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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清更用力地將眼睛閉起來,頭頂隨即傳來一聲輕笑,然后他察覺到遺音在他床邊的地上坐下,無聲盯著他看。眼睛雖然是閉著的,但這種被凝視的灼熱感卻如影隨形。長清再也裝不下去,剛想睜開眼說他兩句,放在被子上的手就被輕輕握住,自然蜷縮起來的手指被一根根展開,緊跟著,一個輕柔的吻落在掌心。“長清……”遺音低喃道,“我喜歡你,喜歡你,你知道么?”心好像被燙到了一般,微微顫動著,就連呼吸也亂了。長清的手指下意識動了下,然而遺音卻好像沒有察覺到一般,將他的手握在手中捂暖了,然后放進被子里,頭挨在床邊也睡了。黑暗掩藏了一切翻涌的情緒,因為不用直面,所以可以故作輕松。長清側身面對他,手摸上他微涼的頭發,溫柔地輕撫著,無奈地輕嘆道:“你真的知道什么是喜歡嗎?這種感覺又可以持續多久呢?小家伙……”小彌抱著比他還大的蟠桃飄進長樂殿,喜滋滋地大聲嚷嚷:“主人!主人!我回來了!給你帶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要聽哪個?”燕舒站在藥臺聞藥,一邊聞一邊看,然后在白紙上寫下它的藥性。聽見小彌的聲音,他頭也不抬地說:“你這回想關禁閉還是想罰抄書?”小彌將蟠桃搬到藥臺放好,然后爬上去坐好,晃著小腿高興地說:“我也不是總惹禍的嘛!嘻嘻,壞消息就是這個蟠桃是我……偷回來的……變的是你的樣子,然后被仙童看見了……”燕舒面無表情地說:“本君自會向天帝稟明,至于你會被生吞還是活剝,就不是本君能管的事了?!?/br>小彌哭道:“不要啊主人!”燕舒繼續做自己的事,小彌抽噎道:“大不了把這破東西還給他,主人千萬不要拋棄我!主人!沒有我,誰來告訴你長清仙君的去向呢?”燕舒慢慢抬眸看他,表情冷然。小彌早已習慣了他這副表情,所以卻并不覺得害怕,反而討好地笑起來:“主人,主人,仙君現在回清風殿閉門不見已經兩個時辰了!你不去看看么?”作者有話要說:T0T今天要去旅游哦,要2號才會回來,大概有三天不能更新了><抱歉!1818、第十八章...逃避是最蠢、最懦弱的解決辦法,可是發生了那樣的事,長清哪里還靜得下心來與遺音像平時那般自然相處。心里頭亂糟糟的,一時想他到底是從什么時候對自己起了這樣的心思,一時又想莫說兩個男子在一起會招人非議,就是單論遺音的身份,彼此之間的年齡差距,這事兒聽起來就像天方夜譚,更遑論要深入去細想那人對自己的心意……長清的指尖靜靜按在右手的掌心,想起昨日落在這里的輕吻,心就跳得厲害??稍绞沁@樣,他就越不安,難道自己對遺音也有了那種想法么?……荒謬!太荒謬了!長清皺著眉頭想得十分入神,期間臉色數變,看著實在令人擔心。站在一旁的仙童擔憂地喚了好幾聲,也不見他有回應,便大著膽子湊在跟前,扯著嗓子又高喊了一聲。長清回神,疲憊道:“怎么了?”“仙君,您臉色不大好,是不是……不舒服?”“我沒事,”長清單手按著額頭,擺手道,“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br>“……是?!?/br>仙童退出去已有一段時間,只是長清神思混沌,聽見腳步聲的時候,還以為方才那段對話才剛剛結束,故而想也不想地低嘆道:“不是說了不要進來打擾我了么?”“很少聽你說話這么不耐煩,心情不好嗎?”冷冷清清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大殿內,燕舒提著三四壺酒施施然走進來。長清愣了愣,連忙站起來,局促道:“我不知道是你,抱歉?!?/br>“我還以為你大概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再回來這清風殿了,”燕舒隨意在桌邊坐下,將酒罐拔開,推到長清面前,“來,陪我喝點酒?!?/br>長清苦笑道:“我如今回去也不是,留下來也不好,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說罷,提起酒罐,咕嚕咕嚕就往口里灌,當真是像在喝悶酒。燕舒的眼眸里明滅不定,定定看了他半晌,才淡淡道:“你們吵架了?”“吵架?”長清擦干唇邊的水跡,苦惱地說,“若是吵架那就算了,偏偏……”燕舒見他欲言又止,心里明明憋得難受,卻又不肯說,心思一轉就猜了個大概。那小子進駐長清的心比他當年要深得多了,至少當時他向長清表白心意,長清可不是像現在這樣痛苦猶豫。長清……回絕得很干脆……一下子就斷絕了他所有的念想,果然,那人對長清來說,是特別的么?燕舒猛地閉了閉眼,甩開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陪著長清痛痛快快喝了一壺又一壺。他酒量好,長清可不盡然,沒三兩下,就臉頰通紅,眼神迷茫四顧,醉態盎然地趴在桌子上傻笑。“還難受么?”燕舒問,聲音放得很輕,意外得顯得很溫柔。長清笑了一下,牛頭不對馬嘴地含糊低喃:“我……我覺得自己不正?!?/br>“為什么這樣想?”長清強撐著坐起來,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掌,輕聲說:“不知道?!?/br>“你喜歡他嗎?”燕舒沒有指名道姓,長清心里卻“咚”得重重一跳,昏昏沉沉的大腦一下子反應過來,下意識地飛快接口,否認道:“沒有!我怎么會呢?”眸底蔓延起淡淡的憂傷,這句急切否認的話聽落在耳,卻更似長清口不對心的承認,燕舒微微伸長手臂,接住長清手中墜落的酒壺同時,也將醉得一塌糊涂地人攬進了懷中。“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br>將長清微亂的發撥開,露出光潔的額頭,燕舒的目光糾纏在安靜沉睡過去的長清臉上,收緊了手臂,啞聲說:“你的心若是不正常了,那我這個亂心了好幾百年的人又該如何是好?草木本無心,我以為自當是這個理,可是原來你不是不會動心,只不過那個人不是我罷了……”“遺音……”長清小聲咕噥,眉頭依舊緊緊地皺在一塊:“小心摔著,小心……嗯,不對,你、你怎么可以喜歡我呢?胡說八道……”他的話顛三倒四,但話語依舊溫柔至極。燕舒冰涼的手指輕觸他的臉頰,低聲說:“長清,我若自私一回,你能不能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