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找我?” 謝了了正色:“因為鶴阿姨很擔心你,我剛好看到朋友圈里有你的消息,所以……” 鶴林:“所以特地打車過來叫我回去?” 謝了了抿唇,視線一垂,正好看到他抓著她的手腕上戴著她送的紅繩。耳根連帶著臉頰倏然就紅透,嘴上卻還要狡辯:“反正也不是很遠?!?/br> 可是不遠歸不遠,她知道現在幾點嗎? 夜里凌晨11點,燈紅酒綠的夜店門口,什么樣的人都有。 如果遇到危險,她連求救都來不及。卻敢壯著膽子來找他? 鶴林垂眸看面前膽大的小不點。她的臉頰被遠處燈光覆上一層粉,纖細的脖頸露了出來。也許是出門得急,身上只穿一件干凈的校服衫,與這喧鬧夜景格格不入。手指涼得像冰,即便被他握了這么久也沒有暖和。 鶴林想起前幾天她對他的漠視,原本以為自己被討厭了。主動給她補習不要,送上門的糖果不吃。 就連上學路上碰到他也繞道走。 如果真的討厭,又為什么關心他在哪里? 鶴林已經不需要她的答案,他咧嘴笑,將謝了了的手不由分說揣進兜里。走出角落,離開這個地方,道:“好,我跟你回去?!?/br> “……” 謝了了被他拖著向前,腳步踉踉蹌蹌地小跑跟在他身后。小聲叫他的名字,“喂?!?/br> 她:“……鶴林,你先放開我!” 出租車停在小區樓下,已經是凌晨00:48。 謝了了擔心爸爸突然回來,下了出租車便往家里趕。 雖然她爸爸說了要加班到明天早晨,但是保不齊會有什么意外。 她可不想被爸爸mama知道半夜不睡覺出來找一個男孩子。 而且……她的臉頰和耳朵都還發燙。 剛才上了出租車,鶴林不知道怎么回事,握著她的手裝進口袋遲遲不肯松開。 后來是她著急了,掰著他的手指一個一個撬,才成功從他手里掙脫。 他還面不改色,嘴角上翹說:“你的手太涼了,我幫你暖暖?!?/br> …… 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剛才他就很奇怪,莫名其妙答應跟她回來就算了,一路上都在撐著下頷看窗外笑。 以至于司機忍不住回頭看了他們好幾眼。眼神痛惜,仿佛他們不是全校三好學生,而是三更半夜要去做什么壞事的問題兒童。 謝了了很委屈。 她疾步向前走了一段路,沒有聽到身后有任何聲響?;仡^看去,就見鶴林遙遙站在身后,腳下的陰翳被路燈拉得老長,直蔓延到她腳下。他身軀直直地立著,眼睛不離開她。 謝了了有一瞬間的不自在,問:“你怎么不走了?” 鶴林沒有動彈,仍看著她,聲音融入寂寂夜風,明朗又清晰:“你前幾天為什么躲著我?” 謝了了一僵,條件反射地否認:“我沒有躲你?!?/br> “是嗎?!柄Q林顯然是不信的,一步一步向謝了了走來,最后停在她身前。 “那為什么不找我說話?” 他每次在學?;蛘咝^碰到她,她都小倉鼠一樣溜得遠遠的。 既不看他,也不理他。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壞事。 現在好不容易逮到,怎么能輕易放過她? 謝了了眼神躲閃,心緒被鶴林刻意放低的聲音壓得窒悶。她盯著腳下的地板,許久許久不說話。直到鶴林又叫了一聲她的名字,才慢慢道:“我不希望你的女朋友誤會?!?/br> 鶴林愣住,有些匪夷所思,“什么?” 謝了了:“如果我經常找你,你的女朋友會生氣的?!?/br> 鶴林匆匆打斷她的話,“我沒有女朋友?!彼烤棺隽耸裁?,會讓她造成這種誤解? 謝了了仰頭看她,漆黑圓潤的眼睛泛著柔軟的光澤。不知道有沒有聽信他的話,而是道:“我上周出校門的時候,看到你和一個女孩子站在一起?!?/br> 她輕輕抿下唇,好像有點不好意思啟齒,“他們都說你是因為那個女生打架,所以才被重點中學退學的?!?/br> 鶴林回憶,好像確實是有這么一回事。 但這一切怎么能說明那女生就是他的女朋友? “她是我以前班上的同學?!柄Q林解釋,語氣帶著顯而易見的鄭重與清明?!拔液退龥]有任何關系?!?/br> 謝了了問:“那你為什么要為她打架?” 省重點的師資雄厚,考進去就等于一只腳邁進了名牌大學。 他寧愿擔著那樣的風險動手,也要幫那個女生出頭,不是沒關系是什么? 更何況……謝了了看向他帶護腕的右手,那只手也是那時受傷的吧。 鶴林知道她還不相信,困難地摸摸眉毛?!拔也皇且驗樗?/br> 他說,仿佛在嘆息,“我是為了我自己?!?/br> 那個女生在以前的班里有一個外號,叫“豌豆”。因為孟德爾的豌豆雜交實驗。 她沒有爸爸,從小是mama撫養長大。家境不是很好,mama從事的是最見不得光的皮rou生意。 班上的男生為了挑逗她,沒少拿她mama的事情開玩笑。 “婊子養的”“你mama多少錢一晚”這些話沒少在班里流傳。 和鶴林小時候聽過的一模一樣。 鶴林的家在維墩,一個很偏遠的水鄉。 鶴林爸爸在他三歲的時候出遠門,一走五年,回來后就和他mama離了婚。 家里人都說他爸爸在外面找了個有錢有勢的女人。所以才不要他們母子。鶴林mama為了不讓鶴林聽到這些不好的蜚語,獨自帶著他離開家鄉,來到現在的城市。 只不過單身女人帶著孩子,始終沒有那么好過。 除了找工作四處碰壁以外,鶴林在學校也經常被欺負。 他初來乍到不懂得這里的白話,再加上那時候身材矮小,班里的人都取笑他。 ——然而這些和他們得知他沒有爸爸只有mama以后的攻擊,根本不算什么。 小孩子永遠不知道自己的話有多惡毒,跟風指責,無心辱罵,每天都有不同的新詞匯灌進耳朵。 鶴林就是在這樣的環境長大。 有時候他鼻青臉腫地回家,鶴mama擔心地問他怎么了。他也只是笑一笑,說跟同學打架了。 從來不告訴她打架的原因。 好在后來鶴mama開了一家鮮花店,生意做得還不錯。 她將鶴林轉進另一所比較好的學校,他升入初中,考進省重點中學,才逐漸擺脫過去那些言論。 鶴林成績優秀,身長挺拔,說話也跟這里的人無異,沒有人有資格再取笑他。 只是在新學校,又聽到同樣的言語。 這次不是針對他,而是另一個女生。 幾個男生將一個女生圍在中間,言語輕浮又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