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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真好。 路小埋躺著床上,認真聽一扇門之外熱鬧的市井聲音,腦子慢慢蘇醒,也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確實回到家了。 中午吃了路爸爸準備的海鮮鹵面和一個大醬豬肘,路爸爸去上班,路小埋就在家里晃悠。 并不想看書刷題來著。 她找到家里的雜物間,開始翻箱倒柜,終于在一個壁櫥里找到一箱音樂磁帶。果然有卡百利樂隊的磁帶。就不知道是不是盜版的了。 路小埋把磁帶放進錄音機里,調到那首歌,開始跟著音樂情不自禁在客廳里抖腿。 抖得不過癮,就舉著雙手狂魔亂舞。 電話響了,路小埋差點扭到腰。 電話里林嬌嬌興奮地叫道:“小埋你回來了,京城好玩嗎?你暑假作業做完了嗎?學校發的卷子都寫了嗎?快借我!我還沒做完?!?/br> 路小埋擰掉錄音機。 掏了掏耳朵:“我回來了,京城挺好玩的。試卷寫完一半,你下午來我家吧,我們一起做卷子?!?/br> 吼吼吼。林嬌嬌在電話里不住點頭。 這個假期,林嬌嬌都在上專業課,都沒出去玩。林mama也不肯帶她出門,不管她怎么哀求,林mama永遠只有一句話等著她:“最后兩年再辛苦也要堅持住,等你考上大學,你想做什么,mama都不會攔著你?!?/br> 才怪,父母都是這么說的,等你上了大學,看看他們會不會真的給你自由。 這段時間路小埋去了京城,可把林嬌嬌給郁悶壞了。她那些小姐們雖然也可以陪她玩,不過大家自從初中畢業后考上不同的高中,生活不一樣環境不一樣,慢慢也就缺少共同話題了,翻來覆去說的那些老梗,漸漸也沒意思了。 林嬌嬌也不想再找她們玩了。 兩人埋頭寫卷子的空隙,路小埋端了冰凍的西瓜汁過來,把其中一杯遞給林嬌嬌。 林嬌嬌一邊喝,一邊竊喜得像只小倉鼠:“我告訴你哦,我上的聲樂班上有個大帥哥,跟我還是同一個專業老師呢!” 路小埋眨了眨眼睛:“所以呢……” 林嬌嬌雙手支撐著下巴,一臉夢游:“他彈鋼琴時好帥啊,光那雙修長的手,我都快愛上他了?!?/br> “你是愛上他的手還是愛上他的人?”路小埋問。 林嬌嬌不解地問:“這有什么區別?”很快又陷入白日夢中,“只有他才配擁有一雙這么完美的手啊?!?/br> 路小埋搖搖頭,這娃沒救了。 “你別光顧著抄,把題目理解了嗎?自己先做一遍,不懂了再看我的答案,再看不懂,我給你講解一遍?!甭沸÷裉嵝训?。 林嬌嬌小嘴一噘:“可是數學好難,我腦子想得好痛啊?!?/br> 藝術生的文化課要求不高,高考的本科劃線基本都是當年所在省的二批本科分數線的60%—65%。 林嬌嬌覺得自己雖然成績不如路小埋,但是碾壓其他藝術生還是妥妥的。 于是不知不覺就對自己放松了要求。 路小埋敲了敲她的腦門,沒好聲氣:“你如果以一百分的標準要求自己,一般能拿到八十分的結果;對自己要求八十分可以拿到及格以上,但如果你對自己的要求只是及格,往往后果就是不及格。所以你別拿藝術生那一套來要求自己。你還想不想和我一起考到京城去??!” 林嬌嬌摸摸被敲疼的額頭:“當然想了?!币贿呧洁熘?,一邊把路小埋已經做完的試卷推到一旁,默默地開始自己先做一遍。 路小埋這才笑著點點頭。 開學前最后兩天,路爸爸就和林mama把凌老師的小公寓收拾了一番。雖然凌老師說她請阿姨打掃,但做人不能拿人家的客氣當做理所當然。這是路爸爸的做人原則,從來都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小公寓不大,兩房,估計八十來平,不過住路小埋和林嬌嬌兩個人足夠了。 林mama除了找了一個阿姨照顧她倆外,還自己時不時過來陪女兒幾天。 租了房子就方便了,林mama想住下來也沒什么問題。 林嬌嬌把暑期作業都做完了,不過等到開學后,老師們都沒檢查作業,更沒有講解試卷,把答案發下去,就讓學生自己批改。 這讓不少學生松了口氣。 正式進入高二年級,老師們都忙著趕課,好能提前進入高三三輪復習,經常拖課拖得天怒人怨,學生們都得趕著時間上廁所。但老師緊張的同時,學生們卻漸漸開始松懈起來。 文科班不是路小埋之前讀的重點班,學習的氛圍也確實不那么濃烈。 如果說重點班的同學是連睡覺都覺得浪費學習時間,心痛到不行,那文科班的同學能多得到一天假期都會興奮地尖叫起來。 路小埋作為班長,卻并不想管這么多,不想學習的人,你就是把他一個人和一本教材一起扔到荒島,他也不會翻開那本書一頁的。 班主任凌老師對學生也是比較和氣的,只要這些人不影響到其他想學習的同學,她都不會去干涉的。 不過作為一個盡責的班主任,她還是會約學生談話三次,三次后屢教不改,就把他的座位調到最后一排。任他自生自滅。 如果說這些學生真愛玩不想學習,路小埋觀察了一番,倒也不是這樣。 他們也有壓力,也想考到好成績。能進高臨一中的,每個學生無不都頂著親朋好友的殷切希望。雖說進了高臨一中就是半只腳踏進大學,但畢竟還有半只腳留在外面。 但是人是會懈怠的,也容易自我懷疑,當周圍的人都是比自己勤奮的人,比自己聰明的人,陷入痛苦中的人就會想,那我不學習好了,如果我不學習光玩了,說不定大家會以為我是自己不想學習的,我并不是因為學不好才不學習的,我是因為學習太無聊太愚蠢才不學的,如果我認真起來,分分鐘鐘拿滿分,連我自己都害怕。 于是放任自己沉溺在游戲中,流連網吧,漸漸漸行漸遠,落下的成績越多,越回不了頭。積重難返,很少學生會有勇氣承認自己的失敗,重新站起來重頭開始。 就像之前重點班被淘汰的男同學,董豪離開重點班后,剛開始還信誓旦旦一定要考回去,可惜事與愿違。漸漸他就再也回不去那個曾經熟悉的班級了。 今天路小埋去教學樓辦公室找凌老師匯報班級情況的時候,看到凌老師和一個面色憔悴的女人在說話。兩人說了很久,那女人才兩眼紅紅地離開。沒多久她又回來,把手里用麻袋裝的一袋豆子地瓜等自家的農作物,還是一只兩腳被草繩綁住的老母雞留下來了。 凌老師嘆了口氣,目送她走遠。 回頭對著那老母雞,一臉苦惱:“我不會殺雞??!這味道怎么這么臭,是不是拉雞屎了?!?/br> 凌老師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