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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會,又睜開看一眼,見那老婦還在,才又放心的合眼假寐。一夜過去,天際微白,玄風一睜眼,就見那老婦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頓時有些奇怪,那老婦朝他笑了笑,烏黑的臉上皺紋密布,但玄風還是從那笑里看出了善意。尹湫曜睡到自然醒,天色已經大亮,從玄風懷里直起身來也沒有覺得意外,倒是見這兩人都十分清醒,意識到自己睡得最久,有些丟面子。利落地站了起來,理了理身上被灌木刮破的衣服,朝那老婦道:“要送你去哪里?”老婦道:“鄔犖山寨。就在杌子山下?!?/br>尹湫曜皺眉,什么什么跟什么,這么講鬼才找得到。轉身朝玄風道:“玄風你背著她。她指哪座山,我們就去哪座?!?/br>老婦趴在玄風背上,朝尹湫曜道:“年輕人,你真聰明?!?/br>尹湫曜冷冷道:“若是讓我發現半點不妥,小心你的腦袋?!?/br>老婦咧嘴笑了笑,不說話。直到第二天,他們才到了那個什么杌子山,遠遠就看見黑布衣服的苗民手里拿著兩尺多長的大刀跑過來,尹湫曜拔劍,老婦突然伸直脖子朝前面喊了兩聲,那些人就驚呼著放下刀撲了過來,玄風下意識地后退了幾步。那十幾個人卻不靠近他們,只在距離五步左右噗通一聲全都跪了下來,老婦又對他們說了幾句,才側頭朝尹湫曜道:“他們會感謝你們把我送回來?!?/br>果然那些人站起來后,畢恭畢敬地將他們迎進了山寨,不一會,苗王在幾個服飾華麗的老人簇擁下走出來,跪在老婦面前一拜,差點哭了出來。尹湫曜覺得不方便看人家的內事,便扯了扯玄風,兩人走出了大屋。外面的苗民無論男女老幼見了他們都是生疏又恭敬,搞得他們不敢亂走,在外面站了半柱香時間,又被請了進去。苗王與其他人紛紛朝他們道謝,然后全部離開,一個不留,寬闊大屋里只剩下老婦和他們三人。此時老婦身上的鎖鏈已經被除去,臉洗干凈,倒是一張普通的老人家面孔,身上換了件鑲滿銀飾的衣服,頭發整齊地包裹在纏頭布里,上面插著寶石銀花。尹湫曜笑了笑,道:“你到底是?”“巫師?!?/br>尹湫曜看著她不說話,老婦笑了笑,道:“多謝你們二位救了我,尤其這位小兄弟?!蹦抗饪聪蛐L,續道:“我可以達成你一個心愿?!?/br>轉頭朝尹湫曜道:“你身上有一件東西,與我有關,可否讓我看看?!?/br>尹湫曜將那枚玉印掏了出來,老婦的眼睛里閃耀著灼灼光芒,片刻,朝他道:“你要什么才可以把這個給我?!?/br>尹湫曜握緊玉印,道:“我想知道你為什么想要這件東西。你認識這件東西的主人?”老婦微微點了點頭,道:“這是百余年前的事情,這枚玉印是一位救過我族的‘神’留下的,歷來由我族中巫師保管,去年被叛徒偷走,我為了找回來,才被白苗族抓了去?!?/br>老婦說到此處,將臂上衣袖揭開,枯褐手臂上布滿淺坑,一道道觸目驚心,“無論他們怎樣,我都不會告訴他們。但這個秘密,你是有緣人,不妨交換。你帶著這枚玉印來到這里,所要找的東西只有一件?!?/br>尹湫曜眼神一亮,道:“他真的在這里?”老婦點了點頭。這是一個密閉的空間,四周都是玄武石,眼上的黑布被除下后,映入眼簾的是一幅壁畫,插在墻上的火把跳躍著火光,將那幅畫照得十分清楚。最右邊是一只豹子,全身烏黑,雙目炯炯,中間是一幅地圖,右邊是幾行字,“生生世世,不離不棄?!毕陆鞘且粋€印章圖樣,古體的“信”字跟玉印上一模一樣,也跟尹湫曜從小所見一模一樣。那個人每次畫完畫就會拿出一枚印章,在上面輕輕蓋下朱砂。尹湫曜記得那個人總是喜歡畫梅花,有時也畫牡丹,就是從沒畫過人或者任何活物。再大一些的時候,那個人偶爾會拿出一兩件金器,當著他的面熔了,鑄成一粒粒的金裸子,放在漆木盒里。尹湫曜離開的時候,就帶了這么一盒金裸子。那個人說過這些是留給他的。右邊那只豹子尹湫曜越看越覺得眼熟,雖說世上的豹子都長得差不多,但這只豹子的眼睛不一樣,像人似的有感情。這樣一只黑豹曾在他和那個人住的山上盤桓過一段時間,尹湫曜有幾次練武的時候單獨遇到過,這只豹子只是看了他一會就走開,遠遠跳上屋頂,看著下面那個素紗白衣的人發呆。如果豹子也會發呆的話。后來這只豹子就不見了,仔細想一想,倒是和那人離開的時間差不多。如果畫上這只豹子就是那一只的話,這幅畫到底是誰畫的?尹湫曜細看一遍中間的地圖,突然大笑起來,沒想錯話這就是傳說中的藏寶圖,而圖中畫的竟然就是他曾經住過的地方。真是冥冥中天意弄人,三大派那些人簡直枉費心機,那個人的東西這世上沒有人可以拿走。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那個人竟然與數百年前的信王有關。目光落在“生生世世”四個字上,難道真有轉世之說?可并不是那個人的筆跡,這話看起來更像是親愛之人的誓言。玄風在外面候著,一步也不敢走開。一炷香之后,教主終于從里面出來了,一旁的巫師朝尹湫曜伸出手,尹湫曜笑著拿出玉印,卻不急于放進她手里,而是問道:“你說這個人在這里,可是并沒有。你沒有說實話?!?/br>巫師道:“他本來是在這里,后來離開了,畫像上就是他。這幅畫也是他留下的?!?/br>尹湫曜自然不信,道:“那畫上只有一只豹子,我可不是瞎子?!?/br>巫師笑了起來,道:“那是他的真身?!?/br>尹湫曜更不信了,收回玉印,道:“你騙我。他根本不是那只豹子?!?/br>巫師婦卻不著急,徐徐道:“你若是只見過他人形的樣子,自然不信。他并非凡人,你既然有他的信物,應該知道才是?!?/br>尹湫曜有些惱怒,道:“我跟他一起十六年,從未見過?!?/br>巫師淡淡“哦”了一聲,道:“那我們說的也許不是同一個人。但既你有他的信物,卻沒有被他殺死,證明你是他在意的人,或是……與他在意的人有關的人?!?/br>尹湫曜不由睜大了眼睛,朝那老婦道:“你不是說這印被叛徒偷走,那叛徒……”老婦嘆息道:“并非死在我族手里,是死在那位‘神’手上。但這枚玉印卻被其他人帶走了,不知道那位‘神’為何沒來得及……”尹湫曜笑了笑,打斷道:“你說的‘神’是一只黑豹?”巫師點了點頭,對他的不敬有些惱怒。尹湫曜沉思片刻,將那枚玉印放進巫師手里,道:“若是他回來,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