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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也快回去吧,省的他們再回來?!?/br> 這么一場sao亂過去,燒香的幾人都三三兩兩地離去了。 大和尚也對小和尚進行了一番深刻的教育:“下次萬萬不可如此莽撞,你又不知他們的來歷,豈可如此?萬一惹惱了他們,禍及廟中香客,此種罪過豈是你我擔當得起的!” 小和尚沉默不語,許是意識到自己言行沖動。 南風見落銀還跪在那里,催促道:“落銀,咱們去求個平安符,也早些回去吧!” “好?!甭溷y點點頭,剛要起身,動作卻又是一頓,片刻之后,伸手將那一方衣角輕輕地塞了進去。 忽然,覺得一陣殺意襲來。 她一嚇,忙將手收了回來。 “好心沒好報……”她低低地咕噥了一聲,方才起了身。 躲在香臺下的人眼見著那只稚弱的小手拿了出去,將她這句埋怨的話也聽得清楚。 …… 今日的晚食吃的早,用罷了飯,落銀坐在搖籃邊逗了會兒蟲蟲,小家伙似乎白日里哭得累了,沒多大會兒就直打哈欠。 今日求來的平安符系在搖籃邊,落銀看了眼,覺得還真有些用處。 她輕輕地晃著搖籃,沒幾下,就見蟲蟲閉上了眼睛。 替他蓋好了小被子,落銀適才躡手躡腳地出了房間。 外屋里,葉六郎和月娘正剝著幾個干巴巴的玉米棒子,低聲地說著話。 “是該好好做一做打算了,這樣下去總不是個辦法?!?/br> “明日我找寨主好好談一談……”葉六郎倚靠在椅背上,因胸前的傷口問題,不能動作過大。 寨子里能吃的東西已經越來越少,落銀知道他們在擔心什么。 “蟲蟲睡了?” 月娘見落銀走出來,抬頭笑問道。 剛才還愁眉苦臉的,一見落銀出來就換了臉色,顯是不想讓孩子擔心。 落銀點了點頭,見外頭天色還不算暗,便道:“爹,二娘,我出去一會兒,很快就回來?!?/br> 葉六郎以為她是要去南風家看望李方氏,便點頭允了,并道:“小心點兒,天快黑了,快些回來?!?/br> “我知道了?!甭溷y應下,抬腳行了出去。 她卻不是要去南風家。 而是要去后山茶園。 她打算去看一看茶葉的長勢,如果可以,盡早安排采茶的事宜。 到了茶園,落銀打開籬笆門走了進去。 摘下了幾片嫩芽細細觀看了一番,她終究嘆了口氣。 她的血液縱然可以促進植物生長,但是茶葉是個很挑剔的植物,縱然質量再好,營養再跟得上,季節不對一樣制不出好茶來。 就像是,如果大冬天的她利用血的異能來催長茶樹到可以采摘的階段,但風雪一打,茶葉也全毀了。 春茶,只能在春天采摘,原葉的質量,合適的氣候氣候,細心的采摘和炒制,還有后期的保存,這些制成好茶的因素缺一不可。 所以不管她現在如何急著制茶然后去賣錢,也只能等。 落銀從茶園出來,望著夕陽的余暉,微微瞇起了眼睛,反正也就這十來天了,是她因為近來的事情太心急了一些。 這半邊山頭的草木,大許是因為去年她那滴血的緣故,格外的有生機,萌芽也比另半邊山早些日子,雖然已經沒有去年那么明顯,但還是要比別處茂盛許多。 落銀眼見天色轉暗,便不打算多做逗留,轉身剛要離開之際,卻聽身后似乎有什么動靜。 不像是風聲吹動草木的聲音。 落銀回過頭去,環顧了四周一番,卻沒有看到任何異樣。 她剛轉身要走,卻又聽得一陣動靜。 這回的動靜要比上回大了太多,“砰!”地一聲響動,讓落銀立馬兒反射性地轉過身來,一臉的戒備。 看清眼前的情形,她瞪大了眼睛。 柳樹下,突然冒出了兩個人來! 看這模樣,應該是從柳樹上摔下來的。 “是誰!” 她一時不敢走近,但遠遠看著,這二人明顯不是寨子里的人。 只見身穿黑衣的那一個,掙扎著抬起頭,撐起了半邊身子,看向她。 這是一個中年男人的臉,五官堅毅而深刻,然而臉色卻有些發青,嘴角還有未干的血跡,看來應是受了重傷的。 估計是方才見她過來,情急之下躲在樹上,后來體力不支而摔落下來。 而那身穿白衣的,則是完全沒有動靜,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中年男人艱難地開口說道:“小姑娘……求你救一救我家少主……來生,我做牛做馬,必當,必當報答姑娘大恩!” 什么? 落銀有些沒能反應過來,心道大家第一次見面,你連個招呼都不打,張口便要我救人,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然而下一刻,她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這人之所以開口就這樣說,大概是料到了自己只能夠說出這一句話了。 話音一落,就見他魁梧高大的身形頹然地倒在了地上,一雙眼睛卻死死的盯著落銀,里面全是懇求的神色。 “大,大叔?” 落銀顫抖著聲音試探著喊了一句。 卻不見有任何反應。 不會吧! 這樣就死了! 這算什么事兒??? 她不過是飯后來茶園散一散步,竟也能碰到這種事情! 這跟她有什么關系?她能不能裝作沒看到…… 落銀在心里大呼倒霉。 可,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好歹這也是人家臨死前的請求。 但是這荒山野嶺的,要她面對這么一個死人,不對,很有可能還是兩個死人,她當真有些怵得慌。 她猶豫了半晌,把掉頭回家的想法抨擊的粉碎,良心終究戰勝了恐懼。 落銀邁了步子,朝著他們走了過去。 041:不識好歹 531817272150 走到柳樹下,她蹲下身子來,先在黑衣男人的鼻下探了探,發現已經沒有任何氣息,冰冷一片。 落銀又慌忙將那白衣人的身子費力地翻了過來。 眼中一喜。 這人身上還有熱度! 呼吸聲雖然有些弱,但近了聽還是可聞的。 落銀這才看清,這是一個約莫十三四歲的少年,有著清晰分明的臉部輪廓,只是臉上的傷和血污讓人看不仔細五官。 落銀費力地將人扶了起來,將他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肩上。 卻發覺這人似乎已經沒了任何知覺,整個人的分量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壓得她舉步維艱。 落銀咬著牙,一步一步的挪著腳。 走上幾步,便要歇一歇,喘著大氣兒。 看著落銀深一腳淺一腳的踉蹌背影,中年男人的眼睛不知何時已經閉上,像是安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