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2
你們學校的異常,派他去打探?!?/br>楊硯有這一段的記憶,關鍵是以后,覃政聽了只是笑了一聲說:“因為我們陷入時空莫比烏斯帶么?真虧他們能聞出來呢?!?/br>黃老頭不置可否的瞥了他一眼,繼續說:“然后,你愛上了Gardeners,可楊硯卻接到了上面的命令,你是基地的人,得殺了你?!?/br>覃政的動作停下來,垂著腦袋。楊硯坐在他身邊,明知碰不到,卻還是伸出手假裝揉了揉他的頭。以一個禮拜為周期,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循環,整整循環了十年。而楊硯作為他最親密的人,同吃同住同睡也整整十年,這十年里面他們一起逃課去網吧,一起隔著欄桿領外賣,一起翹課去cao場打籃球。什么一見鐘情那都是狗屁,分明是日久生情。相處的久了就像各自身上的一部分,連呼吸都是一個拍子,這樣的愛看上去平淡,底下卻深得可怕。覃政似乎陷在回憶里,花了點功夫才□□,說:“我被他殺,那也是心甘情愿的,可是……楊硯怎么會……”他別過頭皺著眉,說不下去。他現在腦子一片混沌,楊硯被關在一個屋子里,他即活著,又死了,只要沒有推開那扇門就永遠處在生與死的膠著狀態,這是覃政反復思考的結果,楊硯永遠不會死,這個結論讓他開心得幾乎睡不著覺。黃老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們在他腦內嵌入了惟一的程序。對‘生者’造成生命威脅的時候,自動銷毀?!?/br>幾乎在他說完的下一秒覃政忽然尖叫起來,歇斯底里地大叫起來,楊硯想攔都攔不住,覃政簡直像發了狂一樣——一下子掀翻了掛吊瓶的架子,還一把推翻了桌子,赤紅著雙眼朝黃博士撲過來,少年的手掐上了他的脖子,電光石火間,卻聽清脆一聲。咣當。那聲音把他從猩紅的世界拉了回來,覃政愣了愣,忽的意識到存著楊硯αυX粒子的玻璃瓶……碎了。他立刻反撲回去,根本不管尚未落地就大幅調整動作會帶來的傷痛,手上拖著的吊針管子被他拖了長長的一地,他跪在地上抓了一把αυX粒子,可αυX粒子根本抓不住,它們都被頂上的吸收裝置飛快的吸了進去。而覃政死死的握著拳頭,指甲嵌進rou里留下一個個血印子都沒發覺。黃老頭走近了,蹲下來同他平視,伸出手強硬的把覃政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十年前的十萬大軍里,只有你一個是活人,其他活下來的,包括楊硯,都是人造人?!?/br>“而人造人,沒有感情?!?/br>作者有話要說:☆、八十七、玫瑰茄作者有話要說: 卡文了,對不起。覃政對上了黃老頭的眼睛,晃了晃神,然后掙扎著大叫起來:“滾開!你給我滾開!”老頭子不聽,捏著他的手腕,硬生生把他的手指掰開,手掌血味已經出來了,上面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月牙傷口,覃政看著自己一灘紅的掌心,干干凈凈,一點兒αυX粒子都沒抓住。我什么都留不住。我留不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感情。因為他根本沒有感情。笑死人了。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這么滑稽可笑的事情。覃政腦子一片混沌,一時反應不過來,只是本能的掙扎著,嘴里喃喃地說著不可能的,眼睛睜得那么大,眼淚卻一滴都沒有,像脫水了使勁掙扎的魚,黃博士看不過去給了他狠狠一巴掌。那一巴掌打得他偏過頭去,梗著脖子看了老頭子兩三秒,整個眼圈都紅了卻沒有一點點淚水溢出來。他看著黃老頭忽然笑了起來,咯咯的怪笑聲,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笑得直不起腰來,笑得眼白赤紅一片笑得幾乎咬碎了牙。然后他低下頭,干脆利落的拔了手背上的吊針,狠狠的咬了下去。瞬間就見了血。吊針被拔/出來的時候血飛到了他的眼睛里,覃政被激的閉上眼,但是他還是笑著,含糊不清的笑著,嘴里咬著柔軟的手,他好像聽見脆蹦蹦的喀嚓一聲,他好像咬斷了自己的指骨,犬牙穿過薄薄的皮膚,刺穿青紫的血管。手背上沒有那么多血,看上去顯得不那么狼狽,只是可怖,他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那是他自己的手啊。那又怎樣?幾乎是瞬間就見了骨,皮rou和血,骨頭和rou迅速分離,甜蜜蜜的rou里隱約露出一點白色的骨頭來。還不夠。大拇指和食指中間有一段厚嘟嘟的rou,沒有骨頭,覃政輕而易舉的咬了下來,沒有嚼,直接咽下肚。黃老頭見他這副模樣一下子驚恐的叫了出來,他伸手去拉他,但是拉不動,又給他兩大耳光,就盼著能有一絲一毫的松懈,但是覃政死死咬著不松口,幾乎快咬斷了整只手,黃博士渾身發抖面色發青。他不是沒見過,基地有那么多的實驗,那些可憐的人被捉來開膛破腹,無論多么的血腥多么的凄厲他都已經習慣了才對,但是明明,只是這樣的出血量,就幾乎讓他發瘋。也許是因為他是覃政,也許是因為覃政的眼神。那不是人類的眼神。那是孤注一擲的困獸的眼神。你知道狼圖騰嗎?你知道狼怎樣報復嗎?撲上馬的肚子,在它肚子上拉一個口子,馬在踩在自己腸子內臟的同時也把在身下的狼一同踩死。他不想活了。黃博士看著他,忽然確確實實的意識到他不想活了。覃政對于楊硯死亡的過度平靜,是因為他聰明的頭腦快速的轉移了痛苦,他把自己關在屋外,屋內漆黑一片,只要永遠不推開這扇門,楊硯就處在rou體消亡而精神永存的狀態,生與死膠著著。可他推開了那扇門,屋內清清楚楚寫著死字。這讓他怎么辦?病房的動靜引來了護士,也被嚇得不輕,連忙給覃政打了麻醉藥送上手術臺,但是,即便是在藥生效之后覃政也一直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右手不松口,那只手都快被他咬下來了,他用的力道那么得狠,居然不能撼動一分一毫。還是黃老頭心一橫,連忙送進手術室里,囑咐醫生實在不行砍下手來再縫回去,至于剩下的,交給醫生想辦法。楊硯時隔多日又再次坐回了等候室。硬邦邦,冷冰冰的木凳。手術室門口的紅燈像凝結的血塊。他看著手術室門口的紅燈,緊閉的大門,灰塌塌的墻和墻角一只長腿蜘蛛,不知疲倦的織著網,順著網一路掛下來幾乎快碰上他的頭頂,楊硯伸手去抓,不出意外的抓了個空。他覺得自己從頭發絲到腳尖都在發抖,眼前一片片的黑,他深呼吸了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