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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她的心愿所盼。 可陳仲瞻其他諸事都挺順她意的,偏偏就在談婚論嫁上吊兒郎當,雖說有父母之命,但她總覺得陳仲瞻半點也不上心,單獨給姑娘家的節禮,也未用心地隨過一回。 前有林搖,后有柳沛之,不單他不上心,就連這一樁樁婚事,本身也這般坎坷。 大秦氏愈想愈心煩,“吃吃吃,凈想著吃,我看你還是別吃了,好好反思一下自己?!?/br> 旋即便喊了墨段來,“墨段,將蕓豆卷與蓮子酥一并給嫵姐兒裝了,讓她帶回去嘗嘗?!?/br> 大秦氏沖江嫵笑了笑,墨段手腳麻利,將方才收拾好的食盒提了出來,將蕓豆卷也放了進去。 陳仲瞻眼珠子提溜地跟著蕓豆卷轉,不知所以然,茫然開口,“娘,這……” “這甚這,你婚事一日不定,我一日都不得安心,我心不安,你豈又能獨自享樂,好好給我待著?!?/br> 昨日還是娘的好兒子,今日便是娘的小冤家了…… 才不過歸家一日,陳仲瞻往后的日子看著可不好過。 墨段提著食盒走到江嫵身后,江嫵一瞬就明了其意,她上前謝過,再閑話了幾句,便告辭了。 她才走出不遠,就聽到大秦氏吩咐了巖燒將名簿取到書房去,后頭陳仲瞻卻著急道:“娘,我業未成,誰人肯嫁,不若再等上三年罷,大哥不也是十九成親么,可莫要再折騰出第三回退親來了?!?/br> 江嫵頓了頓,后頭的墨段眼瞅著地一路跟在她后頭,一不留神就與她碰撞上了。 三年,三年后你便十九了,那可是你的生死大劫。 “五姑娘?!蹦我怀雎?,江嫵才被喚回了神,花廳里的兩人也未再續話,紛紛往這頭望。 江嫵臉一瞬變得通紅,提了步子,飛快地離開了。 她回到客院,江大夫人正好也剛回到。 江大夫人便吩咐了墨段幾嘴,見時辰也不早,就擺道回府了。 江嫵坐在顛簸的馬車上,咬著蕓豆卷陷入了沉思,就連路過了天饈樓,也渾然不知。 天饈樓二層的臨街雅閣的窗被推開,推窗之人正是今日笑嘻嘻地到定國公府解親的柳則。 “都聽說定國公夫人難纏?今日解親這般大的事,她竟也未為難你?”小廝提著酒壺給柳老爺子面前的酒杯滿上,柳老爺子一口飲盡,就對柳則道。 “婦道人家,總是難纏些。此事說來也難堪,我說了八字不合,原就想硬著頭皮頂了定國公夫人一頓不痛快就罷了,怎知那陳二公子就在茶房,將事情都聽了個遍?!绷鴦t一說,便想起在定國公府花廳的尷尬。 “哦?”柳老爺子手不離杯,等小廝給斟滿,便送至嘴邊,小口地抿,聽著對柳則所說之言十分感興趣。 柳則到一旁坐下,“今日這解親,要不是陳二公子在場,我哪有這般輕松就出了定國公府的門?!?/br> 柳老爺子吃了一口下酒菜,咽下了才問道:“這話怎講?” “先是陳二公子出面允了解親,定國公與定國公夫人礙于陳二公子的面子,也不會多做糾纏,總之這般順利,還真是多虧了這孩子?!?/br> 柳則取過茶壺,便給自己斟了一杯。 “聽你這語氣,還挺看好那陳二的?!绷蠣斪硬[著眼,小口地抿著杯中酒。 “這門親是林襲和替陳二公子說的,我信得過林襲和,自是覺得他給說的人是好的。單說陳二公子年紀輕輕便隨軍,跟著上戰場這份膽氣,我就覺著不錯?!绷鴦t可惜地嘆了一聲。 柳老爺子聽了,便一口喝光杯中所剩的酒,開口嘲道:“早前我提議讓沛之與陳二解親之時,又不見你這般惋惜,你這般與那墻頭草又有何區別?” 柳則嘿嘿一笑,“不見風使舵,這偌大的魯繡皇商又是如何能從祖上經營至今?!?/br> 柳老爺子摸了摸胡子,“說到底還是商人本性,你這些年的官,看來也是白當了?!?/br> “您可得慶幸,您兒子沒有一頭悶讀圣賢書給讀傻了。一個太子妃,一個定國公府二公子之妻。盡管陳二公子再怎么爭氣,又能比得過天生下來便是儲君的太子么,將來,這天下都是太子的?!?/br> 柳則似在說服自己,自顧自地點了點頭。 “方才你說看好陳二,我還以為你腦子不清醒呢。要知道,沛之自己選了明年采選這一條路,她瞧著可比你堅定得多?!绷蠣斪邮疽庑P斟酒。 柳則仿若未聽出柳老爺子話語中的鄙夷,他笑著道:“原以為太子妃三年前就該定下了,沒想到時機這般巧,好似這位子,正等著沛之一般?!?/br> “也得上天成全,第一步解親算是過了,就看來年采選如何了?!绷蠣斪又Я酥?,瞇著眼又灌了一杯酒入喉。 ☆、鬼祟莎草 日子漸過,很快便至七月尾,可江嫵整日卻都魂不守舍。 有好幾回,她直接都將剪子插進了土里,幸得婠姐兒同在花房,不然她怕是連施肥都該忘了。 街頭巷尾都在傳著山東抗倭的全勝喜訊,加上昨日林襲和率軍班師回朝,外頭熱鬧地很呢。 陳仲瞻的名聲自也跟著傳了出去,聽說定國公府門庭若市,上門說親的媒人一個接著一個。 江嫵倒是想打陳仲瞻的主意,但她前頭不僅有個十二歲的妤姐兒,還有兩位哥哥未曾說親呢,誰會惦記到她身上啊,她縱使是想,也沒法主動透露出其意。 她凈了凈手,見時辰差不多了,便告辭了婠姐兒,先行離去,回了漪云院。 這才坐下,紫薔便取來久違的信。 “姑娘,世子夫人來信了?!?/br> 江嫵難以置信地盯著紫薔手中的信,她沒想到,關越卿竟會率先打破兩人之間因坦白而冷對的僵持。 她接過后便迫不及待地展開來看。 關越卿在信上寫了不少關于陳仲瞻的事,一是因著江嫵特意找她,想方設法要在敬天三十年將陳仲瞻留在京城,遂她在告知江嫵進程如何;二則是今日府中皆是陳仲瞻的事兒,她想挑些旁的話來說,也無處下手,況且她還隱隱察覺江嫵似對陳仲瞻有些不一般。 說到三年后的福建一役,關越卿就顯得很為難了。 此時福建倭患未起,她倒是想在大秦氏耳旁吹些風,讓大秦氏出面阻了陳仲瞻,可這一點風聲都未有,她豈能胡亂開口。 她思來想去,也只得協助大秦氏幫著給陳仲瞻定親這一法子。 可陳仲瞻拒不相看,屢屢退避,看樣是跟大秦氏杠上了,他不愿定親。 好些個合大秦氏眼緣的姑娘家,都因著陳仲瞻攪局,未得最終定下。 江嫵一看,便想起那日臨離開定國公府花廳前,陳仲瞻所說的再等上三年。 不會罷…… 陳二哥哥是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