地一笑,只問道:“茶樹養的如何了?” 落銀聽他問起這個,猶豫了片刻覺得還是不能說實話,便道:“尚可,來年大約可以采摘?!?/br> “嗯?!毙煺矍逅瀑澷p地點了頭,他素來欣賞努力的人,這小姑娘,身上有一種特質讓他很欣賞。 “你叫什么名字?” 他這口氣,十足的大人跟小孩子說話的口氣,就像是“告訴叔叔你的名字好不好”之類的隱句,落銀聽在耳中,委實覺得不舒服。 他這模樣,也就十五六歲的模樣吧? 可說話動作卻格外的老成,但又不會讓人覺得違和。 可人家畢竟是前后幫了自己兩次的人,問個名字倒是理所當然,落銀便答道:“我叫葉落銀?!?/br> 徐折清眼中閃過一抹笑,“銀子的銀?” 落銀點頭。 徐折清笑了兩聲,清朗的很。 落銀大約猜到他在笑自己的名字。 果然,就聽那聲音毫不避諱地夸贊道:“是個……很招財的名字?!?/br> 夏靜秋聽到這一句,嬌笑了兩聲,不禁多看了落銀兩眼。 徐折清這話本有些像是取笑,但從他口中說出來卻一絲取笑的意味都沒有,就像是實實在在的覺得,她的名字……很招財。 好吧,說到底還是這個意思。 落銀無奈地笑了笑。 許安陽從馬上下來,牽著馬行了過來。 “徐公子,夏小姐?!彼碎_口,眼里是一貫不羈的笑,“姨夫姨母已恭候多時,不若二位先隨在下回府洗塵?” 徐折清回以禮貌一笑,點了頭。 夏靜秋卻只是冷哼了一聲,轉過臉來不愿看他。 落銀見狀請辭。 “以后若是有意習學茶道知識,或需要幫忙,可到徐家任何一個茶莊讓人帶話于我?!?/br> 徐折清說這句話的時候,眼里含著燁燁光輝。 這個孩子,眼睛里有太多的東西,遲早有一天,她會不甘于生存在這個小小的鎮子上,她應該有更廣闊的發展。 落銀亦看著他。 這個人,很聰明……不,是非常聰明。 她只能這樣想。 商人特有的敏銳嗅覺,他完全不比自己差分毫。 大約是看出了自己是一塊可供雕琢的璞玉,才會有此一言。 她并未因為他目的性太強,是因為自己有這個價值,而非單純的樂意援助而感到不舒服。 因為她再清楚不過,這世上本也沒有白吃的宴席,一個素不相識之人愿意幫你,斷不可能無緣無故,定是有他自己的算計。 特別是,一個商人。 于是,她點頭道謝。 048金奉天 513082325 暮色四合之際,望陽鎮街兩旁的大小鋪子多關了門。 徐折清負手行在前頭,隨從徐盛挑燈跟在其側。 “少爺,咱們明年還來嗎?這都連續來了五年了,還是什么東西都沒見著啊……”徐盛在一邊兒咕噥著。 他自幼呆在徐折清身邊,又是知曉自家主子性子的,故說話不必太遮掩。 自家主子有多忙,他是知道的,哪兒有這么多時間來回地浪費啊,真不知道那個傳言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那這么多年來來回回的豈不是白費了? 想到這,他不免又道:“少爺,明年您就得開始正式接手茶莊里的事情了,不然明年咱就別來了吧!” 徐折清抬手在他腦袋上敲打了一記,笑著呵斥道:“你這個烏鴉嘴?!?/br> 徐盛摸了摸頭,只得訕訕地耷拉著腦袋不再言語。 然而心里卻在嘟囔著:什么叫做他烏鴉嘴啊,每年來都落空,今年定也沒有例外,什么老茶圣,肯定是騙人的,也就少爺肯信,這么多年,跟著了魔似得…… 凌家花草鋪子剛關了門兒,這家鋪子在望陽鎮算是頂老的鋪子了,凌家祖傳五代,都是靠著這個鋪子賣些花草盆栽、花種茶種等雜七雜八的過活。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