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7
書迷正在閱讀:將軍,小皇帝跑了[系統]、良時燕婉、通緝(H)、庶女皇后、小先生一百歲、你的聲音最暖[網配]、影后要退圈、后姆難為、純情物語三重奏、小蜜唇
樣優柔寡斷的天氣何時是個頭。 雨未停歇,外頭的山道棧橋又被廿四日夜里的大雨沖毀,林儼亦無法脫身回京。 黔中道連日的大雨沖毀良田、致使農務擱置;除去地里的活計,被雨水沖毀的屋舍數不勝數,而赤水河亦因連日的暴雨日漸湍急,隱隱有決堤之勢。 天災如此,縣令刺史卻毫無表示。民怨沸騰,最終鬧到了京城郢城。 這次的天災如此突然,令人措手不及。明安帝知曉看著愈來愈多的奏折,思慮良久,命宣王姜懷瑾南下司賑災一職。出發前日,鎮威侯宋修遠自薦隨行,看押糧餉。 明安帝應了。 當年太子親政時的第一個任務,亦是賑災。姜懷瑾如此,足以見得明安帝對其的看重。而眼巴巴湊上去的鎮威侯,在朝臣眼中自然而然成了宣王的幕僚。 實則宋修遠卻未思慮這般多。自二月廿四后,他便斷了歸云山的消息。心中記掛祖母與發妻,眼前有宣王府搭好的梯子,他為何不順勢而下?左右在朝臣眼中,鎮威侯府早已被宣王府拉攏。 宋修遠這處無任何消息,歸云山上的大長公主與穆清心底亦發急。大長公主恐自己在穆清眼中成了棒子精,穆清憂心宋修遠路遇險情。 她盼著早些見到宋修遠,卻又希望宋修遠安安分分待在京城,好歹京畿并無水患之擾。 這樣的日子過了數十日,這日,穆清正打著傘站在園中摘桃枝,忽而被人從身后抱住。 帶著趕路的塵氣與雨水的潤澤,那人在她耳畔輕輕道:“阿謠,一月之期已過,我來遲了?!?/br> ☆、芳菲 以大江為界,北岸的山東南道、淮南道等地過了一個暖冬,自年初始,竟已接連數月不曾下雨,隱隱有大旱的征兆。而那些原本該落在山東南道與淮南道的雨水卻像是悉數落在了黔中道。 真可謂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姜懷瑾與宋修遠一行于三月初自郢城出發,一路南下,巡視各道災情。因報給朝廷的折子中并無提及山東南道與淮南道的旱情,故而他們事先并未思量應對法子。當見到了山東南道的干澀景象,當即向郢城追了一張折子,又多花了些心思設下布防,盡早減少夏日大旱帶來的損失。如此,等到了黔南道首府惠州,已是四月初的時節。 黔南四州,唯有惠州人口近五萬戶,是為上州,其余皆為不足三萬戶的中州與下州,故而除卻駐扎于此的節度使,政務折子大抵經過惠州刺史郭仁之手,他也可算得上大半個黔南長官。 出乎意料,黔南道的災情遠不及折子上的嚴峻,甚至還不若他們在山東南道瞧見的旱情可怖。 若說黔南道長官勤政愛民,刻意將災情稟得嚴重些以換得朝廷救濟,姜懷瑾還是信的。但與山東南道湊了起來,兩道長官,一個隱而不報,一個夸大其詞,姜懷瑾卻覺得蹊蹺。 郭仁早已得了信,于城內歸鳳樓設下筵席為姜懷瑾宋修遠等人接風洗塵。 “素聞郭大人克勤克儉、愛民如子,今日所瞧,果真不假?!笨戳搜畚輧炔贾门c桌上菜食,姜懷瑾寒暄道。 郭仁聞言微怔,暗道莫不是這位貴人好鮮衣美食?抬首望了眼坐在上首的年輕王爺,見姜懷瑾面上并無慍色,他放下心來,笑道:“殿下謬贊,這些皆不過是小臣的分內事?!?