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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被叫出去處理突發事件,只剩她和身邊的男人靜靜地坐著。 穆澤德看她擺弄了一會眼前的玻璃杯,心神不寧的樣子到叫他笑出來:“你有什么要和我說嗎?” “我才識學淺,對你的病情也沒有幫助?!?/br> 事實上整個醫學領域對“雙重人格”也拿不出什么確鑿的權威研究數據,大多也只是住院治療來穩定病人。 穆澤德不是觀察不到她眼神中的落寞,主動提了起來:“新晉男朋友怎么樣?” 他終于還是問到這個問題,初徵心還有點不好意思:“比想象中來說,情商要高了許多?!?/br> “恕我直言,他驕傲但又封閉自我,要徹底治愈心底的創傷,才能讓你們的關系進一步?!?/br> 初徵心怎么會猜不到他是故意在她面前說這些的,淺淺地笑了笑,聽穆澤德又說:“你知道我跟你親近的還有一個理由是什么嗎?我以前一直沒有告訴你?!?/br> “……是什么?” “我覺得你很熟悉,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br> 初徵心微愣,在這種情況下說起這句話,顯然是在暗示,這個“人”或許不是他認識的,而是另一個穆澤德。 但她確實沒有與他見過面才對。 穆澤德與她坐的相隔不遠,事實上還能聞到她身上清冽的淡香,他能夠看見她眼中波光湛湛,朱唇輕抿,她給別人的始終就是一種淺淡又極其鮮明的刺激。 初徵心沒料到會看到他這樣的眼神,神色有些緊張,默默地握緊雙手的拳頭…… 曹主任推門進來的時候,緊迫的氣氛被瞬間打破,初徵心幾乎算是松了一口氣,再去看穆教授,那目光早就已經消失于無形。 她在心里笑了一下,抬頭跟曹燦聊了一會。 穆澤德抬頭看著遠方逼近的烏云,有些不妙,會下雨吧。 今晨還有風,傍晚還有細雨朦朧。 想起你的心跳。 想起你的溫柔。 哪怕穿越再多山川,也終是深陷泥河。 …… 如氣象給出的預告,還真的下雨了。 徐陣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和初徵心泡在警局的會議室看資料,他非常享受這個過程里的每一分每一秒,從來沒有覺得連查案都變得這么有趣和令人振奮。 而身邊的初徵心也沒有一直保持著高度專注的狀態,明明應該來做正經事,可是維持了一段時間的注意力在分析兇手的行為上之后,她就默默地開始去偷看身邊徐陣的側臉。 他的發型干凈俊俏,嘴角微哂,穿衣服不算時髦,可總是讓人覺得舒服,這周圍整肅的氣息又肆意渲染著這個年輕人明朗挺秀的本質。 乃至魏晟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她都沒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徐陣,澄昌市發生拋尸案,就在公路旁?!?/br> “……‘雨夜烏鴉’?” “很有可能,下過一場大暴雨?!?/br> 徐陣抬頭,望著窗外天色:“我們這里也在下雨,很好,很適合他的行動……現場調查有什么情況?” “因為雨下的大,現場很多腳印和痕跡都被破壞了,從受害女性身上的刀口來看,還是這么專業,學過解剖?!?/br> 初徵心不知道這次的被害人又是怎樣的慘狀,但她看到之前留下的那些現場照片,身體幾乎是僵硬的。 有女性被倒吊在樹上,有的被肢/解……即便這上面有所謂的難以言喻的“藝術之光”、“體態之美”,但她也只看到殘忍變/態的虐殺。 這又讓她再次回憶起苗姨的喉嚨被刺進匕首時的畫面。 徐陣想了幾秒,說:“被害女性是長發,膚白貌美,身材勻稱,不瘦不胖,年齡大約20歲左右,是在校學生或者剛到醫院工作的小護士?” “……猜的差不多都對了,范媛媛,21歲,私人診所的小護士,死前被性/侵過?!?/br> 這大概就是“雨夜烏鴉”的特質,也是穆澤德想要警方盡快抓到他的原因之一,他就是要帶你跟著他的思路,去了解那個犯罪世界里他的冷靜,他的狡猾。 “你要回澄昌市嗎?” “嗯,我準備馬上過去一趟?!?/br> “之后我有兩天休假,我坐火車過來找你吧?!?/br> 徐陣考慮了一下:“也好,我會讓魏晟來接你,注意安全?!?/br> 初徵心也不知當時是怎么考慮的,反正就是看著眼前的這人覺得不太對勁,她實在放心不下,情愿累一些兩頭跑,也想在身邊陪著他。 因為,徐陣的臉像是隱在黑暗里,看不清晰。 ☆、第三十九章 破繭之前 第三十九章 澄昌市的公路旁有許多荒無人跡的大山,道路旁不遠處的泥濘地里,警戒線還沒撤掉,尸體已經被運走。 徐陣看著眼前蕭條隱秘、荒涼枯萎的情景,再對照著手中的現場照片,背后升起一股涼意。 被害者范媛媛死亡五個多小時后被拋尸在此,她的死亡方式所呈現出的畫面感,與“烏鴉”畫給初徵心的那副素描極為相似,但也有所不同。 那是一位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孩,白膚勝雪,烏發如云,兇手用酒紅色的長絲巾纏繞、捆綁她赤/裸的身體,并遮住她腹部的傷口,被害少女以蜷縮的姿勢躺在一堆雜草之上,雜草四周還用純白色的棉絮圍了起來,乍看一眼簡直像是一種破殼蛻變前的狀態。 如果不看范媛媛的臉……不,即使是看著這張秀美清麗的臉龐,徐陣仍然覺得她與那個人的相似度可達百分之八十。 烏鴉想要表達的無非是——最終破殼而出的,仍然會是那張畫上躺在蛋殼上的初徵心。 少女美妙的身體與大山的荒野形成最強烈的對比,就像是一張構色舒美的油畫,但卻給人觸目驚心的死亡感。 當時,就有警察忍不住當場咬牙切齒的罵:“艸他的,‘搞’藝術的瘋子!” 徐陣站在一陣涼風里,他覺得身體竟然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有種強烈不舒服的感覺。 竟是不敢去想象,“他”會用骯臟的手指撩撥她,會用盡手段占有她。 漸漸地,腦海中出現的畫面不再是死者的臉,而是她的…… 徐陣閉上眼睛,從未有過的疲勞在這一刻向他襲來,如果這時有人看見,會發現背脊修挺的年輕人,站姿挺拔地站于荒草之間,黑發飛揚。 但那些幻影已經開始糾纏他,奇襲他,占著他的腦海盤亙不去…… 回到公安局的法醫學尸體解剖室,冷翊今還在做著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