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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拿著披風走過來。“少爺,天涼?!?/br>祁客傾任由他給他披上,目光停留在遠方。“屬下把主屋收拾了,少爺您先去歇息一下,我去做飯,今天晚上早些歇息吧?!鄙蛞唤o他系上領口的帶子,按壓住內心的憤怒,盡量語氣平和。祁客傾自然聽出來他壓抑的憤怒,也大概猜到是因為什么。祁客傾隨他去二樓,見了主屋,心下了然。望竹樓表面清雅,內里實在無法用“清雅”二字形容,甚至連“清”都當不得。該有的裝飾全無,只有必須的幾樣東西。床簾破舊,幾乎不能用,床也是小得可憐。祁客傾其他但是無所謂,但是床必須要大的。“沈一,把管家叫過來?!逼羁蛢A略微皺眉,他不喜歡掙,只是該得的也不能缺。片刻后,管家帶著幾個丫鬟小廝來了望竹樓。“管家,這邊請?!鄙蛞恍睦锊粷M,禮數卻不亂。管家心里有點忐忑,這七少爺剛回來,看不出來老爺態度。祁客傾坐在桌子前,端一盞茶。“七少爺,不知有什么事需要老奴?!?/br>管家彎下腰,拿余光悄悄看祁客傾的臉色。祁客傾只顧著把玩手里的茶盞,仿若未聞。不甚精細的陶瓷茶盞在他手上生生被提高了身價,骨節分明的手指輕執茶盞,白皙如玉。管家起也不是,接著問也不是,只能彎著老腰等祁客傾開口。“管家來了,快起來吧?!卑肷?,祁客傾像是突然看見管家。“謝七少爺?!惫芗艺酒饋?,用袖子擦擦額頭上的虛汗。“我這也沒有多余的椅子,勞煩管家站著說話了?!逼羁蛢A嘴上說著抱歉的話,言語間卻沒有歉意。管家一驚,這才斗膽看了看四周。不看還好,這一看真是嚇得他又出了一身汗。早年間,祁府曾出現過奴大欺主的事,祁老爺子發現之后震怒。所以在祁家,主卑分明,若是下人被發現怠慢了主子,輕則杖刑,重則逐出祁府。當年縱是那幾房女眷快要弄死祁客傾,他平日里吃穿用度也沒有缺過,只是藥物什么的用不得好的……“七少爺息怒,是老奴辦事不利,老奴馬上把這里修整好?!边@里久不住人,荒廢成這個樣子,是管家沒想到的。祁客傾點頭,不再言語。“七少爺,老奴帶過了幾個下人,在院子里侯著?!惫芗依^續說,盼望著給他留個好印象。不管他受不受寵,都能顧全自己。“嗯?!逼羁蛢A輕聲應了,扭頭看沈一一眼。“管家,麻煩您跑一趟了,您這邊請?!鄙蛞簧锨皫е芗译x開。送走了管家,沈一上來尋祁客傾。“少爺,要不要下去看看那些下人?!?/br>祁客傾本不愛動彈,今日初到這里,想了想還是應了,總得讓他們認認主子不是。院子里,三個丫鬟,兩個小廝。幾個人不敢有大動作,偶爾眼睛往四周看看。祁客傾走出來,不疾不徐。暖白的披風走動間掀起衣角,露出妖嬈卻不媚俗的紅袍。墨發輕束,松松垮垮,慵懶不羈。一張臉更是惹得一眾下人屏住了呼吸。“見過七少爺,奴婢青蓮,是管家分配的隨身丫鬟?!睘槭椎难诀呗氏然剡^神。“以后你跟著我,在外室伺候?!鄙蛞徽f的委婉。青蓮先是一愣,然后點頭說是。這擺明了告訴她,她還是貼身丫鬟的身份,只是干了其他活。不過她也不甚在意,畢竟自己一等丫鬟的身份還在就行。“奴婢依梅?!?/br>“奴婢依蘭?!?/br>“奴婢依菊?!?/br>“小的來甫?!?/br>“小的來平?!?/br>下人們一個個都自己介紹了自己,靜等吩咐。“少爺身子弱,不喜喧鬧,平日里都仔細些?!?/br>沈一記住他們的名字,又交代了一些事情才讓他們散了。祁客傾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沈一一直跟著他,這些事情他能處理好。“少爺,在樹下坐會兒吧。等下搬弄東西,不得清凈?!鄙蛞徊恢螘r在梨樹下弄了一張躺椅,上面鋪著一方動物皮毛。“嗯?!逼羁蛢A走過去躺下來。“沈一,把今天買的吃食拿過來?!逼羁蛢A躺的舒服,又覺得少了點什么,想起今天來的時候買的蜜餞,有些嘴饞。天色擦黑,院子里的物什也都有些模糊,也就沒人看見不食人間煙火的祁客傾剛才如孩童一般的神色。等收拾好,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院子里點了燈,也還是有些昏暗。“少爺,收拾好了,去屋里用膳吧?!鄙蛞慌呐纳砩系幕覊m,走過來。“嗯?!逼羁蛢A站起身進了屋。沈一留下來收了毯子跟吃食,只見拿過來的一大包食物已然消去了一小半。沈一真是哭笑不得,連忙追上祁客傾,開始念叨。“少爺,您又貪嘴,說了不能多吃,吃壞了肚子怎么辦……”重歸寧靜的望竹樓回蕩著沈一的聲音,無奈之至。祁府再次沉寂下來,只是沉寂之中多了一些蠢蠢欲動。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沒有多少家族內部爭斗,重點不在這。第3章老爺子第二天,祁客傾果然身體不適。倒不是吃壞了肚子,而是舟車勞頓,又加上氣候不適,這才病了。沈一端著藥走進內室。昨日收拾的時候在屋里加了屏風,隔出內室。祁客傾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沈一把他扶起來,身后墊了軟枕。祁客傾抬手接過藥碗,手碰到碗又改了動作,拿起勺子。沈一知曉他沒有力氣,又把碗往前送,方便他喝。祁客傾不喜別人喂他,也不喜別人近身,除非不得已。強撐著喝了藥,接過沈一備好的蜜餞,這才壓下嘴里的苦澀。沈一把空碗端出來,接過青蓮手里的粥,又回到內室。“少爺,吃些粥吧?!?/br>祁客傾沒有胃口,勉強喝了小半碗。本來打算今天去見祁老爺子,可惜他實在沒有力氣。祁客傾擺擺手,沈一過來扶他躺下,又沉沉睡去。等他再醒時已經接近黃昏。“沈一?!逼羁蛢A聲音有些啞,喚沈一也幾乎發不出聲音。沈一走進來,端著茶水。“少爺,可是渴了?”說著把祁客傾扶起來,照例往身后墊了軟枕。祁客傾喝了水,才覺得嗓子好了些,不那么干澀了。“我有些餓了?!逼羁蛢A睡了一天,渾身癱軟。沈一伺候他穿上衣服,扶他出來。桌上青蓮已經擺