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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瞞著,“三年后我必有生死之劫,既逃不開,又何苦拖江嫵下水?!?/br> “生死之劫,你以為就獨你一人有不成?江嫵前世不死,何以來此?” 關越卿一語驚醒夢中人,她見他緩緩抬頭,便又拾起他話中之意,續而發問:“你說逃不開是何意?你既知我前世為太子妃,可現時我不也逃了前世之命,入府安安分分地當世子夫人?!?/br> 陳仲瞻抿了抿唇,并不答接關越卿后頭的話,“嫂子可記得林搖?” 關越卿隱約記得一些,點了點頭,就聞陳仲瞻道:“前世她于中秋落水,救援不及,最終溺水而亡。事關人命,為避免此事發生,我于中秋之夜特特守在河邊,最終將她救起??蓛H僅過了半年,她便無端惹上了天花,撒手人寰?!?/br> 關越卿不知自己身子抖了抖,她忙道:“不,不,那不一樣?!?/br> ☆、太子爆料 關越卿直了腰背,仿似在給自己信心,片刻后就肅了臉,將自己前世的死因坦白相告。 “我覺得世事可易。你看,我現時沒有入宮,與太子毫無干系,他又怎可能再對我動手?我也不會再陷入與他的羈絆,因他而死?!?/br> 關越卿倍兒認真,“刀槍無眼,不若你還是別去了罷?!?/br> 陳仲瞻彎了彎唇,緩緩離了石凳,站了起來,“你說得也有理??晌一盍藘墒?,除了殺寇抗倭平海域,好像也沒有可做和該做的了。若我現時留了下來,三年后不用死自然很好,但這三年間卻又有多少人會因此而死去。雖說抗倭不是非我不可,但我空有一身武功,卻為了保命坐視不理,我,過不去這個坎?!?/br> 他搖了搖頭,也認真地同關越卿道:“但若終究難逃一死,我這一去,即便保不住自己,至少還算是為大周盡了一份力所能及的力。所以福建,我是必然要去的,不去愧疚至死,去了,死也無憾?!?/br> 得知關越卿與江嫵兩人,與他皆是重生后,他便覺著大家之間更加親切了。 于是他也怕這兩人因他固執去福建送死,而意志消沉,遂也又加了一句:“況且也不一定會死,我這兩世的警惕心,都會用在福建抗倭上的,你們且安心罷,好好地過當下的日子?!?/br> 關越卿被說得竟眼眶有些發熱,她眼見著他背身而行,便忙添了一句,“嫵姐兒等你回來。你回來,她才能好好地過日子?!?/br> 陳仲瞻頓了頓步子,面上發羞,擺了擺頭就忙走了去。 關越卿思慮良久,最后還是決計將江嫵那封字跡不堪看的信,暗暗送到了陳仲瞻的手里。 時間不多,他沒來得及看,就已經去了大營與林襲和集合。 此番隨軍的還有四皇子吳深,據說是太子一力促成,可京中眾人皆不明為何太子要花心思將四皇子遠調。 陳仲瞻心里卻有個大概,前世死后發生的事兒他一介不知,但關越卿既說太子重生,那太子此番必有用意。 到了驛站換洗,他才想起臨行前塞到他手中的信兒來,而此時軍隊已行了五日,京中卻又掀起另一番風波了。 太子東宮里的薛美人難產身亡! 此番消息一從宮中散出,已是薛美人難產而死的三日后,江嫵與關越卿被嚇得面色發白,兩人聚與定國公府相談。 江嫵心中亂得很,她對莎草無端出現在她的宮苑,奉命照顧懷有身孕的她的事久久不能忘懷。雖說關越卿也因此有疑,但總尋不到怪異之處。 東宮分明就不如前世一般,怎還會有這等事兒發生? 都說宮墻之深,有女子爭斗,便有人命發生,果然無錯。 即便沒有關越卿,還是會有別人,皇宮之中,最不缺的,便是勾心斗角。 可此事,落在江嫵與關越卿的耳里,倒不是簡單地宮苑之爭了。 關越卿與江嫵神色不佳,一聲不吭的飛快地打林徑而去,想抄小路盡快回屋詳談。 兩人方入林徑幾步,就聽聞后頭匆匆趕來一個小廝,“夫人留步?!?/br> 來人正是定國公世子陳伯瞬身邊伺候的小廝,關越卿心里急躁又煩悶,語氣聽起來稍硬,“何事?” “太子殿下來訪,指明要見您。世子爺此時正領著太子殿下,于近垂花門的水榭相候呢?!毙P不敢再說廢話,忙將事情說了個清。 關越卿聽聞太子來府,手不自覺地便握得緊了些。 兩人相視一眼,彼此都瞧出對方眼中的詫異,關越卿便又問了一聲:“可知是為著何事?” 小廝恭敬地回:“不知?!?/br> 林徑涼亭與垂花門水榭相隔不遠,但關越卿不知太子是何意,但她不愿與太子單獨待在三面環水的水榭上。 念頭只一閃,她心下便有了定計。 關越卿點了點頭,便讓小廝在前頭帶路。 才行沒兩步,關越卿痛呼出聲,歪身倒地,等小廝聞聲回頭之時,她已裝作扭傷了腳,無法前行。 “還煩請太子殿下移步涼亭?!标P越卿便讓小廝回去傳話,她就與江嫵先繞進了涼亭。 所幸今日江嫵著得不是顏色亮眼的衣裳,關越卿忙替她尋了個就近的隱蔽之處,“嫵姐兒,你便在此待著,切不可弄出動靜。不知今日太子是為何而來,但我實在是怕與他相見,你要是在此聽著動靜,我也能心安些?!?/br> 江嫵輕撫了她的手背,咬了咬上唇,“莫怕,莫怕他?!?/br> 關越卿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倒不是怕他,我是怕我忍不住要捅他?!?/br> 不遠不近的步子聲隱約傳來,江嫵也緊張得很,手心直冒汗。關越卿沖她點了點頭,便飛快地從花叢里轉了出來,老老實實地坐在石階上,裝作扭傷腳的樣子。 越行越近,步子聲便愈發地單薄,漸漸,就只剩一人了。 就要來了。 太子穿過林叢,緩緩地走近關越卿,身姿挺拔,氣勢壓人,比前世看起來更有掌握天下的自信。 關越卿就坐在石階上,眼見著他一步步迫近,她前世氣勢就不弱,也不怕他。平日里的溫順嫻良,一遇到太子就化為烏有,現時被激得又傲又烈,就等著太子一句話來將她點燃。 太子見她不起身行禮,也不惱怒,他前世每回只要說一句話,便能惹怒她,現時自也不舍得放過這般好的機會。 “太子妃?!?/br> 關越卿輕嗤一句,“太子殿下莫不是還活在前世不成?這兒哪有殿下的太子妃?” 太子走到關越卿跟前,彎了身子,伸指就將她的下巴挑高,語氣頗為惋惜地道:“真是可惜。沒有你這般強勁的太子妃,本宮覺著日子都過得不痛快了?!?/br> 關越卿偏過頭,移了下巴離開他的指尖,輕啐一句,“沒想到殿下倒是變得不利落了,有事說事!少扯些虛的?!?/br> 這天下將來都是他的,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