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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其他三門課都比較簡單。而事實上,莫默的語法課對舒遲這個生來就接觸中文的人來說確實挺簡單,比較折磨人的是剩下的簡史課和口語課。面對這兩門課,舒遲只能說是自己太天真。簡史課教材里,那些專家將古中華的許多未知名事物都重新命名,而舒遲要想記住那些新的專有名詞,就必須要克服自己心中根深蒂固的知識,將從前對那些事物的認知統統推翻,將它們賦予嶄新的名字。然而,舒遲做不到。余羽課前choucha背誦情況時,舒遲一對上他文弱的臉上凌厲的眼神,緊張之下總是不由自主地就將原來記憶中的舊名稱脫口而出。而偏偏他說出的那些名稱,總是被余羽認作是胡言亂語,對方手一揮,舒遲的平時分就少掉了一大半。舒遲已經能夠預料到這門課會被掛掉了。安大的考試制度是平時分和卷面分各占一半。一學期只有一場期末大考,俗稱為春考和秋考??荚囄醇案裾?,沒有補考的選項,必須要重修該課程。重修一次還是未過者,就無法拿到安大的學位證書。比簡史課更為糟糕的是口語課??谡Z課導師外號為瘦子導師,他的身材和賞析課導師極具反差cp感。上了口語課以后,舒遲才意識到從前學的拼音已經用不上,聯邦的學者們聯合創了一套新版的音拼來學習古中文。雖然使用新版音拼后,拼出來的古中文發音與原發音一致,但是對音拼陌生的舒遲又要重新接受洗腦。再就是,舒遲一直無法接受那些通(錯)假(別)字被賦予新的讀音,并且將真正正確的讀音抹殺在自己的腦子里。他的錯(正)誤(確)讀音總是遭到班上同學的嘲笑,對此舒遲有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微妙情緒。最后一點必須要吐槽的就是口語課的筆記。所謂的口語課,學的自然就是口語。瘦子導師嚴肅地表示口語課的筆記必須為手寫,并且課后要反復謄抄,然后將作業完成情況通過電子儀拍照發給他檢查。手寫嘛,沒關系,純當練字。抄幾遍嘛,也沒關系,他不缺時間。但是……每天都讓他抄那些“磨人的小妖精”、“也是醉了”和“今天沒吃藥感覺自己萌萌噠”等網絡流行語是怎么回事啊掀桌!抄就算了還非要騙他說是古中華膾炙人口的諺語集!舒遲想,他大概明白這個專業如此冷門的原因了……以上是舒遲對于剛接觸新課程的感受。而另一邊,胖子導師和瘦子導師一致對舒遲的表現十分不滿,認為他與當初在高考中表現出的才能大相徑庭。至于余導師,雖然也不滿,但是既然是莫教授認定的學生,余導師覺得他只要盲目相信(哪里不對?)莫教授就可以了!暗地里一直對舒遲投以太多關注的沈會長則是得意一笑,找準機會后就三言兩語地唆使了胖瘦導師去跟校長告狀。用沈會長當時的話來說,人生就是要敢于質疑,校長年紀大了也有看走眼的時候!而說這話的時候,沈會長瞇著小眼睛摸著胡子,完全忘記了自己只認死理字典里從來就沒有“質疑”二字的人設。校長收到兩位導師的上訴以后,一時間也對舒遲的糟糕表現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他并沒有在兩人面前表現出來。莫校長想的是應該多給舒遲一點時間,并且,自家兒子看中的人總是沒錯的。草草打發走胖瘦導師后,莫校長的重點就直接偏到了沈愛邦說的話上。他揚揚眉毛,竟然說他老,下班后校門口見!舒遲也能明顯地感覺到班上同學態度的變化,從一開始的好奇膜拜到現在的不屑。不過他并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白漣漪的態度。自從奇怪的謠言傳出去以后,白漣漪整個人就時常散發出一種“我很委屈”的氣場。每次舒遲一踏進教室門,白漣漪就委屈地縮在座位上看他,就連羅洛這么遲鈍的人也發現了。而舒遲從來都是一下課就離開。白漣漪卻憑著一張好看的臉俘獲了一大堆閨蜜。班上的女生們對著白漣漪告白不成反被羞辱的事設身處地一想,自然而然也為白漣漪。加之舒遲的成績并沒有像傳言里那樣出色,女生們一看到高傲并且不知羞恥(哪里不對?)的舒遲臉色就差了。當班上的女生們開始明目張膽地漠視舒遲時,舒遲就發現白漣漪每次都會坐在女生堆里對著他笑得很開心。舒遲了然,每朵白蓮花都有一顆無比驕傲的心。他也沒時間和妹子們嗑瓜子聊天,他正忙著找兼職。舒遲有些后悔沒有像羅洛一樣在開學前就在學校附近物色好打工的地方,如今等到開學以后再找,學校周圍的兼職都已經招滿。羅洛還好心地幫他問了打工店里的老板還招不招人,老板也說不需要人手了。一想到兼職的事沒有著落,舒遲上課摸魚的時間就更長了。而與此同時,林越又突然一頭撞進了舒遲的生活里,當然,是來搗亂的。并且白漣漪似乎一直都不知情。首先,舒遲第一次上課時發現光腦里的教材被人惡意刪除了。他們專業課的教室固定為兩個,而他每次都坐在固定的座位上,比較靠后。班里大多數人都集中往前坐,比如白漣漪的專屬座位就是第一排。座位的選擇一度被導師們默認為舒遲是不求上進。舒遲一開始以為是班上的人干的。卻在連續三天下課后被林越堵在學校小路上時無語了,對方就差在臉上寫明自己是罪魁禍首了。舒遲下課后都是只接從小路穿到校門口,那里比較近。第一天,林越截下舒遲,一臉兇狠地威脅他,不要再出現在白漣漪面前,不然就對他不客氣了。舒遲看著林越搖曳在空氣里火焰一樣的頭發,理都沒理他,直想扶額,這蠢孩子不知道他和白漣漪每天都一起上課嗎。第二天,林越還是同樣的表情和同樣的話,就連語氣也一模一樣,就像是從昨天直接復制過來的場景。舒遲還是沒理他。對方依舊氣得跳腳地看著舒遲離開。第三天,舒遲等待林越讀檔重來以后,終于誠懇地看著他的頭發說了一句話:“火紅色的頭發不適合你的臉?!?/br>他以為林越會又一次氣得跳腳,然后高傲地昂起頭,用鼻孔對著他冷哼一聲。卻沒想到,林越直接就呆立在了原地,白白凈凈的臉立馬就燒成了頭發的顏色?;剡^神后林越結結巴巴指著他的鼻子道:“你,你給我等著,我,我不會再對你客氣了?!痹捯袈湎?,林越轉身撒腿就跑。舒遲:“……”林越簡直就是未成年版的景溪。如林越所說的,他又開始了對舒遲進行樂此不彼的干擾。在舒遲眼里,簡直就是蠢孩子的蠢惡作劇。上課上到一半時舒遲的桌肚里發出詭異的笑聲,導師停下講課對舒遲怒目而視,舒遲淡定伸手一摸,摸出一支錄音筆。那笑聲一聽就是林越捏著嗓子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