/br> 宴席之上只論風雅不談政務,因不知姜懷瑾的喜好,郭仁便也不敢貿然喚上伶人助興,只能不時與各位州府職官說些本地風俗人情。郭仁面貌寬厚,言語耿介,偶爾抬首抹額,顯然是不擅于交游之道,卻又畏懼于兩位京中來的貴人,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的模樣。最后將那些本風趣萬分的民間逸聞說得索然無味。 酒過三巡,姜懷瑾含笑應和道:“五年前本王送詔入蜀,回京時路過黔南四州,小住數日。此地民風淳樸,極是養人?!?/br> 郭仁知曉姜懷瑾已無意再聽自己談下去,一時冷汗如瀑。 一直默不作聲的宋修遠突然出聲道:“若不養人,祖母又緣何會選在歸云山歸隱?!?/br> 郭仁頷首應下了,心中卻對這位解圍的侯爺有了些旁的看法。 “杯酒盡歡,你我不若再以樂助興?”姜懷瑾不再理會先前的話茬,提議道。 郭仁會意,再看宋修遠。他不知姜懷瑾的喜好,對于這位鎮威侯,卻有所耳聞。他麾下的將士軍紀嚴明,據傳昔年還直接革除了不少招妓的副將的兵籍,足見他不喜聲色之行。眼下見他不過把玩著手中的杯盞,不置可否的模樣,郭仁松了口氣,當即便吩咐了下去。 舞姬優伶早就備下了,候在外頭,只待郭仁吩咐。 未幾,便有十數位妙齡女子入內,除卻舞姬與樂師,余下的娉婷行至眾人的桌案后,相鄰而坐,恭順地為身旁的男人斟酒。 姜懷瑾深深地看了眼郭仁,見他對著美姬,眉眼含笑,一副熟稔的模樣,便也有樣學樣地與身側的美姬周旋。 宋修遠將二人的言行收入眼底,暗自忖度著姜懷瑾的用意。以他所知,姜懷瑾絕非尋歡作樂之人,更何況眼下還有外頭的水患與災民。此舉應是為了探查郭仁的虛實。 “妾身徐姬,為大人斟酒?!闭剂恐?,身側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 思緒被打斷,宋修遠看向那個自稱徐姬的女子,心中不適,想直接喝令女子離開。但見姜懷瑾從善如流地接過了身側美姬手中的杯盞,他忍了忍,低聲呵道:“放下?!?/br> 徐姬被宋修遠的凌厲眼風吼住,愣了愣,委屈巴巴地瞟了眼了眼溫潤如玉的姜懷瑾,又斂眸偷覷郭仁,將杯盞放下了。軍中之人果真不懂風情,難以伺候。 郭仁正與身側的美姬言笑晏晏,并未注意到宋修遠此處的情狀。 底下的舞姬跳了三四支曲子,這時,的調子傾瀉而出。 屋內的談笑聲止了片刻,郭仁笑著看向上首處的姜懷瑾與宋修遠。為了這一曲,他大費苦心,只待有朝一日能為貴人所喜。 宋修遠的確被他喚起了不少回憶,只是與穆清相比,這些舞姬怕壓根不知的原委,至于杜工部的,應是聞也未聞了。不過一群搔首弄姿的烏合之眾,著實有礙觀瞻。 想到穆清,宋修遠心中難耐。他本想借著巡視之機南下接穆清回京,卻沒想到在山東南道耽誤了這么久,而以眼下情狀,歸云山亦被暴雨波及,難以通訊。 一舞罷,宋修遠起身,對姜懷瑾躬身道:“臣先行告退?!?/br> 姜懷瑾頷首應了。 郭仁本想再挽留,但見他態度堅決,猶豫良久,終是不再說話了。 ...... 外頭還在下著淅淅瀝瀝的雨,宋修遠走得遠了些,站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