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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不止一把。貓頭鷹又笑了起來:“這是規則!永恒的規則!而我就是規則!”楊硯臉色沉了下來,覃政只覺眼前一花,楊硯的匕首已經出鞘,兔起鶻落間匕首逼至貓頭鷹的脖頸。卻聽“咣當”一聲,在刀刃割到它光滑皮毛的剎那間,匕首突然斷成了兩截。“真是囂張的小鬼啊,那些人頭沒有教你禮貌嗎?”貓頭鷹說。楊硯想要摸匕首的手被覃政拉住,覃政把他拉到身后,謹慎的盯著那只該死的貓頭鷹。覃政:“抱歉?!?/br>“不,”貓頭鷹搖了搖頭,“你沒有做錯什么,我要那小鬼親自給我道歉?!?/br>覃政皺起了眉:“我代他不行嗎?”貓頭鷹怪笑道:“你是他什么人?丈夫還是妻子?你們有結婚證書嗎?沒有關系的話我可不接受?!?/br>楊硯只覺火氣上涌,恨不得拔了那死鳥的鳥毛,開膛破肚串起來烤了吃,但是覃政拉著他的袖子,他深呼吸一口氣,硬生生把粗口全都給咽了下去。覃政湊到他耳邊低聲說:“道個歉吧?!?/br>楊硯板著張臉。覃政嘆了口氣,用比剛才更加柔軟的語氣說:“道個歉吧,嗯?”那個尾音幾乎要顫到天上去。楊硯看著覃政就有些心軟,最終點了點頭,干巴巴的道了歉:“不好意思?!?/br>就是死活不肯說對不起。那只貓頭鷹哼笑了一聲,算是接受了:“十日后,他們會去京都,再過半個月,他們會回來?!?/br>覃政聽了不禁太陽xue一跳,那貓頭鷹像是知道他的擔心,接著補充道:“放心吧,無論你們在這里呆多久,對于外面來說,也只是一瞬間?!?/br>說完就瀟灑的拍拍翅膀走了。楊硯不動聲色的看著那賤兮兮的貓頭鷹離開,腦內已經詳細的描繪了如何過水拔毛燉了吃,而覃政卻不知所措的看著楊硯。“真是丟臉啊?!瘪?。為了這么點小事就大驚失色,像不會控制情緒的普通人一樣掉眼淚,還被看到了。楊硯并不知道覃政心中作何想,也許知道,但還是裝作不知道的回被窩睡覺。之后的夜晚很平靜。山谷中有小麻雀和布谷鳥,清脆的嗓音伴著曦晨的露珠滾落,摔開萬丈金光。覃政醒過來,發現自己又沒出息的睡死過去了,他想起晚上楊硯抱著他,覺得腦袋暈乎乎的有些發燙,但真是溫暖呢。這么發呆的時候楊硯拉門進來,手里拖著個陶碗,另一只手拖著個小碟子,筷子顫顫巍巍的放在碗上,似乎隨時會滾下來。覃政連忙起來接過。“野菜粥,在我的強烈要求下加了rou末,無rou不歡嘛,”楊硯把碗碟擺到矮桌上,“還有這個,是牛筋?!?/br>覃政忙道謝謝。楊硯看著他跪坐吃東西的樣子,想起在基地的早上,覃政一本正經的喝粥,忍不住微笑起來。覃政被楊硯看的心里發毛,也想起那個陽光燦爛的早上,被發現不會吃豬腳雞爪……什么的。真是……羞恥。覃政默不作聲的喝著粥,耳朵卻悄悄的紅了。吃完早飯,楊硯被覃政拉去晨間散步,順道叫上了陸巍明和宋瓷。他們說起昨晚的貓頭鷹,楊硯想起什么似的問陸巍明:“那只死鳥……總感覺裝神弄鬼的成分多一點。昨天晚上有發現那兩人做了什么嗎?”陸巍明正在卷自己的袖管,聞言笑了一下:“昨天嗎?叫了一整晚算不算?”覃政發現陸巍明低頭的時候脖子上一連串吻痕,尷尬的偏過頭去。宋瓷隨手折下了一支花:“既然人頭可以說話,為什么貓頭鷹不能裝神弄鬼?暫且信它的好了,就當休假?!?/br>其實再焦躁不安也無用,陸巍明借著出去打獵的空當往京都的方向走了好幾次,每一次都迷路著繞了回來,就算和山賊在一起也一樣。倒是宋瓷是真正的悠閑。她是一點都不擔心,每日出去挖些野草,偶爾也學男人獵幾只兔子山雞,和花葉在一起插花,穿漂亮的和服。宋瓷日子過得十分滋潤,然而花葉的不滿卻越來越多。山賊和陸巍明負責主要的伙食,當他們把那些飯菜擺到花葉面前,女人掀翻了那盆菜。在陸巍明發火之前,女人已經開始哭泣:“你知道京城里吹的是什么樣的風嗎?你把我和京城的風隔開,我有多難過,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把京城的風從我這里奪走,而你給我的卻只有烏鴉和貓頭鷹的啼叫。你難道不覺得可恥,不覺得無情嗎?”陸巍明看著那盆菜,冷笑一聲走開了。山賊不知所措的看著女人,在貓頭鷹出現的十天后,如它所說,他們打算去京城住一段時間。山賊拜托他們幫他看家,而女人則說這房子是送給他們的禮物,陸巍明抱著手臂靠在樹上,沒有任何表示,倒是宋瓷笑嘻嘻的同女人告別。“這些日子承蒙照顧了,對了,你們回來的時候,不要走那片櫻花林?!?/br>女人掩著唇吃吃的笑:“我不會回來的。就算真的要回來,也一定要去櫻花林看看,這樣的美景我還沒有賞過呢?!?/br>宋瓷又勸了幾句,她還是這樣漫不經心的語氣,揮著手向他們告別。陸巍明本來靠在樹上閉目養神,待他們走了,卻忽的睜開了眼。“那個女人大概是活不了了?!?/br>宋瓷在收拾茶杯,聞言手一頓。“女人的欲/望,或者說人類的欲/望是無窮無盡的,那個山賊已經離不開她了?!?/br>女人。女人是什么呢?女人是對她百依百順的山賊,女人是綁在腳上的重石,女人是不斷沖上天空的飛鳥,女人是櫻花林下光怪陸離的妖怪……女人到底是什么呢?山賊和女人來到了京城。“他們的家中,已經堆放了幾十戶人家的人頭。屋里的四面用屏風隔開,堆著人頭,還有些人頭被吊掛著。人頭的數量實在太多,男子早已辨不清哪個是哪個,女子卻一一記得。即便那些人頭毛發脫落,肌rou腐爛,化作白骨,她仍清楚記得哪個人頭是誰。若是男子把人頭放錯了位置,女子便會大光其火,喋喋不休地講述這是哪戶人家,而那又是誰的家人。女子每天都拿人頭來玩。比如人頭帶著家仆出門散步,一戶人頭到另一戶人頭家去玩。人頭與人頭墜入愛河。女人頭甩了男人頭,又或是男人頭拋棄了女人頭,女人頭整日以淚洗面。千金小姐的人頭讓大納言的人頭給騙了。大納言的人頭在一個暗無月光的夜晚,裝扮成小姐人頭所愛的人頭,偷偷潛入,與小姐人頭訂下了山盟海誓。訂下盟誓之后,小姐人頭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