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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喝了點東西說:“陳源你開車過來的,少喝點?!?/br>張棟想都不想地說:“哎呀姨,晚上在這兒住不就好了么,反正都不是外人,再說我們都是小子您怕啥?我跟陳源肯定不會欺負小杰的!”把方靜堵得啞口無言,嘴角都跟著抽了兩下!陸惜杰肯定是不能在這種時候搭話,陳源則是一挑眉問張棟,“你常住這兒?”怎么說得跟自己家一樣?張棟說:“我家就我一個人,也沒啥意思,所以沒事就到這兒來蹭飯。我臉皮厚,阿姨跟小杰嫌棄我我也當沒看到啦!”方靜說:“瞧你這孩子說的,阿姨啥時候嫌過你?把這兒當成自己家就行?!?/br>張棟一聽不知怎么的突然低下頭去,可能是喝酒喝得傷感了,又或者是方靜那一句無心的話觸了他心頭,于是過了一會兒他有些哽咽著說:“阿姨,那要不我認您作干媽行么?”方靜沒想到張棟會有這樣的提議,但是跟他也算認識不短的時日,再加上張棟這孩子確實不錯,便說:“行啊,只要你樂意,這有啥不行的?”張棟于是一激動,趕緊又給方靜倒滿了飲料,因為他知道方靜從來不喝酒。他把飲料敬上,叫了一聲:“干媽?!?/br>結果方靜還沒咋地,他自己先來眼淚了。他媽走得早,他對她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只隱約記得他媽也像方靜一樣,樸實賢惠,老是用一雙溫暖的眼睛看著他。方靜趕緊給張棟抽了紙巾,“這孩子,咋還哭上了?剛認了干媽就后悔呀?”陸惜杰暗暗嘆氣,隨后拍了拍張棟的肩,“得了,大好的日子可別發大水,還是高高興興的,咱們碰一杯,祝大家新年的運勢比往年更好?!?/br>張棟忙抹了把淚,“對對對,新年比往年更好!”說著他拿杯子往幾人的杯子上輕輕一碰,一口干了。再往后喝酒時張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他都多少年沒這么跟人這么一起喝過酒吃過飯了,今天難得的,他能放縱一下。陳源跟陸惜杰倆人陪著他一起喝,不過他倆酒量好啊,喝半天也啥事沒有,但是張棟喝了兩瓶就倒下了,不久前還說著話呢,結果也就眨幾下眼的功夫人就伏桌上把呼嚕打得震山響。方靜哭笑不得,“還以為多能喝,搞了半天就這點兒酒量???”陸惜杰說:“我把他扶進去吧,再擱這一會兒我估計他得滑地上去?!?/br>剛說完,張棟就開始往桌下出溜了,陳源忙扶了一把朝陸惜杰看過去,“我扶,你去給他拿個枕頭?!?/br>張棟已經在這兒住了不少次了,這兒還有他自備的被子跟枕頭呢,陸惜杰一看他睡這樣,直接給他把被鋪上了,因為一看就不知道得睡到什么時候。陳源看著陸惜杰在那兒忙活,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有點不爽了,明明是他的小弟,干嘛給張棟鋪被子?他偏頭看了眼張棟瘦得跟竹條似的臉,心說怎么遠看的時候挺順眼個人,近看就這么不招待見呢?!于是陸惜杰一鋪完,陳源就直把不太客氣地把張棟丟到了炕上,然后不等陸惜杰動手,他有點兒兇巴巴的三兩下把被給張棟蓋上,連頭都給人蒙住了。陸惜杰愕然,“我說,他還沒死呢,你給他蒙什么頭???”陳源于是惡狠狠把被子往下拽拽,小聲問:“晚上我睡這兒有被子沒?”陸惜杰搖頭,“沒有?!?/br>陳源更更不爽,“那為什么他有?!”陸惜杰靠在墻上笑,“他自備?!?/br>陳源:“……”方靜見兒子跟陳源還沒喝完呢,就只先把張棟用過的碗筷跟自己的收拾了,因此陳源跟陸惜杰出去之后又繼續喝起來。方靜想了想囑咐一聲,“少喝點,別喝多了再難受?!?/br>陸惜杰說:“知道了媽,我們一會兒吃飯,喝完杯里的就不喝了?!?/br>陳源已經可以百分之百確定,方靜對他絕對有什么想法,他于是也說:“是啊姨,您放心吧,不會喝多的?!?/br>方靜心下嘆口氣,“行,那你倆多吃點兒,吃完叫我?!闭f完便回了自己的屋。就隔著一道門,有些事也不便多說,陳源便問陸惜杰,“張棟怎么回事?”他雖然見過張棟幾次但是對他家的事情不是太了解,他又不會沒事去亂問,所以一直不清楚。陸惜杰之前聽張棟隱約跟他說過一些,便說:“好像是前段時間吧,他家里有親戚過大壽他去了一趟,結果有人在席上問他結沒結婚呢,他就說還沒,那親戚就說得趕緊抓緊時間。我估計他當時應該也沒多想,誰知道后來那個親戚居然在背后議論他,說這孩子沒了爹媽,連婚事都沒人給張羅了什么的,反正大概就這些吧,就是有些人嘴碎亂議論?!?/br>陳源還真不知道張棟是孤兒這件事,一聽也覺著他挺不容易。不過再不容易,好像也比他們這種強(?)陸惜杰似是跟他想到了一塊兒,于是兩人不約而同對視了一眼,沉默。方靜想出來收拾東西的時候飯桌已經收拾完了,上面干干凈凈的,而陸惜杰跟陳源則在廚房里忙活。兩人似是怕把她吵醒似的,動靜都比較輕,陳源在那里把該扔的東西扔掉,她兒子在那兒刷碗筷,配合得十分默契,特別是偶爾對視一笑時,那感覺就像,就像多年的老夫妻一樣。陳源感覺有人在瞅,回頭看了一眼,見是方靜停下手里的活叫了聲阿姨。方靜說:“你別忙了,好不容易來一趟,就讓小杰干?!比缓笏妰鹤映蜻^來,又說:“陳源你晚上在這兒住吧,喝了酒開車可不好?!闭f完猶豫了一番,又看向陸惜杰,“兒子,你的被是單人的,要不一會兒媽把媽的給你?”陸惜杰說:“晚點再說吧,一會兒我跟陳源出去轉轉,也可能去一趟市里,我們想再去買點菜什么的,要不晚上可沒什么吃的了,還得把明早的帶出來呢?!?/br>方靜想說那都回市里了就直接住自己家多好啊,還回來干啥?但一想人家車還擱這兒呢,于是她就沒說這話。她暗暗想著,或許陳源跟她兒子不一樣?但是不一樣為啥對她兒子這么好???桌上張棟可是說了,之前簽的合約對他們真是百利無害。陸惜杰手腳麻利一會兒就把廚房收拾完了,他把手擦干了對陳源說:“我去穿衣服?!?/br>陳源沒說什么,直到出去之后他才問:“有事跟我說?”陸惜杰笑得有些無奈,“也沒什么,就是我媽她知道我的事之后就總有點兒……我想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br>陳源當然明白,別說在方靜那里感覺出防備,就是在家的時候,最開始父母對他的態度也是很讓人難受的。他們并不是那種明顯的距人千里或者排擠,而是用一種無法理解甚至是憐憫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