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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大了。 月娘是個極易心軟的人,她本就想著東西能要回來也就算了,不想將事情鬧大,將人逼得太死,眼下見這一家子可憐巴巴的模樣,便在葉六郎身旁小聲地勸說道:“六郎,我看他們是真的知錯了,不然,這件事兒就到此為止吧……” 王田氏聽她說話,忙地也跪了下來,磕著頭道:“多謝大妹子!多謝葉大兄弟!” 春嫂平素里是趾高氣昂的,總覺得自己的身份在寨子里高人一等,故能見她如此低聲下氣,還是頭一遭。 李方氏顯也是個刀子嘴豆腐心,見她這般,既解了氣又軟了心。 大家成日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是偶爾有點小摩擦但王大賴一家最多就是愛占個便宜,并不是什么大惡之人。 “這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兒,你們把東西拿回去,反正氣也出了,現在寨子里男丁本就少,若是寨主真的發了脾氣將他們趕了去,也不甚好……” 李方氏看向葉六郎勸道。 王大賴夫妻二人又是一陣叩頭。 葉六郎被他們磕的煩了,他本也非趕盡殺絕之輩,一揮手,皺眉道:“好了起來吧!” 王大賴夫妻二人一喜,借著王玉田攙扶的手站了起來。 又是一陣謝。 落銀微微皺眉,若這王大賴夫妻真能改過自新倒也罷了,這心軟的也算值了,可怕就怕他們革面不洗心,經此一事,說不準心里愈發記恨葉六郎。 有些人,他們永遠不記好,只會記得別人的壞,即使是他們咎由自取,他們也會一一將錯記恨到別人身上。 這樣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人,她見過很多,所以她從沒有姑息養jian的習慣。 今天這事兒如果換做她來做主,就是他們磕破了頭,她也不會理會。 轉念一想,她這副作風是適用于如戰場般的商場上的,好似不太適合與人相處…… ※※※※※ 二十來天下來,葉六郎一家差不多已經將王大賴偷東西這茬給淡忘了去,王大賴近來的確安分,下山守點兒也格外勤奮。 落銀算了算,這二十天的時間,他們差不多下山七八次,成功率還算高,有五六次的樣子,一次是空手而歸,兩次是遇到了強硬的‘主顧’,有人受了些輕傷。 而成功的那幾次,收獲卻是甚微,最差的一次竟然是只搶到了半袋土豆…… 最好的一次也只是搶到了三兩銀子,一袋白細面,分下來,一家還不到兩瓢,分到的還都舍不得吃,好留著過年…… 這山寨里差不多有十來個男人,有家室的也就葉六郎,王大賴,和李年他們三家,另外還有個寡婦程氏,夫姓不詳,是落銀曾見過的那個刀疤婦人。 所以這山寨里總共是二十個人不到。 按理來說土匪這個高收入的職業,獨占了一個山頭,沒有搶生意的,養活二十個人吃香的喝辣的不是難事兒,落銀起初很納悶他們怎會過成如此田地,然而一次偶然的機會,她得知了原因。 原來,這寨子里一直有著三項死規。 叫做三不搶。 一,老弱病殘不搶。 二,窮苦難民不搶。 三,打不過的不搶。 落銀聽罷仰天長嘆。 既然這么有原則,又何必選擇土匪這個毫無原則的職業? 當個土匪搶個劫還挑三揀四,這不搶那不搶的! 試問,既不窮,又不老,他們還打得過的,同時還恰巧從這山里過的,能真正符合條件的到底有幾個! 想做一個有原則的土匪,那是要付出慘痛的代價的,關于這代價的表現,就不必多表了。 落銀甚至開始覺得,在這種苛刻的環境下,他們搶來的東西還能養活二十來個人,簡直就是一種逆天的奇跡啊…… 高風險,低回報,且頭上還頂著個違法犯罪的名頭,實在不值得發展下去。 想讓葉六郎改行的欲望日益強烈起來。 她觀察過了這山勢和氣候,此地算不上濕潤,應該屬于偏北地區,土壤和氣候都不是極好的茶樹種植地,但普通的綠茶還是養得活的,小規模的栽種不成問題。 就是不知道,這個時空里的人是否愛茶。 這一點,至關重要,直接決定了這條路的光明與否。 不管在什么地方,做生意,最主要的莫過于投人所好,投人所需。 落銀正思慮著怎么得知一些外界的消息之時,她想要的消息,就自動送上門兒來了。 今日又落了場雪,紛紛揚揚的下了半日也不見停。 天氣不好,葉六郎他們自然是不必下山的,用罷了簡陋的午食,一家人坐在門里邊說著話兒。 月娘手里縫制著一件草青色的小襖。 再過三日便是除夕了,這是她給落銀準備的新衣。 別看這新衣料子不怎么好,但已經是這個家能為落銀做出的最好的衣裳了。 月娘很上心,光是領口和袖口兒的彩蝶兒就繡了整整五日。 落銀坐在她身邊安靜的看著她的針法,倒不是她多無聊,而是她天生就養就了這種習慣,只要是沒接觸過的新領域,一旦有了興趣,就一定要弄個精透才可以。 可月娘一直說她的‘病’還未好全,不能碰針這種危險的東西,承諾等她再恢復些,再教她刺繡。 葉六郎坐在凳上,忽然說起了一件事兒來。 “還記得月初李大哥受傷的事情吧?” 010:除夕 49906202690 月娘沒抬頭,嗯了一聲問道:“怎么了?” “就那輛馬車,前日里又從山里過了,寨主遠遠地將那車夫認了出來,便沒讓我們下去,在半山腰躲了老半天?!?/br> 月娘點點頭,“那是自然,那車夫那樣厲害,更別說他后面的主子了,這樣的人,還是不要得罪的好,下次碰見也要遠遠躲開?!?/br> “這我知道?!比~六郎點頭道:“他們這回回來,是帶了個車隊回來的,那商隊的旗子上繡著的,是個徐字?!?/br> 說到這,他看向月娘道:“你該聽過徐家茶莊的吧?” 一聽茶莊二字,落銀條件反射一般地轉頭看向葉六郎。 月娘也抬起頭來,詫異地看向葉六郎,“這么說來……上回你們攔的竟然是青國第一茶莊的馬車……” “是啊?!比~六郎心有余悸,“幸好那日撞見的是個有度量的,不跟史三貓一般計較,不然就憑著徐家的勢力……只怕咱們白頭山都要保不住了——” 他們這窩土匪,在徐家這樣的人的眼中應是跟螻蟻差不了多少,想碾死他們,不過是舉手之勞。 他們能混到今日,也是跟青國腐敗的局勢有關,皇帝昏庸沉浸酒色,每年只知加重賦稅,下層的百姓們可謂民不聊生,看似強大富強的青國,實則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