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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單純的路小埋堅持了下來,其他同學慢慢看不到練字的成效也就放棄了。 畢竟有這時間練習字帖不如去刷題實在。 最后每周向凌老師交作業的就只剩路小埋一個人了,凌老師也是哭笑不得。 凌老師的補習班在正式開學后又繼續辦下去了,不過凌老師也說了,就辦到今年五月份。等進入緊張的三輪復習階段,補習班就沒必要存在了。 路小埋想了想,覺得凌老師的計劃挺周全的。 一般八月份就會開始第一輪復習,這中間就是高二會考、期末考和暑期了,補習班確實沒必要繼續存在。 上次期末考,不止路小埋又拿了文科班第一,整個十九班得益于補習班的功勞,總成績也提高了不少。這學期開始,補習班的規模瞬間又壯大不少,凌老師已經沒法子了。大部分人被拒絕之后,其他幾個文科班班主任也商量起來,打算也弄補習班。 這其中十八班班主任周老師最積極。 結果還真被她折騰出一個補習班來。 周老師沒少拿這件事在凌老師面前炫耀。 凌老師始終溫柔以待。 她現在沉浸在新婚的快樂中,不大愿意理會周老師。 每次補習班輪到凌老師晚上上課,平老師就會在教室外面等她。如果是平老師上課,凌老師也會出現在多媒體教室,還美名其曰監督十九班的學生,督促他們好好學習。 凌老師,咋沒見你昨晚前晚大前晚也來監督學生呢? 凌老師微微一笑:這叫工作生活兩不誤。 凌老師一周上六天班,基本平老師都會一趟不拉地接送她上下班,還直接送到辦公室門口。 您咋不干脆繼續送到十九班教室門口呢?教職辦公室的老師們被塞了好幾把狗糧,心里瘋狂刷彈幕。 李老師倒是挺滿意的,原本看平元杰相當不順眼,如今看在他對自己meimei還算不錯的份上,下次如果平元杰來找他搭話,他就勉為其難大發慈悲應和兩聲吧。 期中考之前,學校也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有一位馬老師生病了,去醫院查出了肝癌。 周老師在教研室里嘆息了一聲:“老馬這個人啊,平常就是煙酒不離口,早就讓他戒了戒了,非說戒不掉……你看,現在,好好一個人……周末我去醫院看他了,這才不到一周,人瘦得只剩一把骨頭了……”搖搖頭,故作嘆息了幾聲。 凌老師看了她一眼,好半天才忍住沒去反駁她。 這位馬老師和凌老師都是語文教研組的教師,只是馬老師教的是高三的畢業班。臨近高考,不止學生壓力大,馬老師壓力也不小。 之前他感覺肝區有些疼痛,估計是工作疲勞,也不當回事。因為忙,就沒去醫院檢查。 結果那天就在講臺上一下子暈倒了。 凌老師父親是市醫院的老主任,因為有這層關系,凌老師早就主動替馬老師安排了體檢的事。 原本大家都以為只是身體疲勞,多休息就好,沒想到醫生拿到檢查結果,表情卻十分凝重。 經過再三確診,馬家人不放心又去了另一家醫院檢查了一次,結果確鑿無疑。 癌細胞已經開始擴散了。 馬老師的家人站在醫院走廊外,抱頭哭成淚人。轉頭面對馬老師,還得揚起笑臉裝作若無其事:“醫生說是小病,沒啥事,你好好休息,都叫你平常少抽煙喝酒的,你還偏不聽怪我啰嗦……” 馬老師笑了笑,臉上看不出表情。 病人的感覺在這時候又會格外敏銳。 很快,馬老師就知道自己的病情了,只是怕家人難過,既然他們希望瞞著他,他就裝作不知道。 隔天凌老師來醫院看他,推開門,發現他面對著門,面孔朝著地板不知道在看什么。 “馬老師……”凌老師喊了一聲。 馬老師身體微微一僵,好半天才站起來,轉過頭來。 擠出一個笑臉:“凌老師你來了,坐??!” “最近學生怎么樣了?你替我代課還習慣嗎?我過幾天就出院,到時候就不用麻煩你了?!?/br> 馬老師暈倒后語文課暫時由凌老師來代,不過馬老師的畢業班班主任職務暫時移交給另一位任課老師了。 凌老師拉了把椅子在病床旁坐下,無意中看到馬老師剛剛面孔朝下的地板上有些水漬,再看馬老師微紅的眼眶。她心里還能有什么不明白呢。 大家都裝作不明白,只是為了讓彼此安心,多安一天心,也許這樣平靜的日子就可以多持續一天。 “不麻煩,大家都是同事,馬老師您也幫過我不少。我剛畢業,什么都不懂,多虧了你們這些老前輩的指點?!?/br> 馬老師淡淡笑了:“你就是銳氣太重,別急,什么事都慢慢來??次疫@樣就知道了,一急反倒累壞身體,到頭來反而耽誤了時間?!?/br> 凌老師受教地點頭。 凌老師和他說了學校的事情,重點又說了畢業班學生的情況。 之后,校長組織了全校,開展了替馬老師募捐醫療費的活動,其他學生們這才都知道馬老師生病了。 除了老師們,學生們也都紛紛掏出自己的零用錢,即使是不認識這位馬老師的學生們,也都想盡一份自己的心意。錢多錢少不要緊,心意才是最可貴的。 徐公子路小埋他們這些高二的學生們也都捐款了。 路小埋把全班的捐款都收上來,登記好,一起都交給凌老師。 “凌老師,馬老師的病能治好嗎?有幾成希望?” 凌老師看著收上來的款項,嘆息了一口氣,緩緩搖了搖頭,艱難吐出兩個字:“晚期?!?/br> 肝癌是全國發病率相當高的一種癌癥,初期癥狀不明顯,一旦爆發幾乎都是中晚期,不止治愈率低連治療手段都相當有限。 這一段時間,路小埋覺得空氣似乎都無形沉重了不少。 再一次在學校里見到馬老師,似乎是期中考之后的事情了。 馬老師戴著一頂帽子,被家人攙扶著下了車。 他去了校長辦公室,把之前學校募捐的錢都退了回來,他說,他的病治不了,不花冤枉錢,這些錢就算他捐給學校,拿去資助那些貧困學生,當做他對學生的最后一點心意吧。 老校長眼眶微紅說不出話來,收下那個裝滿現金的黑色手提包,深深朝馬老師鞠了一躬,所有在場的老師也都朝馬老師深深彎下腰。 凌老師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 馬老師看到人群中的凌老師,招招手微笑說:“凌老師,能帶我去看看我的學生嗎?我怕下次就沒機會了?!?/br> 凌老師一抹眼睛,莞爾一笑:“馬老師對我就這么不放心,您可把心放回肚子里去,我虧待誰都不敢虧待您的寶貝學生?!?/br> 她走過去,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