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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脖子里系紗巾的一個大媽推推麻將站起來:“不打了不打了,再來一局牌不胡鍋里的玉米糊糊該糊了?!?/br> 另外三個大媽不讓她走:“俊兒他媽,不能贏了錢就走吧,回回都這樣,下回編瞎話也要編個靠譜點兒的,還鍋里的玉米糊糊,我坐在這都瞅見你家那位把飯桌搬出來了,鍋都上桌了?!?/br> “不能走不能走,這回說啥能都不能,怕俊兒他爸罵你,晚上躺床上讓他多搞兩回……” “我家還剩有藥酒,后勁兒大得很,俊兒他爸不行的話,我家的酒給你舀兩勺……” “哈哈哈……” 大媽們說起葷話,也就沒男人什么事了。 陸天槍不懂老大為什么要湊過去,再怎么是走哪兒撩哪兒的屬性,也不至于還撩大媽吧? 陸天槍捂緊自己的小本本,就算老大有驚世駭俗男默女淚的撩妹語錄,他也堅決不會往小本本里記! 這是原則問題! 我只撩妹,不撩大媽,謝謝。 脖系紗巾的大媽任她們怎么說,就是不往牌桌上坐,眼看就要吵起來。 明禮咬著煙一屁股坐過去,從褲兜里掏出一沓錢往桌上一拍,豪氣又裝逼:“我來和你們搓兩局?!?/br> 大媽們一起看向他,愣了足足有半分鐘,其中一個大媽問:“你誰???” “路過這里,牌癮犯了?!泵鞫Y抬起一只腳踩在牌桌下面的橫杠上,偏頭看了眼陸天槍。 真不知道老大是怎么練出來的,就這么一個架勢一擺,活脫脫一個偷拿家里老婆本出來賭錢的混不吝。 陸天槍被明禮這么一看,瞬時就明白了自個老大是什么意思。 他立馬急赤白臉著急忙慌跑過去:“爸爸,不能再賭了,就你這個臭手,十賭九點半輸?!?/br> “滾犢子,老子打牌兒子廢什么屁話?!泵鞫Y不管三個大媽愿不愿意,兩只大手抓著麻將就開始洗牌。 他嘴里叼著煙,一臉痞相:“神他媽十賭九點半輸,老子今天已經輸了九回,現在再來一局就是第十堵。該老子贏了,懂不懂啊,我的傻兒子?!?/br> 大媽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知道這是誰傻。 其中一個大媽問:“九點半輸是個什么意思?” 明禮抬頭瞥了眼旁邊還沒有走的紗巾大媽,說:“就像這種情況,半道贏了錢就溜?!?/br> “那不能夠?!泵鞫Y左邊一個穿綠大襖的大媽說,“我們可不像她,來來來,這回保管讓你的第十堵贏個痛快?!?/br> 綠襖大媽手里洗著牌,向另外兩個大媽一個勁地遞眼色。 錢多人傻,速來! 明禮配合著抖了下煙灰,嘴里的煙還沒吸完,又拿煙盒往外磕第二根。 綠襖大媽探腦袋過來,嘖嘖了兩聲:“小伙子,你不光牌癮大,煙癮也不小啊?!?/br> 明禮:“人生難得幾回浪,浪過一浪是一浪?!?/br> 陸天槍過來,委屈臉:“爸爸,你光顧著自己浪,都不管我肚子餓不餓?!?/br> “你餓了?”綠襖大媽生怕陸天槍把明禮這個傻財主拖拽走,連忙說,“對面那個大槐樹,看到沒?飯桌上吃飯的是我家兩個孩子,你過去和他們一起吃,添副筷子的事?!?/br> 陸天槍往后看了一眼,彩燈下有個石頭圓桌,圓桌上有兩個小孩正在吃飯。一個扎馬尾的小女孩一手拿著饅頭,一手拿著筆在寫作業。 這個cao作??嗯,隨她媽。 綠襖大媽對著大槐樹扯了一嗓子:“濤濤,桃桃,去廚房拿副碗筷,這位大哥哥和你們一起吃?!?/br> 叫濤濤的男孩應了聲,放下筷子進了院子。 “謝謝大姐?!标懱鞓屆亲舆^去,還不忘回頭,“我吃的多,不過沒關系,我爸爸有錢,他會給飯錢?!?/br> “嗨,這孩子,一副筷子的事,還要什么飯錢?!本G襖大媽笑吟吟地看向明禮。 明禮從桌角的一沓錢里抽出一張,pia在綠襖大媽面前:“兩碼事,不差錢?!?/br> 其他兩個大媽見了,趕緊催著開牌。 這個傻缺賭鬼,要么真有錢,要么窮大方。 反正不管怎樣,此人錢多人傻。 果然,兩圈下來,桌角的錢已被明禮輸掉一半。 綠襖大媽怕明禮不再接著打牌,主動和他拉起了家常:“那個真是你兒子?我看著不像啊,你年齡也不大?!?/br> “結婚早?!泵鞫Y咬著煙說。 “結婚再早也生不出這么大個兒子吧?!泵鞫Y對面的大媽開始掰著手指算,“看著你滿打滿算也就三十,你那個兒子有十八?你也不能十二歲就生孩子吧?” “我今年三十六了?!泵鞫Y面不改色道。 “喲,可真看不出來,三十六的人身材還能保護這么好,跟二十七八的小伙子一樣?!本G襖大媽一臉羨慕。 明禮對面的大媽掰著手指頭再算了算,說:“十八歲生的兒子,雖說也早,但也還說得過去,前街那誰家,老莫他那個瘋老婆,不就是十八歲生了一個女兒?” “小茹,和我家小桂是初中同學,別看她那個媽瘋瘋癲癲的,小茹這孩子可是聰明伶俐的很,好像聽說是考到湖城上大學了……” “小茹媽也不是天天瘋,就是有時候神神叨叨,不過好在不是個武瘋子,武瘋子動不動就拿刀砍人,那才嚇人?!?/br> “小茹媽腦袋雖然不清楚,但是唱歌是真好聽,哎,可惜了那把好嗓子?!?/br> “濤濤媽,你懂什么好嗓子不好嗓子?” “我怎么不懂?那首什么什么歌,小茹媽常唱的那首,我家桃桃就是跟著她學會的?!本G襖大媽朝著大槐樹喊,“桃桃,你喜歡的那首是什么?來,給你嬸兒唱一遍?!?/br> 桃桃八|九歲的樣子,性子隨她媽,不扭捏不做作。她把嘴里的饅頭咽進去后,開嗓就唱了起來。 坐她對面正在吃飯的陸天槍驚呆了。 桃桃唱的正是那首歌。 一曲完畢,桃桃坐下,繼續一手拿筆寫作業,一手拿筷子吃飯的cao作。 陸天槍放下筷子給她鼓掌:“桃桃,唱歌好好聽!你唱的這是什么歌?我怎么沒聽過?” 桃桃白了他一眼:“?!?/br> “清酒是什么歌?”陸天槍一臉白癡問。 桃桃:“就是我剛才唱的歌?!?/br> 陸天槍:老大,這是你親女兒吧?邏輯剛剛的。 哥哥濤濤說:“就天天唱吧,別等以后唱瘋了,前街那個瘋子就是唱這首歌才瘋的?!?/br> “前街的瘋子是誰?”陸天槍趕緊問。 “莫大爺她死了的那個瘋老婆?!睗凉f。 “死了?怎么死了?”陸天槍裝作好奇的樣子,繼續問。 濤濤指了指頭頂的槐樹,神神秘秘小聲說:“吊死的?!?/br> 陸天槍裝作被嚇傻的樣子,說話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