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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北走就是關外了, 南走是中原, 東走青州, 均是繁榮之地。 這兒常有商客來往,新鮮玩意極多。關外的人喜歡中原的東西,同樣的,中原對關外的皮毛駿馬也相當渴求。 傍晚的時候, 鎮子驢鳴馬嘶,夾著人聲車聲,熱鬧不凡。 今日里北風呼呼地刮著,很快就下起大雪來,眼見雪越來越大,這前一刻將雪掃開,下一刻的雪又到了褲腳。 前路曲折抖聳,若強行趕路,不被凍死也會滑跤摔死。 于是許多要去關外的客人都準備留下來住一晚。 月華鎮上客店雖有十八家,但行旅源源不絕,這個天最是要命,來晚的就沒地方住了。 陰秀兒和溫明瀟問了好些家,均已經客滿。最后,只能去最后一家碰碰運氣。兩人運氣還不錯,最后一家客棧雖說沒了房間,可因為客棧大堂里面燒著爐火,還不打烊。 客棧大堂里坐滿了路過的商客和江湖中人,陰秀兒因為溫明瀟是個文弱書生,不想雪地里連夜趕路,溫明瀟因為陰秀兒有身孕,同樣不想連夜趕路。 兩人達成一致,哪怕是在大堂將就一晚,也不準備走了。只是一進屋子,溫明瀟念著陰秀兒懷著身孕,他還是打定主意要得一房間,于是便過去找了掌柜。 店內此時有二十來人圍著桌子坐著,各色人物都有,認識的,不認識的,此刻像是全部認識一般,天南地北的說著事兒。 溫明瀟先招呼陰秀兒去一張椅子上坐著,陰秀兒感覺到多處目光,她絲毫不以為意,慢吞吞的將身上的雪拍下。 溫明瀟做足了商人子弟應該有的一切行為特色,他走到柜臺前,說道:“掌柜的,給能否和一些客人替我帶幾句話,誰愿意讓出房間,房錢我給他十倍?!?/br> 掌柜掃了眼溫明瀟和陰秀兒兩人的穿著,立刻陪笑道:“還真有兩間房間,只是照常給錢就好了?!?/br> 溫明瀟目光一閃,竟然這般容易?隨后他就笑了。 他走到陰秀兒身邊后,陰秀兒看了他兩眼,他眼里顯得有些怪異,小聲說道:“你要到房間這么開心?” 溫明瀟含笑看著陰秀兒說道:“要到房間本就是件開心的事,更別說這個房間還我不用出錢出力,自然就更開心了?!?/br> 陰秀兒淡淡掃他一眼,他刻意這么說,她哪里會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只是對此,她不想做任何搭理。 但有時候,不是陰秀兒不搭理就會就此過去了,不是溫明瀟硬要說個興趣明白,相反,溫明瀟見陰秀兒不想搭理,這事也就略過去了,也無意繼續提。 溫明瀟瞅了眼陰秀兒的臉色,發現她聽到這些消息沒有半點異樣。 陰秀兒豈會沒有注意到溫明瀟的打量,她直接說道:“你想問就問,不用看我臉色?!?/br> 溫明瀟想了想,問道:“黑道如此勢弱,魔宗作為黑道第一宗門,你看起來并不為黑道感覺到氣憤?” 溫明瀟原本也不在意黑白兩道誰強誰弱,因為這些和他無關。 現在陰秀兒已經成了黑道魔宗的人,他就不能再置身事外,只有了解陰秀兒的想法,也能方便他破如今這個行動艱難的殘局。 陰秀兒面容平靜,她說道:“黑白也好,正魔也罷,我不相信他們任何一方,因為我只相信我自己。既然不相信他們,那么,也就不在意?!?/br> 溫明瀟聽到這里,頓時說不出話來,因為,他也一樣。 陰秀兒目光有些飄忽,幽幽說道:“外公是在意的?!?/br> 溫明瀟一怔,他心中一突,果不其然,他就繼續聽到陰秀兒說道:“那我日后就在意黑道了,哥,你說得對,我應該氣憤的,至少……那些拿黑道中人的人頭換名利的,我應該教教他們如何做人,你說是不是?” 溫明瀟嘆了口氣,這時候,掌柜送來了天字號房的鑰匙,兩人頓時不再說話了。 掌柜恭敬地給了房間鑰匙后正要回柜臺走,誰知大堂傳來一大漢的聲音:“掌柜的,你不是說沒房了,這小子多給了你多少,老子不差錢,他給多少,老子也給多少,掌柜是不是也給我安排房間?” 溫明瀟皺起眉頭,陰秀兒臉色絲毫未變??倳行┤丝床坏脛e人仗錢欺人,眼熱而已,。 果然,又有幾人附和。 掌柜有些難言了,一間還好說,這一多了太壞規矩了,這么冷的天,能夠有房間睡,也沒那么多房客愿意換,到時只空出一兩間,可如何分配,又鬧出風波可不是他愿意看的。 溫明瀟皺眉沒搭理這些人,說道:“掌柜你自去,若是房間不夠,不用管他們?!?/br> 掌柜的嘴有些抽動,顯然還在猶豫。 那大漢提著一斧頭過來:“我說你這小子憑什么給爺做主?!?/br> 陰秀兒聽到周圍的議論聲,知道這人是關外第一寨主朱騰云,因為在家里排行老三,所以別人也稱呼他為朱老三,傳聞修為不錯,只是喜怒不定容易犯渾。 溫明瀟還沒說話。 從側面奔出一個紅衣婦人:“朱老三,人家俏郎君身邊跟著個身段極好的美娘子,不住客房,可不就會出事,你這般阻撓,是不是看上人家美娘子了?” 這紅衣婦人也是個名人,叫梅妙珍,人稱媚夫人,行事亦正亦邪,但是對漂亮的姑娘最過心狠手辣。 陰秀兒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杯子放在唇邊,卻不喝。 溫明瀟一聽紅衣婦人之言,不著痕跡地和陰秀兒對視一眼,然后他臉色立刻陰沉下來。兩人都在猜測,現在的事是碰巧,還是真的露出了痕跡。 朱老三此時轉過身,竟然朝著陰秀兒所在的桌子過去,他的斧子瞬間落在陰秀兒旁邊的桌子上,斧子開刃的地方,深深地卡進了木桌子里。 他瞪著一雙銅鈴眼,一把手伸出就要去拿掉陰秀兒的帷帽,他還說道:“我倒是要看看這娘子長得怎么樣!” 然而,他這手還沒伸出來,就被另外一雙秀手止住了,就是那紅衣婦人梅妙珍。 梅妙珍不請自坐在陰秀兒旁邊,笑道:“meimei,你就不如自己掀了這帷帽讓大伙看看,也免得朱老三那個沒輕沒重的,你說是嗎?” 陰秀兒手一抖,杯子中的茶水突然抖露出來,梅妙珍瞬間退后兩步。 “收起你的暗器,否則我叫你去陪閻王睡覺?!?/br> 大堂的人大吃一驚,看起來嬌弱金貴的美娘子,說話竟然這么露骨,而且平時從不失手的梅妙珍似乎吃了暗虧。 梅妙珍拂過袖子,眼睛里閃過陰冷。 陰秀兒目光轉向那朱老三,她緩緩端起茶杯站起來。 手中茶杯脫手而出,正好落在朱老三臉上,朱老三很可怕地發現自己此時竟然避不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茶水落在他臉上。 朱老三慘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